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大家,我們輸了比賽。”
大石和菊丸神情落寞地低下了頭,
“要不是我們輸了這場比賽,青學可能還有希望的。”
“隻要儘力了,就無需愧疚。”手塚搖了搖頭。
“滋——”網球包拉鏈被拉開。
從剛剛開始就沉默著的越前從包裡抽出了球拍。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菊丸抬起頭,“小不點……”
不少沉浸在於全國決賽失利事實中的青學正選們,這才想起他們還有一場比賽需要完成。
手塚沒有說教什麼,隻是沉聲道:“越前,全力以赴就好。”
“我會的。”越前抬起頭。
場邊的廣播適時地響了起來,“請雙方單打一的選手儘快入場。”
立海大的指導席上,肩披外套的幸村拎著拍子站了起來。
“神之子,必勝!神之子,必勝!”
正處於立海大三連霸狂喜中的後援團自發地高呼了起來。
幸村側頭瞥了一眼身後的拉拉隊。
像是被扼住了脖子一樣,拉拉隊瞬息間就沒有了聲音
“真是的,喊什麼不好?非要喊這個,他們不知道幸村不喜歡這個稱號嗎?嘖嘖嘖。”仁王不忍直視地搖了搖頭。
至於幸村喜歡哪個稱號,網球部的眾人自然都心知肚明。
切原用手指撓了撓臉,“這次比完賽,網球周刊他們會給部長的稱號升個級嗎?”
“應該不會?畢竟部長還隻是個中學生?”大道寺看向場內,
“如果現在就把他的稱號改成那個的話,之後又該叫他什麼呢?”
……
賽前握手,
”喂,那個不脫下來沒問題嗎?”越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幸村肩上的隊服外套。
居高臨下地望了一眼墨綠發的少年後,幸村輕柔地開口:“暫時還沒這個必要。”
“真囂張啊。”越前伸出了手,“立海大的部長?”
看著眼裡閃動著誌在必得光芒的墨綠發少年,幸村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了起來。
“彼此彼此。”他一觸即分地鬆開了越前的手。
“單打一,立海大-幸村VS青學-越前,比賽開始。”
先是越前的發球局。
“砰!”
目光熠熠的小少年抬手就是一個漂亮的外旋發球。
落地後帶著強烈旋轉的網球,直直地向幸村的臉彈去。
哦,下馬威嗎?
那還真是搞錯對象了呢。
步伐偏轉,幸村輕而易舉地截住了來球。
隻有這點水平嗎?
他輕輕鬆鬆地一揚拍。
看似普普通通的網球劃過一道曲線,“嘭”地墜在了越前的半場。
“15-0,幸村領先。”
“那你再試試,”越前微微下腰,又猛地揮拍擊出,“這個呢!”
“馬馬虎虎罷了。”
甚至不需要太大幅度的動作,網球高度即將彈過膝蓋的時候,幸村握著球拍自下而上地順勢揮出。
”嘭!”
“30-0。”
之前噤若寒蟬的拉拉隊們又死灰複燃地高喊了起來——
“王者!立海大!王者!立海大!”
觀眾席上,
“不愧是幸村,絲毫沒有多餘冗雜的動作呢。”白石讚歎道。
“‘完美網球’?”謙也開玩笑道。
“嗯,幸村的網球也的確稱得上是完美呢,再加上這種無懈可擊的基本功。”
白石聳了聳肩,看上去完全不介意把網球聖經的名號分給幸村一半。
幸村:不用了,我介意,謝謝。
“那個立海大的部長看上去真的好強呢!和超前打到現在,他竟然連外套都沒有掉!”
遠山扒著欄杆,一副興奮到下一秒就會翻過欄杆跑到場上的模樣。
頭疼的撫了撫額,白石拿出了秘密武器——
“小金,你再不聽話的話,我就要使用毒手了喲?”他做勢要解手上的繃帶。
“不要啊白石!”
在毒手的脅迫下,遠山委委屈屈地坐回了位子上。
去年才在因緣際會之下,被前輩們常拉進網球部的財前提出了疑問:“立海大的幸村……究竟有多強?”
