78. 078 不速之客(2 / 2)

下次絕對不能看身邊有熟悉的人就亂喝酒,無論如何也要問一下才行!

就算紀惜時自己會調酒,每次研發新的雞尾酒時,調好都會自己嘗試。

但昨晚的酒杯比起酒館裡的要大一些,她相當於一下子灌下去六杯多的長島冰茶!

紀惜時安安分分重新躺在床上,她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回憶起昨晚的篝火晚會。

不得不說,第一天見到的那個小哥跳舞帥的。

紀惜時一直都覺得外國人,特彆是高鼻梁眉眼深邃的外國人在相貌上很占據優勢。

楚淮就是這樣,他的眼窩比起京城人要深一些,以至於那雙淺藍色、本身色澤就漂亮的眼眸每每注視著他人時顯得格外深情。

紀惜時甩甩腦袋,把楚淮的形象從自己的大腦中甩出去,又開始想昨天看到的座頭鯨。

不知道它們要遷徙到什麼地方呢?

水手都是落島本地人,他們說話的語速很快,說出來的紀惜時也不懂,宋時遇和季晏清全都能夠順暢地和他們對話。

趁著躺在床上的時間,她上互聯網找了個合適的,學習語言的網站,挑選了幾個語種收藏起來。

等有空的時候就學,起碼把流傳度較為廣泛的幾個語言全部學完,這樣以後出行的時候就可以自己一個人解決大多數麻煩了。

外麵的太陽已經出來,時間逐漸走向下午,不論如何紀惜時也應該起來吃中飯,下午原本的安排是去冰原徒步。

她下床的時候小心了一些,洗完澡以後換了一套保暖服,橙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很容易在空曠的地方看見她的蹤跡。

她推開房間的門向著樓下走,遠遠的就看見了在客廳裡的幾個人。

三個!

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手搭在膝蓋上一臉看戲模樣的是宋時遇,他的視角最好,看見紀惜時之後抬手打了個招呼。

而麵對麵站立著的兩人身高相仿,其中一個是季晏清,另一個人紀惜時也非常的眼熟。

紀惜時:“楚淮……?”

不是吧!她酒還沒醒?怎麼在這裡看見楚淮!

那雙淺藍色的眼眸落在了紀惜時身上,楚淮越過擋在自己麵前的季晏清,他走到紀惜時麵前。

“頭疼?”他微彎著腰,眼眸從紀惜時的臉上掃過,隨後毫不留情地看向季晏清和宋時遇,語調冰冷,“你們給她灌酒了?”

紀惜時趕緊說:“咳咳,是我自己沒弄清楚就喝了。”

說什麼灌酒哇,這個說法也太奇奇怪怪的了吧!

宋時遇:“不過惜時的酒品很好。”

季晏清:“下次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紀惜時感覺自己在被審判!她趕緊問楚淮:“你怎麼來這裡了?”

楚淮:“……亞特蘭和落島的貿易鏈出現了問題,海上的航線有一條被完全凍結,我過來看狀況。”

紀惜時驟然鬆了口氣:“是嗎?那辛苦你了。”

還好,不是自己自作多情想的那樣!

落島和亞特蘭同樣位於歐洲,這裡的眾多城市之間不需要辦理專門的簽證可以通行,隻不過落島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楚淮是乘坐私人飛機過來的。

利波斯總共就四個S級,現在三個S級齊聚一堂,這棟旅社還剩下一個獨立的單人房間,店主顯然是沒有辦法拒絕楚淮的入住的。

……又是利波斯的學生,又是亞特蘭的年輕公爵,換做落島的哪個領導過來都得好生關照著。

季晏清:“你應該去城市的中心住下。”

他平靜地指出了楚淮行為的矛盾處:“這裡到達落島首都市中心要起碼兩小時的車程,如果夜間降雪,你的路程難度會直線增加。”

楚淮:“我可以讓他們過來見我。”

他斂眸,顯然社交的方式和季晏清的不太相同——亞特蘭素來以強勢作為代名詞,內戰打了將近半年的時間,兩方幾乎沒有投降的士兵。

相比起在酒會上穿梭,舉杯之間暢談局勢,利波斯的作風更為霸道。

正巧,亞特蘭所處的地理位置和礦石資源足夠他讓一些人委屈自己——更何況之前落島的高層支持反叛軍。

在他們針鋒相對的時候,宋時遇手掩在唇邊對坐下的紀惜時說:“無聊吧?”

紀惜時:“還好,就是有點聽不懂。”

他們身份高,知道的辛秘也就更多,這些都是新聞中沒有放出來的內容。

宋時遇:“沒關係,隻要知道他們兩個理念有衝突就行了。”

本來隻是理念衝突,現在可能還要加上一點點的……彆的因素。

宋時遇樂於看他們螳螂捕蟬,他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著看兩位一來一往的互動,忽然發現紀惜時踹掉拖鞋換了一個抱著膝蓋窩在沙發上的動作。

少女眉間皺起一點,似乎在思考什麼很重要的大事,視線落在桌麵叫不出名字的水果上,仿佛要把它盯出一個洞。

宋時遇手在紀惜時麵前晃了一下,他問她:“在發什麼呆?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嗎?”

