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目光停在她溫潤的眉眼中,她帶著笑意,好像一直這般溫和美麗,他看的愣神了兩秒,終是不敢多看,很快收回視線,垂下眼眸,腦海和心裡忽然一片空白,在安安的帶領下和她回到原來座位上。
而出去的眾人恰好此時回來,看見他們兩個之間氣氛似乎恢複如初,又似乎多了點不同的,知道大概沒事,和好了吧,好朋友嘛,偶爾吵架鬨矛盾也很正常,重點是及時解決嘛,這會大家又在一起笑著說話聊天。
純粹的情感,和大家在一起的幸福,未來也值得回味。
這是屬於少年們十四歲即將到來的夏天。
白嫖完飯,安安打電話讓家裡司機來接她,也不可能每天都讓阿綱送她,雖然阿綱不介意。
回去之前,隻剩安安一個,安安家裡司機來的遲,大家則是直接離開就行,回去遲一點的安安就看阿綱帶藍波玩,小藍波調皮可愛,玩遊戲倒是不含糊。
一平很喜歡會和她用中文用粵語交流的安安,安安在的時候,她都在安安懷裡和安安玩,有時候帶她看看小人書,有時候教她認字,有時候帶她玩點彆的遊戲。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又來到秋天。
十月份的時候,天氣一天天變涼,一天一個樣。
豐收的季節。
在提前一周收到阿綱的生日邀請後,安安就在琢磨一件事。她記不清大家生日是哪天,就算再喜歡的番,也沒法做到方方麵麵都記得,過了這麼久,她能記得劇情和每個人的長相就不錯了,實在沒法做到麵麵俱到,除非自己本命推會去各方麵都了解,可惜的是她是全員廚,沒什麼本命推。
也就讓她記不得這些小地方,當然如果來到這個世界,他們跟自己說過,那她肯定記得。
偷偷說一句,拒絕被定義的雀子哥自己定下的5月5號生日其實是真的。
好像沒什麼值得驚訝的,因為和自己生日離得很近,雀子哥自己都不怎麼過,雀爸雀媽倒是想啊,那雀哥不願意他們也沒辦法。
誰叫雀哥從不按常理出牌,也沒人能管得了他。
這裡有個她記得很清楚,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她和姐姐生日也隻差了一天,當然姐姐比自己大幾歲,並不是媽媽生完姐姐過了零點再生的自己。
所以她當初就記得,還和姐姐吐槽過這師徒兩生日好近。
裡包恩生日就在阿綱前一天。
他沒有提,估計沒人知道,大家都來給阿綱過生日的話,他會感覺有些許的孤獨嗎。
安安不知道他會不會,但是設身處地的想,阿綱後麵這天生日那麼熱鬨,他前一天什麼都沒有,冷冷清清,好像很可憐。
雖然他自己可能不在意甚至不記得,但想起來的安安沒法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這節課的老師時不時就將目光轉到安安這邊。
她轉筆轉的可真好,不想注意,可就是控製不住寄幾,就老往她那裡看。
好帥啊轉的,想學。
並盛中的學期製是三學期,在第一學期期末時,安安就以全科都第一考了第一,所以老師對她上課聽不聽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時在轉筆思索問題的安安吸引老師很大的注意力。
主要她轉的太好看了。
另外安安的第一她自己也很奇怪,她明明都空出兩題不寫了怎麼還能得第一。
因為試卷很難,在她眼裡初中題都一個樣,她寫的題全對,依然拿到了第一。
老師改卷子就在想她是不是故意不寫的,不想考滿分。
害,控分技能還需要和齊神學一下。
突然,安安停了下來,朝老師看過去,老師拿著書趕緊掩飾自己上課還能開小差。
咦,她剛剛說道什麼來著,講到哪裡來著,完蛋,忘了啊。
安安是因為想到自己要怎麼做而已。
就找個借口,也給裡包恩送一個小禮物吧。
可惜可惜,骸哥還在關著,要是骸哥在,過生日啊,她給個完美助攻,一定能更好的做任務吧。
安安又托著下巴思索,送他們什麼好呢。
原本阿綱是不好意思告訴大家的,但不知道獄寺從哪裡得知的,過激九袋麵廚恨不得當場原地給阿綱過生日,阿綱隻好在大家都聽到生日的情況下邀請大家一起去他家玩,雖然大家好像也都每天在他家。
他們都知道了,他再反駁就顯得很扭捏,倒不如和大家一起玩,他還是很喜歡和大家在一起的。
這是可以吐槽的嗎。
還有一周,還早著,安安在不上學的時候出去轉了轉,最後想著不管什麼還是不如自己動手做的。
至於做什麼,要不整點實用的?