“感覺我從入部以來,就一直有聽到幸村是國中網球界第一人的聲音了吧。”
一直看著場內比賽的千歲,轉過了頭,
“怎麼說呢,幸村精市,從國一入部以來,帶領立海大網球部拿下了全國二連霸……哦不,現在是三連霸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場邊的比分板,又繼續道,
“被稱為神之子,全戰全勝,至今未有敗績,在有限且可考據的正式比賽中,沒有丟掉過一局。”
“還是在披著外套的情況下。”千歲特意補充道。
感歎了一番幸村的實力後,財前看著場內藍紫發少年肩上紋絲不動的外套,又不禁發問:“他的外套……真的沒有暗扣嗎?”
喂,怎麼看這都違反了牛頓力學吧!
“這種事情應該隻有立海大內部人員才知道吧?”白石撐著臉。
立海眾:不,事實上我們也很想知道。
……
“1:0,幸村領先。”
越前雙手握拍,沉下身子,看著對麵的藍紫發少年拋起了球。
果然很礙眼啊,那件外套。
他的視線忍不住在幸村肩上打了個轉。
幸村的發球向來不是大開大合的攻擊型。
球路清晰的小球飛過了網
越前毫不費力地趕到後場,對著這個精準的底線球就是一個反手抽擊。
嗯?是想讓他打出扣殺嗎。
幸村看著這個幾乎寫滿越前意圖的高球,挑起了眉。
不用扣殺自然也可以回擊這個球,但那樣不就沒意思了嗎。
姑且滿足你的心願好了,我可是很大度的啊。
藍紫發的少年高高跳起,對著這個充滿引.誘意圖的網球揮下了拍子。
“砰!”
麵對著來球早有準備的越前守在了中場前。
“砰!”拍麵略微平舉,讓網球和拍麵充分接觸了一圈後,越前揮出拍子。
短截擊?
剛剛落地的幸村向前跨了一步。
“嘭!”
“15-0,幸村領先。”
“你想用這種拙劣的招數做什麼,嗯?”眉眼冷淡的幸村抬起了臉。
“你沒發現嗎。”丟了球卻毫不在意的越前揚起了挑釁的笑容,“你的……”
”沒發現的是你吧,越前君。”
幸村伸手按住了自己肩上搖搖欲墜的外套。
這才覺得好像哪裡不對的越前在頭上摸了個空,他的帽子……
在幸村的示意下,他回頭看見了自己躺在地上的棒球帽。
“這一球是回敬你的,不用謝。”幸村揚了揚下巴。
越前撇了撇嘴。
關東決賽帽子被打掉的回憶又浮現上來,立海大的人一個兩個的怎麼都——
大道寺是這樣,這個立海大的部長也是這樣。
風評被害·大道寺:在此正式聲明,本人沒有打掉彆人帽子的愛好。
幸村:沒錯,有這種愛好的人是我。
怎麼,阿澤你有什麼意見嗎?
大道寺(義正言辭):據報道,喜歡打掉彆人帽子是強者的表現,每個想要變強的人都應該嘗試。
……
幸村稍稍抬起下巴,“青學的一年生,這可不是在小孩子過家家啊。”
“嗯?可是我覺得很有意思啊。”
越前撿起帽子,拍了拍灰,倒也沒有直接戴上。
他看著帽子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反手把棒球帽拋給了青學指導席上的龍崎教練。
“誒?越前你……”龍崎教練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墨綠發少年的帽子。
幸村看著越前的動作和眼裡的光芒,輕笑了聲。
康複後的第一場正式比賽,他可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外套上
“阿澤。”
他朝場邊走了兩步,乾脆利落地扯下了肩上的外套。
“接好了。”
看著土黃色的外套朝自己的懷裡飛來,大道寺下意識地抱住了它。
幸村拿著球拍走回了原位,
“小子,打掉外套的遊戲到此結束了。”
……
“真難得啊,幸村竟然主動脫掉外套了,puri~”仁王把垂在鎖骨旁的小辮子甩到背後。
隱隱感知到什麼的大道寺,望著場內那個眉眼間都透露著鋒芒的藍紫發少年。
“部長今天,好像格外挺興奮呢。”
打球的節奏也變快許多了啊。
也有這種感覺的柳點了點頭:“畢竟是精市康複後的‘首秀’,總要向其他網球部證明一下自己毫無退步的實力吧。”
大道寺身旁的切原探過了腦袋。
“阿澤,”他指了指金發少年剛剛放到椅子上的幸村外套。
“你不想知道部長的外套裡有沒有那個嗎?”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大道寺遲疑地開口。
萬一被部長發現了,他們會被滅口的吧。
“這有什麼不好的?”
