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打在手上,月島腦海一瞬間被疼痛填滿,緊接著麻木,手霎時間不能動彈。
當球落到對方地上的時候,他似乎感覺周圍很安靜,隻有球落地的聲音。
他攔下來了。
隨之而來月島聽到隊友們驚呼的聲音,接著是喊自己的名字。
他回過神。
低頭看去,手指在往下流血。
手好像才反應過來,疼痛蔓延,讓月島蹙起眉。
“月島!”
月島回頭看去,隊友們眼裡都是擔憂,他眉頭蹙的更緊了。
他不想離開。
但他不得不暫時下場包紮一下傷口。
“在我回來之前……”
“我們,會守住的。”
月島咬牙退場。
菅原和安安陪著他去了醫務室。
連菅原都沒法開口說話,月島臉色很不好,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下場擔心的原因。
到達醫務室,醫務室隻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少年,看他手忙腳亂的模樣,安安接過醫藥箱,讓月島坐下,熟練的將藥和繃帶準備好。
“在害怕嗎?”
安安問道。
月島回過神,很顯然他的注意力還在比賽場上。
他少見的這麼有精神呢。
平時讓他打球都磨磨蹭蹭的,明明很喜歡排球,還這麼口是心非,難得表現的如此緊張,月島目光在安安身上轉到窗口,手被安安握住。
還是很疼。
“沒有。”他回答。
“他們會等你回來的。”
在之前,他們一定會守住對方的攻勢。
“嗯。”月島深呼吸幾口氣,低頭看向自己另一個手,尋找剛剛攔下牛島那個球的手感。
他內心難得燃上激動之情,這在他身上是很少見的。
剛燃起來就受傷了。
月島心裡狠狠唾棄自己一聲。
“說起來,月島可真厲害呢,菅原你說是吧。”
旁邊的菅原媽媽給安安和值班的少年給安安打下手,菅原連連點頭,“月島,你好厲害。”
這個家不能沒有你啊月島。
月島不是笨蛋兩人組,對彆人的誇誇會開心燦爛,他還在找自己的不足之處。
從前他看到牛島打球,會覺得自己怎麼可能攔得住。
但真的碰到球後,就會想憑什麼攔不住呢。
大家都是高中,憑什麼攔不住呢。
月島斂眸,手指傳來的疼痛讓他注意力給了安安一點。
她認真的清理傷口,抬頭看過來的時候對視間,月島收回視線。
“有點疼。”
“不疼。”
“嘴硬。”
月島動動唇,視線從女孩頭頂掃過看向一旁。
包紮好後,月島就想回去,此時也才過了十分鐘,安安按住他,“休息會,等手能動了再說。”
他不願意。
他真的很擔心。
“你不相信他們嗎,他們都很強啊。”
不,正是因為相信他們,才想繼續上場和他們打完這一場。
想起之前大地前輩被球砸到臉下場,然後快速回歸,也許也是這種感情吧。
並不是不相信,因為心底的聲音告訴他,此時應該回去,和大家一起站在賽場上。
三個一起回去,比分是白鳥澤領先四分。
看月島回來,大家鬆了口氣,不是因為他的加入會改變戰局,而是因為他應該沒事。
沒事就好,排球運動員的手和畫畫的彈鋼琴的手一樣,若是受傷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月島要求再上場,被教練攔下,教練再三確認他沒事才換人。
打起精神來,小烏鴉們。
安安捏緊拳頭看向場上。
白鳥澤的韌性也很強,除了攻手的強大,他們的二傳也是個可怕的人。
也許大家關注白鳥澤都不會注意他,可是他或許是最適合牛島的二傳,相比於及川和影山來說,他作為牛島的二傳,甘願遮蓋自己的光芒,做牛島背後的人,這是及川和影山都不可能做得到的。
月島重新加入戰場,比分漸漸扳回來。
牛島第一個球被他攔住,就會有第二個球第三個球。
月島作為烏野少有的頭腦型,很會觀察對方,對方的二傳傳球,牛島起跳,他起跳的瞬間皺起眉。
上當了。
天童扣下球,“豁,你們不要隻看牛島那個家夥啦,這不是還有我嗎。”
雖然拿下一分,牛島的神情卻不是很好。
畢竟這算是一種妥協。
25:25。
又要繼續打。
最後烏野以27:25贏下第四局。
不同的比分。
安安鬆了口氣,看他們走過來中場休息,教練和他們說下一場注意的地方,安安在一旁補充。
手握劇本的安安雖然雙標,但知道作弊贏得比賽不叫贏,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真澤老師,還有糖嗎。”
安安從小包包裡扣出一個,“最後一個了。”早上不是都分給你們了嗎,吃的這麼快。
日向剝開扔到嘴裡,非常捧場的聽教練說話,最後大家碰拳打氣。
“加油!”
第五局是15分製,比起25分製,它的容錯率更低,要是沒準備好,可能十分鐘不到就能結束,當然,同樣的,如果是14:15這種分還需要打到差兩分才可以。
安安屏住呼吸,感覺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了,她還從沒這麼緊張過,尤其是兩隊進入賽場,連館內的bgm都變了,變得異常激揚,整得安安第一次這麼緊張。
哪怕知道萬裡挑一的結果,但身臨其境,緊張根本控製不住。
飛吧。
烏野。
頭頂上烏野的旗幟在搖動,好像也在為他們加油打氣。
第五局開始。
很多人都無法想象烏野能和白鳥澤打到第五局。
竟然不是三比零帶走。
“小不點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