實用的嘛,彭格列家族,實用的東西,武器?
都……那有點恐怖了,她一個弱女子做個武器也太不合理了。
不過可以試試小的。
就這樣,完美。
阿綱生日前一天,安安去他家玩,書包裡放了兩份禮物,這回他家竟然沒什麼人,站在門口都感到挺安靜的,也是挺難得。等她敲門進去,被撲麵而來的夏馬爾嚇了一跳。
她站在門口愣住,夏馬爾撲過來在路上被裡包恩伸出一隻腳絆倒,摔了個四仰八叉。
安安沒忍住笑出聲,但想著夏馬爾什麼樣,趕緊收回笑跑到阿綱房間。
再多站兩秒,一定會被爬起來的夏馬爾先生騷擾的,還是算了算了,她又不好意思揍他,也不要被迫騷擾。
她要是遲一點,就會遭到夏馬爾魔爪了。
明天是周六,大家都放假,不知道是不是準備明天一早來阿綱家玩,給阿綱過生日,今天阿綱家除了兩孩子和準備出門的夏馬爾醫生,就沒有人了。
安安在房間裡,一平和藍波為了一個遊戲正在打鬨,見到她來了,於是邁開小短腿朝她跑過來,一人抱一個腿尋求安安的支持。
安安當然是選擇和他們一起玩啦,懷裡兩個小朋友,安安抓著手柄打起遊戲來毫不含糊,就是……打的很菜。
“安安姐你還不如藍波桑打的呢。”
確實,但是藍波桑你這樣直接說出來是不是不太好。
阿綱在一旁被裡包恩盯著寫作業,正欲哭無淚中。
“不會就問人,長嘴做什麼的?”
“那這題怎麼做嘛!”
“自己想!”裡包恩嘭一聲敲他頭。
“你不是讓我不會就問人嗎!”
“我讓你問我了嗎?”
“你不是人啊!”
可想而知,阿綱死的有多慘。
阿門。
在阿綱家玩了一會,離去之前,安安將禮物給阿綱和裡包恩,裡包恩很詫異,歪歪腦袋,“我也有?”
“嗯,做的時候,剛好做了兩個,就想著給裡包恩也送一個。”
“那藍波桑的呢!”
為什麼裡包恩那家夥都有,他沒有呀。
“明天給藍波帶小熊糖好不好。”
“太好啦!是藍波桑最愛的小熊軟糖!”
傻乎乎的藍波桑,一顆糖就能哄的忘記剛剛在意什麼,安安失笑,目光回到裡包恩和阿綱身上,“可能,會讓你們有點吃驚,不過真的是我親手做的哦。”
削鐵如泥,強烈推薦殺豬。
她眨眨眼,在出門之後,回頭朝在門口站著的阿綱和他臉上的裡包恩笑笑,“生日快樂。”
像對阿綱說,也像對他說。
他想起幾個月前,少女過生日時,也是這樣,他回頭之際,那句話很自然的便說出口了。
生日快樂。
他想起來,今天是他生日。
她在和誰說?