把一塊餅乾塞進嘴裡,丸井接過桑原遞出的紙巾擦了擦手,接著一馬當先地撈過了前排的外套。
“難道大家不好奇嗎?”
幸村肩上到底有沒有暗扣,應該已經困擾了大家很久吧。
“當然好奇,我想偷幸村的外套好幾次了,但都沒有成功過。”
攤了攤手,仁王率先挪了過去。
既然前麵有出頭鳥,他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除真田外的正選們都湊到了丸井旁邊。
幼馴染真田:……嘖,這有什麼好研究的。
他才不會告訴彆人,小時候他研究竹馬外套被發現後,幸村惡整了他一頓的慘痛經曆。
“嗯?什麼都沒有。”丸井裡裡外外地翻看了一遍,“雖然事實擺在麵前,可我為什麼不相信呢?”
紅發少年環看了一圈大家的表情,發現並不是隻有自己有這種想法。
“你覺得呢,柳?數據怎麼說?”柳生推了推眼鏡。
柳:你覺得我要是已經收集到數據的話,還會冒著危險和你們湊這個熱鬨嗎?
……
脫掉外套的幸村仿佛解開了什麼封印,原來因為外套受限的動作也大了起來。
與此相對的結果就是——越前丟分的速度更快了。
速度難以捕捉的網球從握著拍的越前身側劃過
“嘭!”
“嘁。”越前狀似不滿地輕嗤了聲,眼裡卻浮上了笑意。
對嘛,可不能隻有他一個人全力以赴啊。
“2:0,幸村領先。”
也該進入狀態了吧?幸村不鹹不淡地瞥了一眼網對麵的墨綠發少年。
下一刻,從內而外的白光籠罩了越前。
觀眾席上議論紛紛:
“又是無我境界!”
“現在無我境界都是大白菜了嗎?”
“都是這種水平的話,也難怪我們闖不進決賽了。”
“兩場出現了無我境界,另外兩場比賽出現了其上的才華洋溢和千錘百煉,今天的比賽還真是有看點啊。
丸井&柳&乾&海堂四人【麵無表情】:……抱歉,沒出現無我以及其上的境界,真是拖整場比賽水平的後腿了。
……
不同於觀眾席上的讚歎,幸村平靜地反問道:“僅僅隻是無我境界嗎。”
越前揚起臉,“是無我境界,但可不是‘僅僅’啊。”
他幾乎在瞬間趕到了落球點,手掌和球拍的交彙處隱隱有雷光閃現。
“那是……”大道寺扶著欄杆湊近了些。
奔若雷霆的網球,聲勢浩大地砸向了幸村的半場。
“是弦一郎的‘雷’。”柳肯定地接上了大道寺的話。
抱著臂的真田望向場內,這小子成長得可真快啊。
但以為用他的這招,就能夠攻破幸村的防守了嗎?
大錯特錯。
哪怕是他本人親自上場……真田的思緒飄散了開來。
幸村不避不讓地揮拍迎上了‘雷’。
看著幸村仿佛漫不經心地揮出了拍子,崛尾震驚地出聲:“開玩笑,就這樣硬接嗎?這招可是會擊穿拍子的!”
對真田這一招還曆曆在目的勝郎和勝雄也屏住了呼吸,生怕錯過接下來精彩的地方。
沒有采取任何特彆措施,幸村隻是後撤了半步,手臂肌肉繃緊了一瞬後,他若無其事地打回了這球。
像炮彈一樣的網球“咚”地砸回了越前的半場。
“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