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雲雀實在沒法忍受醫院,每天眼神都帶著一絲哀怨,看的安安忍俊不禁。
雀哥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愛了,要不是很奇怪,她真想捏捏雲雀的臉蛋。
在醫生說他可以出院後,雲雀就馬不停蹄的出院。
回到家一切都好,日子也這般一天天的流逝。
讓安安有點意外的是,她以為裡包恩就算不來問自己什麼,也會著手調查一些東西,可他並沒有。
她一直在等他來對峙之類的,還想了很多應對方案,誰知道裡包恩壓根就沒來找過她說這個問題,根據手下的說法,也沒人調查過他們。
就很迷惑。
不至於手握劇本到這麼簡單就什麼都知道吧。
還是他並不想。
安安思索挺長一段時間,一直沒什麼事後,她也就不去想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直到臨近新年這幾天,有件事讓安安沒想到。
係統竟然播報六道骸愛意值滿了。
從六道骸被複仇者監獄帶走,直到現在,她再次見到六道骸,數著手指也就兩次,不像之前,他常常附身跟她來個偶遇,而且也沒再附過自己身。
係統播報時安安正在剪紙,雖然霓虹的新年和國內春節不同,但一平很開心,她早早就在很久以前說跟安安玩剪紙,她之前在安安生日時學了一丟丟,沒想到安安也會,所以想跟她剪著玩,到時候新年可以貼在門上牆上,那時候就是她和安安姐姐的勞動成果啦。
“安安姐姐。”
見安安拿著剪刀突然不動了,一平搖搖她沒拿剪刀的那隻手,安安低頭對小女孩一笑,同時在腦海裡好奇:“他怎麼忽然愛意值滿了?”
【啊,可能,可能……比較思念裡包恩?】
?
這也行,這算是自我攻略嗎?
話說他為什麼又會思念裡包恩呢?啥玩意啊,又或者在她不知道時候,六道骸附身彆人跟r爺走過接觸。
“你們挑的任務對象是不是本來就互相喜歡啊。”
【……我不知道。】
它好無力,它需要安慰!
安安想了一會,想不出原因,就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
係統鬆了口氣。
他特彆調出任務對象那好情況看了看,任務對象已經在水牢裡了,但是和它看的番裡有點不一樣,好像六道看起來並沒有那麼慘。
具體哪裡不一樣吧,它也想不明白,但它知道,這人愛意值滿了絕對不是因為裡包恩……
它想起上次安安給他吃的藥丸,那天它正在睡覺,也沒注意她在商城裡換了什麼。
宿主不怎麼在商城換東西,她換東西也不是為了做任務,都是為了塵世中的他們。
和彆的係統聊天,聽它們說它們的宿主常常換什麼變白變美之類的,男性宿主就變大變強之類的,還有各種其他道具,都是為了任務更好做。
可她就不是,幾乎沒有為自己換過東西。
唉——
它有預感,和那東西有關,當然,它說的也不是說著玩玩,有些人真的會在思念中更加愛一個人。
係統又開始愁。
新年伊始。
轉眼,新的學期也即將到來,安安和小夥伴們都升到二年級啦。
開學這天,安安跟著雀哥一起上學,雀哥雖然去年上了三年級,但雀哥是什麼人,拒絕被定義,於是他又上了三年級而不是升學換學校。
校門口今天不少人,安安和京子阿綱他們打招呼,在花壇和雲雀坐下,等人少一點,才去看分班表。
不在一個班。
預料之中,R爺在裡麵做了手腳,自然不在一個班。
之後便是阿綱努力,改變分班,大家終於又在一個班。
值得一提的是,某位山本先生到現在還以為他們在玩遊戲,阿綱知道安安已經明白他們在做什麼,畢竟麵對六道骸時她看的一清二楚,在山本陳述他們玩遊戲時,阿綱心裡都吐槽一萬遍了。
安安知道這事,阿綱有時候麵對她會覺得難受。
就是不想將她扯進來而已。
“多多指教,獄寺同學。”
新學期,安安位置不變,前桌同學換成了獄寺,在他回頭想和阿綱打招呼時朝他一笑。
獄寺注意力立刻就被安安笑容吸引了,單純的少年耳尖發熱,“安安,原來你坐我後麵啊。”
“是啊,獄寺同學眼裡隻有阿綱,所以沒注意吧。”
獄寺臉一紅,撓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安安笑出聲。
他怎麼這麼實誠,不會以為自己生氣了吧。
獄寺不好意思再回頭了,難得沒等到阿綱回應就轉過身,安安托著下巴,等待二年級第一節課。
近日沒什麼波瀾,每天都是些小日常。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
安安有時候會想起《日常》裡那句最為經典的話。
——我們所度過的每一個日常,也許就是連續發生的奇跡(注)