裡包恩覺得,她大概真的知道什麼。
兩個回去房間拆開禮物,驚訝了一瞬,完全沒想到是這種東西。
竟然是匕首一樣的東西,很有中國風,然而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想起給彆人送這種生日禮物呢,而且還是自己做的。
安安可花了點時間呢,從形狀和花紋到刀鞘都是自己做的,還是偷偷做的,在家要是做這個絕對會被說。
她是覺得其他東西大家可能都會送,彭格列家族嘛,阿綱也不缺什麼,送個匕首防身也挺好的,她這把匕首可鋒利,絕對是防身首選。
她可真是個小天才。
主要是實用啊,她這把匕首真的很快,很好用。
收到刀的阿綱和裡包恩都在思索是不是最近惹她不高興了,她在用這種方式提醒他們。
不過,裡包恩瞅瞅阿綱的,兩個都是花了心思的,明顯不同,給他們的都是最適合的,不僅花紋不同,形狀也不同,絕不是做阿綱的生日禮物恰好一起做的。
她是特地做的。
他有點開心,在阿綱想看看他的時候,他將蓋子蓋起來,沒給阿綱看,惹得阿綱又在心裡吐槽。
吐槽就吐唄,他不在意。
這是給他的……生日禮物。
不給阿綱看,哼哼。
翌日阿綱生日這天,安安一大早就來到阿綱家,沒一會京子和小春也都來了,三個是約好來早一點和奈奈阿姨一起做蛋糕,雖然她們擔心著安安身體,不過安安表示就一會時間沒事,她也想加入大家,所以便約好了。
碧洋琪也想加入做蛋糕的隊伍,被安安拒絕了。
你做的話到時候估計就要在醫院度過這個生日了。
等三個小姑娘捧著蛋糕去阿綱房間,阿綱房間裡人都來齊了,正打打鬨鬨,阿綱則是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們。
他總覺得,他家裡吃白飯的越來越多了,從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每天早上竟然能自然的和他們打招呼,他都經曆了什麼啊。
蛋糕來了,山本將窗簾拉上,營造一個稍微暗一點的氣氛,大家將蠟燭插上,唱著生日歌,讓阿綱許願。
“如果是裡包恩,有什麼願望嗎?”
安安問旁邊的裡包恩,裡包恩做了兩秒鐘的思考狀,“不能說。”
“也是,說出來就不靈了,我以為裡包恩沒什麼願望呢。”
人生有太多遺憾,他也是,隻是他清晰的知道,許願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根本沒用。
這是十幾年來阿綱過的最熱鬨的生日,他希望以後歲歲年年都能和大家在一起,也希望大家能夠平平安安。
視線在同伴們臉上掃過,阿綱吹滅蠟燭。
拜托啦,神明。
這個生日阿綱過的很開心,以至於大家回家後阿綱還在回味,開開心心的拆著大家的禮物,不過還是昨天收到的匕首給他的衝擊比較大,其他小夥伴送的就很正常,一邊拆一邊想著大家的生日是哪天,下次也要給他們過生日。
“對了裡包恩,你生日是哪天啊。”
裡包恩正在逗列恩,聞言一個眼神都不給阿綱,阿綱以為他沒聽到,又問了一遍。
“不告訴你。”
他道。
阿綱撇撇嘴,不告訴他算了,以為他很想知道嗎,哼!
要不問問碧洋琪吧,她應該知道。
十月底,一年一度熱鬨非凡的秋日祭也快來了。
這次秋日祭對安安來說很不同,她幾年前在那位祭司孜孜不倦的邀請下終於被同意學祭祀舞,今年是她第一次跳。
因為跳祭祀舞的巫女也有規定,需要滿十四歲,並且最多隻能跳三次,三次過後就不能跳了,這個三次不是指三支,而是三年,因為每年的祭祀舞都有獨舞和合舞,不可能跳了三支就不能跳。
安安學的是祭司特彆指定的求神舞,這個舞是規定的在最後一天的最後一支舞,就是“儀和”,說是和神明最為接近。
所以前麵兩天安安可以和大家一起玩。
這個秋日祭勾起迪諾不少回憶,雖然是他第二次參加,但腦海裡全是上一次參加的慘痛回憶,於是這回他將同情的視線放在了格外快樂準備去秋日祭玩耍的阿綱身上。
唉,阿綱,高興的太早了,你以為,你旁邊的裡包恩會放過你讓你好好玩嗎。
和小夥伴們約好在哪裡見麵的阿綱開開心心的換浴衣,奈奈也給裡包恩做了一件縮小版的,跟阿綱的很像,裡包恩口嫌體正直的換上,和阿綱一起去地點找小夥伴會和。
大家會和的地方大概離秋日祭地點一公裡,在東邊方向。
小夥伴們全員到齊,隻差安安。