紀惜時沉思:“我在想,要是衡少過來,這間旅社就沒地方住了。”

宋時遇下意識回答:“不是還有沙發嗎?”

宋時遇對上紀惜時微微睜大的眼:“開玩笑的。”

他總是能用幾句話就緩解掉紀惜時負麵的情緒,高挑的少年雙手插兜坐姿鬆散。

臉好身材好的好處就在這裡,就算是這樣放鬆至極的姿態,也不會顯得吊兒郎當。

“要不,我帶你去隨便逛逛?”他眨眨眼,又小聲說,“你不在的時候,我找到了一個冰洞,那裡麵很安全很漂亮。”

楚淮打斷宋時遇的話語:“惜時,你有時間嗎?”

紀惜時看看宋時遇又看看楚淮,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更早認識的朋友。

又已經一個月沒有見到楚淮,紀惜時剛才沒來得及仔細看,他裸露在衣領之外的頸部還有細小的傷痕。

看上去就很危險,而衣物之下一定有其餘的、更多的傷痕。

紀惜時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很擔心,他所處的環境實在是太危險了,最壞的打算就是某一天忽然聯係不到他。

這種對楚淮的擔憂壓過了其餘的情緒。

季晏清眼睫顫了顫,語氣溫和的和以前的樣子沒有任何區彆:“不要走的太遠。”

楚淮平靜說:“我會保護好她。”

在這座城市邊走邊聊天其實是一件很舒適的事情,雪地會留下人的腳印,紀惜時走出幾步回頭看楚淮。

少年穿的並不是他們這樣的保暖服裝,製服的領口並不高,脆弱的脖頸暴露在寒風中。

紀惜時解下自己的圍巾遞給他,自己則是將領口的拉鏈直接拉到最高的位置,險險遮蓋在鼻尖的位置。

隻露出圓溜溜的一雙眼睛。

“這件衣服超級暖和的,圍巾你就先戴著好啦。”紀惜時示意他不要讓脖子受涼,“就是顏色有點不太適合男生。”

楚淮接過。

粉白色的圍巾圍住了俊秀少年修長的頸部和半張臉,他呼出的空氣氤氳成白色,鼻尖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紅色。

將他冰冷冷的、不好接近的容貌柔化了不少,意外地顯現出幾分溫柔。

紀惜時:“之前看新聞的時候,說你在建造什麼新的建築,現在內戰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嗎?”

楚淮:“還有一些殘黨,但我能解決。”

至於……建築物,或許不久之後紀惜時就有機會親眼看到。

楚淮說,完工之後會邀請紀惜時來他的國家參觀。

少年說話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抬手整理紀惜時給自己的圍巾,紀惜時指了指自己脖子的位置。

“我看到你這裡也受傷了,傷口有沒有事情?為什麼劃到了那裡?”

楚淮有問必答,他說是敵人雇傭了雇傭兵團隊,一時不察而已。

就算擁有了前世的記憶,但在楚淮的介入以後,蝴蝶效應讓很多事情與記憶中的產生了偏差。

要是能夠完全將事態掌握,那他絕對不會留在亞特蘭,而是回到紀惜時身邊。

他問:“我聽說,季氏想要任你做養女,這件事情……他們沒有逼迫你吧?”

“沒有啦,是陸理事長介紹的,”她給楚淮解釋,“因為我媽媽生病了嘛,季氏的醫療團隊在這樣的狀況下就可以幫媽媽治療。”

“然後我也見到了蘇妍,她比我想象中的好像要好一些,嗯……我在學校裡現在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她讓楚淮不用擔心自己,自己在利波斯一切都很好。

楚淮垂眸,他注視著紀惜時的眼,少女說話的時候那雙眼眸始終是明亮的,顯然最近的生活如果話語中的那樣,很順暢。

也遇見了更多的人。

楚淮以為光是一個陸衡也就足夠了,但看見季晏清和宋時遇,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們看向紀惜時的時候,似乎總帶著一些……異樣的情緒。

其中一個季晏清,在一個月之前還不是那樣。

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好到稱兄道弟的程度,但今天交流明顯出現了分歧,季晏清鮮少會在一開始就表現出衝突性…

楚淮的思緒飄得有點遠,他將思緒收回來,臉上的神情沒有變化。

如果紀惜時真的成為欒安的乾女兒,那他就能通過彆的流程追求她。

季氏不一定會拒絕他的請求。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前往落島博物館的巴士前。

楚淮看見巴士上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巴士的後方衝到前麵,一個衝刺從上麵蹦了下來,衝到了紀惜時的麵前。

那個麵容精致的小男孩大聲呼喚紀惜時:“姐姐!好巧!竟然在這裡遇見你!”

楚淮:“……他是?”

紀惜時:“博物館館長的兒子!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紀惜時蹲下身,費爾曼站在她的麵前,小孩原本很高興碰見紀惜時,但旋即戒備地看著紀惜時身後的楚淮。

少年的視線落在費爾曼拉著紀惜時衣角的手上,他的表情看上去平靜,垂落在身側的手卻收緊。

費爾曼說:“我感覺他想要對你做不好的事情,姐姐,你身邊的男性好像都壞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