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她已經辦好手續,現在不是老師了,安安笑著說:“我現在不是老師了,可以叫我名字哦,嗯,我比你們大,不如叫聲姐姐聽聽?”
姐姐?
小太陽愣了愣,臉紅。
叫,叫不出口。
年下不叫姐,心思有點野。
“大家不用難過。”清水道:“我們還可以和鹿安前輩聯係。”
反正大家都有聯係方式,分彆了再聯係不就行了,到時候還可以出來玩,不用這麼傷心嘛。
聞言安安笑容僵了半秒,誰都沒看出來。
她倒是想聯係,但應該還沒哪個信號發展到跨越世界都能聯通的。
“也是,還有我們。”
大地爸爸舉杯,雖然不是酒,“我們都選好了心儀的學校,馬上日向你們二年級,肯定不少新生會加入,再接再厲加油啊。”
是啊,誰都看得出來,未來很漫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離彆之際,安安和每個少年都握握手抱了下,將自己做的護身符送給他們。
回家的路上,影山今天沉默的很。
快到家時,影山張張嘴想說什麼,雙眸微動,“老師……以後會做什麼?”
“我嗎,做自己想做的事,影山也要哦。”
這句話她不止一次提到,影山明白。
安安到家,想了想,“要不要出去走走。”
他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是說不出口,或許是他也不知道究竟要說什麼。
轉了半小時,影山將安安送回家,最後克製又溫柔的輕輕抱住她。
“老師,未來一路順風。”
目送影山離開,安安歎口氣。
風吹過的時候,會帶來思念。
回到家,安安接到了小太陽的消息。
小太陽像喝了假酒一樣,語無倫次的,最後才提到重點。
“老師,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嗯?”
“我會站在世界矚目的賽場。”
嗯,那是屬於你的舞台。
“記得。”
小太陽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老師,會看到他的吧。
會為他驕傲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那種失落難過是他從未體驗的,在聽到要離彆的時候。
隻能想著以後還能聯係來緩解。
但日向沒有想到,他再也沒有聯係到過他的老師。
所有的聯係方式都像是成了空號,屬於他們的群多年過去,有一人從未發過言。
就像人間消失般。
安安是在午夜離開這個世界的。
帶著對他們所有的祝福和期待,也帶著自己對要做的事情之堅定而離開。
他們在努力,自己也不能落下呀。
她會加油的。
也會在另一個世界,為他們加油。
假使有一天你們能聽到輕風的聲音,那便是我為你們帶去的祝福。
——
月島後來考上了她所在的大學,那是所很厲害的大學,他花了些功夫才考上的。
後來深入了解調查,才發現學校裡自始至終根本沒有一個叫做真澤鹿安的人。
他像是明白了什麼。
這兩年多老師沒有和他們任何一個人聯係,以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有這種事存在。
再後來,月島也加入了次級聯賽,開始打職業。
他們烏野的經常會出來聚聚,如果有空的離得近的話。
除了某個人。
……
“咦,影山啊,你竟然舍得用它?”
星海光來很是詫異,這幅護膝護腕影山可寶貝的很,上次誰不小心碰到盒子,影山都生氣了。
“嗯。”
影山嘴角上揚。
明天是決賽,對方是日向那個笨蛋的隊伍。
想起當初還是初中時,第一次遇到日向,他還怒氣衝衝的說,以後一定要打敗自己,誰知道高中的時候成了隊友。
但是打職業,他們又成了對手。
明天就是他和日向時隔多年以對手的身份再次站在同一球場的日子。
摸摸護膝,他一邊穿一邊想。
我才不會輸給日向那個笨蛋呢。
明天,大家應該都會來吧,曾經的對手,隊友,都在這幾天發來了消息等等,表示明天一定會去看。
她會來嗎?
影山不知道,這麼多年,她了無音訊,但他始終相信,她一定能看得到。
在世界的邊緣也好角落也好。
她也一定有想起他們。
因為他聽到過,風的聲音。
……
日向坐在陽台上晃腿,明天就是決賽了,還是和影山那家夥。
一定要打敗他,堂堂正正的打敗他!
他握著手機,打了點字,點擊發送。
發送過去,過了很久都顯示未讀,往上翻,都是未讀。
日向並不氣餒。
雖然老師沒回,也沒看,但他總覺得她是知道的。
年少時並不明白那種感情是什麼,在它生根發芽以後,盤踞在心臟處,一天天,告訴他。
是少年時單純不含雜質的愛意。
這麼多年,老師好像憑空消失一樣,誰都沒有再見過她,誰都沒有再聯係到她,誰都沒有再找到過她。
連告訴她他們每個人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並且堅持下去了都做不到。
“哦,日向,在做什麼。”
視線裡,宮侑放大的臉讓日向剛躺下去的身體又直起來。
“哈哈哈笨蛋,又給她發消息啊,她又不看。”
像不像被甩的小可憐。
宮侑想。
日向嘟嘟嘴,笑什麼嘛,爬起來拍拍灰,日向回房間,被宮侑逮住說了好久話。
他都困了。
回到房間,安靜的環境,日向也安安靜靜的準備明天的比賽。
他看向多年前和她在商場,她買的東西,一直都沒在正式比賽用過,也沒舍得用,要不明天用一下?
他看向月光,低頭笑了笑。
明天我就要前往世界之巔啦,我沒有忘記約定哦,我實現啦!
老師,您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