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前兩天大家一起去看望過了幸村,也已經從幸村那裡,得到了手術具體進行的時間。
——手術正好撞上了延後的關東決賽,隻有早點結束比賽,他們才能夠在手術前趕到醫院。
但隱隱察覺到了幸村消極狀態的金發少年,還是有些話,想去當麵問問部長。
他總覺得幸村部長,在瞞著什麼事。
大道寺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到飯點了。
他熟門熟路地拐到了幸村的病房。
病房的門半敞著,裡麵有小孩子笑鬨的聲音傳了出來。
大道寺禮貌地敲了敲門,試探地喊道:“部長?”
“阿澤嗎?進來吧。”幸村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決賽的前一天也有人來看他。
真是的,都讓他們把心思放在訓練上了,還這麼不聽話。
幾個趴在幸村床上的孩子們互相看了看,然後爬下了床,衝大道寺打完招呼後,才甜甜地向幸村告彆。
“既然有人來探望精市哥哥,那我們就先走了!”
“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快走,我們快走!否則待會兒就要被查房的護士姐姐打屁股了。”……
第一次碰見這群小朋友的大道寺,看著一溜煙跑光的小不點們,感慨道:“部長你可真受小孩子的歡迎啊。”
“啊,是之前在花園裡放風的時候,遇上的。”幸村勾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都是一群心地善良的孩子們呢。”
“對了,阿澤你怎麼忽然來找我了,明天就要比賽了不是嗎?”幸村的神情很柔和,“作為單打一,不用好好準備一下嗎?”
看著在寬大病服下,愈加顯得瘦弱蒼白的幸村,大道寺把幾乎脫口而出的話語咽了回去。
“部長。”柔化了措辭,金發少年有些艱難地問出了自己的困惑,“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把我和赤也推上這種顯眼的位置呢。”
“就像是……”
“部長你在急切地為網球部填補空位一樣。”
“為什麼呢……大家都在等你回來啊。”少年的聲音很輕,幾乎消散在風中。
病房裡一時沉寂下來,大道寺聽到外麵傳來的腳步和說話聲。
好一會兒,幸村的聲音才響了起來,“你說什麼呢,阿澤?”他臉上的笑意很淡。
“讓你和赤也出任單打一,單打二。自然是有我的理由。”
“關東大賽的決賽恰好是一個合適的時機罷了。”
“合適的時機?”大道寺的聲音忍不住高了起來,“什麼時機?部長你功成身退的時機嗎?”
“我才應該問你啊,部長。”大道寺看著抿著唇的幸村,聲音又低了下去,“你在想什麼?明天就是手術了不是嗎!”
“是因為害怕失敗的風險,還是藥物控製的效果不理想,又或者是什麼原因?”
“不要總是一個人扛著啊,部長。”
“和我傾訴看看吧……”
“我的理療效果很好,也沒有擔心手術的成功率。”幸村垂下眼睫,平淡地開口,“是你想太多了,阿澤。”
看著強裝無事的幸村,大道寺有些躁鬱,他氣悶地走到窗邊,不知該如何敲開部長的嘴。
明明就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等等,那是什麼……
像是……在枝椏間跳動著的藍色蜥蜴?
彈跳力驚人的不明物體,驟然從近處的樹枝上彈向了窗台。
算上尾巴近一米長的巨大蜥蜴,從窗子外一躍而入,用短小的四肢撲倒了毫無防備的金發少年。
這是什麼……妖怪嗎,被巨力摁著地上的大道寺無奈地想到。
還生著悶氣的幸村,陡然就聽到“咚”一聲倒地的巨響。
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倒在窗台前,似乎被什麼無形之物壓製住的後輩。
“你這是……怎麼了?”幸村有些狐疑地開口。
不會是在訛他吧……騙取同情心這一套,對他可不管用啊。
“你看不見嗎,部長!”大道寺震驚地開口。
部長該不會為了樂子,故意見死不救吧……
幸村將信將疑地下了床,走到了大道寺的身旁。看到仿佛被釘在地上,表情生無可戀的後輩,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我原諒你剛剛的話了。”藍紫發的少年環抱著臂,俯視著地板上的大道寺,和緩了口氣,“彆裝了,阿澤。起來吧。”
與奇怪蜥蜴艱難搏鬥著的大道寺:……
部長,他沒在開玩笑啊!
“真的有東西壓在我身上啊。”大道寺誠懇地邀請幸村,“部長,不信你來摸一下。”
幸村蹲下身子,遲疑地對著大道寺上方的空氣伸出了手。
這是……鱗片嗎?果真摸到了一手冰涼滑膩不明物體的幸村眨了眨眼。
突然有深藍色的光芒亮了起來,將兩人一蜥蜴共同包含了進去。
幸村也在藍光中,窺見了這個奇異妖怪的樣貌。
陡然一陣眩暈感,同時淹沒了大道寺和幸村。
宛若隻是一瞬間,來得快去得也快的眩暈感攸地消失不見。
大道寺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半蹲著,手還保持著探出的姿勢。
好像有哪裡不對……
大道寺順著手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病號服,還有躺在地上被什麼壓製住的“金發少年”。
嗯……
地上那個眼熟的“金發少年”震驚地望向大道寺,他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開口道:“阿澤?”
大道寺站起身來,對著地上自己殼子裡的幸村,麵無表情地回答道:“看,部長。你現在相信有東西壓在我身上了吧。”
幸村看著頂著自己身體的大道寺衝地上的他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防止有小天使沒有看懂,我在這裡插一句!
【敲黑板】:看出來了吧,大道寺和幸村現在暫時互換身體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