安安在家耽擱了一會,一來是苑子他們不停叮囑她一定要注意身體之類的,二來是苑子感歎閨女長大了,有新朋友都不跟她出門了,安安心下一軟,就要跟苑子一起出去,苑子又不願意,她當然是希望閨女能認識幾個好朋友,隻是感歎而已。
司機將她送到會和地點,大家等了兩分鐘,見車上下來一個精致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紛紛眼前一亮。
平日裡她上學或者日常,頭發都是紮起來的,哪怕紮起來,也知道她頭發應該挺長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將頭發放下來,這樣一來就清晰的看到,小姑娘的頭發起碼到膝蓋這,長的不得了,在她下車後,頭發也隨著她走路一動一動的,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朝他們飛過來。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浴衣,拎著一個小包包,下車後和司機揮揮手,看車離開,才跑到他們身邊。
“抱歉,我來晚了一會。”
可能是小跑了一段距離,小姑娘臉上帶著緋紅,捂著胸口微微喘氣,裡包恩不知從哪來的水,遞給安安,安安喝了兩口,“謝謝。”
“走吧走吧,都來齊了,我們去玩吧。”
小春舉起手開心的說,能和大家一起來秋日祭玩實在太開心啦。
他們第一站瞄準的當然是神社。
第一件事大家非常統一的決定要去求求神拜拜佛。
雖然不是迷信的人,但也就是圖個吉利。
去神社上麵有很長一段樓梯,安安和大家來到樓梯下後就開始沉默。
要不自己在下麵等他們吧,反正她也沒辦法爬上去,還是跟大家一起去,那得……
待會坑誰背她,她這個身體要是爬上去可能會直接嗝屁。
可能見安安停頓了兩秒,天然卻溫柔的山本問:“千醬需要幫忙嗎。”
安安朝他看過去,一雙眼睛充滿了感動。
山本,嗚嗚,謝謝你!
山本撓撓腦袋,就是背一下少女,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大事,不用感動的快哭吧。
“謝謝。”
安安也不扭捏,讓她爬山不如讓她直接死。
如果是以前,她能扛著彆人上山,可是今非昔比。
小夥伴們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安安的身體,他們是想著安安沒法上去就算了,他們一半人過去,一半人玩彆的,現在突然聽山本這麼說,想想也是哦,可以背她的嘛。
不過一開始她不需要彆人幫忙,所以和小夥伴們一起走了上去。
等她感覺身體不舒服再說。
神社在這幾年來有擴大,作為並盛最大最繁華的神社,每年的秋日祭都圍繞著它來舉辦,所以哪怕很高,一直以來人都不少,何況是秋日祭,人更是多的不得了。
安安一邊一個,京子和小春挽著她,三個小姑娘在中間,最上麵是兩個精力旺盛的小朋友,在比賽誰能先到達終點,後麵是阿綱他們,本來是接著走的,但是人太多,沒一會一行人就被人群隔開了。
“安安快看,好漂亮。”
小春摸摸路邊不知名的花,除了修葺的樓梯,其他地方都是山上本來的樣子,有很多喊不上來名字的野花很正常。
安安隨著小春的話看過去,那是一朵淡藍色的花,有兩層花瓣,和自己今天浴衣顏色很像,可能小春也是這麼想的,她摸摸花之後,將花摘下來戴在安安頭上。
咦,怎麼可以摘花花~
“好看!”
安安摸摸頭發和花,失笑。
走了大概一半多,安安實在吃不消,身體搖搖欲墜,她在小包包裡拿出藥瓶倒了幾顆藥出來吞下去,後麵阿綱他們追上來,在山本準備實現諾言背安安上去時,裡包恩踢踢阿綱的腿:“你去背。”
“啊。”他也好累哦。
不過,他很難拒絕這件事。
可問題是,他真能把她背上去嗎。
對自己體力有著深刻認知的阿綱既不想拒絕,又擔心自己還沒背人上去就走不動了。
那得多丟臉啊。
這可咋整。
“要不我來吧。”迪諾走上前,將手伸到安安麵前,“當年也是我背小千上去的呢。”
“哦,他在挑釁你,阿綱。”
阿綱不知道裡包恩從哪聽出來的,嘴角微抽,“安,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