家教中前期十年前也是日常偏多,兩個篇幅的對手嚴格來說都是內戰,安安並不擔憂,所以常常會想到十年後的大家。
但她相信,現在她認識的這個阿綱,一定會讓未來滿是光明。
阿綱他,會成為大家的十代目。
過完生日,到夏天的時候,開始放暑假,這天晚上,因為無聊,安安穿著可愛的兔子睡衣,在窗戶前折筆作畫,她畫月夜星河,畫銀河,畫微風,就是沒畫自己。
視線內看到裡包恩坐著小小的熱氣球飛過來,安安拿著筆再次動了動,畫中的夜幕上便多了一個小小的,乘著熱氣球飛行於天際的人。
“ciao。”
“晚上好,裡包恩。”
“有什麼事嗎?”她又問,最近正在放暑假,因為很熱,她有兩天沒去阿綱家玩了。
主要還是身體有些吃不消,沒辦法天天出門。
裡包恩落在窗台上,安安請他進來,他一眼便看到桌上半成品的畫,寥寥幾筆,未乾的水彩上麵的小人明顯是自己。
“嗯,後天,大家要出去玩,你去不去。”
“噯?當然,一起去啊。”
雖然不知道去哪兒玩什麼,但是答應就對了。
“不過這麼晚了,裡包恩還特地來一趟啊,讓阿綱給我發個消息就行啦。”她輕笑,讓裡包恩坐下,順手也將畫拿著然後擱在旁邊。
“我來找你。”
R爺言簡意賅。
“哦,好。”
安安將窗簾拉起來,屋子裡燈光很亮,裡包恩和安安麵對麵坐著,她房間中間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很是柔軟舒服,地毯上有個小桌子。
她讓人送來兩杯茶,放在小桌子上,裡包恩拿起一杯抿了口,道:“沒你泡的茶好喝。”
“下次給你泡。”
“嗯。”
他嗯了聲,不再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安安也不在意,就著茶喝了一口,她不能喝太多,隻是稍微抿一口。
她再望向他,發覺對方視線一直停在自己身上,裡包恩不在意她突然看過來,忽然說:“幾個月前我去看過六道骸。”
“你見到他了?”
安安有點訝異,又覺得理所當然,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六道骸的愛意值才會滿值?那裡包恩做了什麼才讓六道骸愛意值突然滿了,都不需要她的助攻。
好奇。
“差不多。”他棱模兩可的說,“千歲安,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嗯?我想說什麼?沒有呀。”
裡包恩似乎要攤牌的樣子,安安不想那麼早就暴露,所以還在裝傻。
隻要我不承認,那我就還是個乖乖女。
而且這麼早就想讓她一個大反派暴露,不行不行,她可是有逼格的反派。
“好。”
末尾,他又問:“你可以相信嗎?”
安安輕笑,“當然,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們。”
“好。”
這回他應著的口氣明顯不同,他似乎鬆了口氣,語氣變得輕鬆很多,他喝完茶,還給列恩嘗了一口。
“裡包恩先生。”
“嗯。”
“你就這麼相信我啦。”不再多說幾句多問幾句?
“不然?”他放下杯子,重新看向對麵的安安,她麵容沉靜,好像什麼事都不會讓她情緒激動,也許是因為身體不能激動,她一直這樣。
她知道很多東西。
“裡包恩先生不是這種容易相信人的哦。”
“你可以相信。”
因為是你。
裡包恩在這之前自己都不敢相信,有一天他會在明明知道對方有問題的情況下,僅僅聽到她肯定的答案,還是會對她放鬆警惕。
這幾個月,她的確沒什麼。
可是沒什麼,就足夠可疑。
他忽略他心底那抹不願相信對方有什麼的感情,理智和感性在爭鬥一番後竟然是那點虛無縹緲的感性占了上風。
這不像他。
事實上他清晰深刻的知道自己這樣不對。
“你又畫了我。”
沒等安安說什麼,裡包恩看看她手邊然放下的半成品,說道。
“有個小王子從天而降,我就加上了。”
裡包恩眼睛稍稍動了動,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起身兩隻手捧著畫,問:“還沒畫完?我能畫一下?”
“當然,請隨意。”
像當初在紙上畫的q版對方一樣,裡包恩拿過她不久前握著的畫筆,幾分鐘後,安安看到他在夜幕的地麵上花了個小秋千,秋千上也是寥寥幾筆,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少女,明顯是她。
看不清麵容,但那股氣質很明顯是她。
他在天空,她在地麵。
他畫了個月亮。
被他填了幾筆,安安感覺這幅畫就差不多算畫好了,而且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