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2 / 2)

我隻想打個網球 茶咖 14263 字 3個月前

明明交涉已經成功了,按照木手的性格和野心……是不可能做出自毀陣腳,再次反叛這種不明智的舉動的,莫非出了什麼變故……

向來謹慎的君島沉下心思,再試試看好了。

他故意把網球打向了丸井包紮後產生的右側視線死角。

不出所料,根本看不見右側網球球路的丸井,自然無法再次實施完美堡壘。

後場的木手跨步上前,接住了來球。

黃綠色的小球在他的拍麵上旋轉了兩圈,又被他大力揮出,狠狠地飛向了丸井的後腦勺。

君島歎了一口氣,啊,果然嘛,先前那球隻是不必要的同情心在作怪吧。

大道寺可以清晰地聽到身旁小夥伴扼在喉嚨間的驚呼。

網球即將砸到丸井之際,卻突然偏離了軌道,劃過了一個極大的弧度。

“是飯匙倩!”觀眾席上的平古場拔高了聲音。

拖著光尾的網球像是條毒蛇一般遊走而去,它張開獠牙,狠狠地咬上了措手不及的君島下顎。

“嘭!”

被砸的措手不及的君島仰頭後退了兩步,眼鏡也隨之掉到了地上。

“打得漂亮!”切原忍不住揮舞著拳頭站起了身。

大道寺也勉強放下了心裡提著的擔憂,他與柳生對視了一眼,就說嘛,丸井(前輩)他不可能……

交換前後場的木手和丸井,在交彙的時候互相擊了個掌。

“君島,你找得什麼家夥談的判!他竟然轉眼間又二次反水了!”遠野不滿地高聲道。

“哦?我還以為已經抓住你的弱點了呢。”吹了吹眼鏡上的灰,君島把已經帶有裂縫的眼鏡重新帶回了臉上,他看向木手,“你突然再次反水,是因為同情心和愧疚在作怪嗎?”

“猜錯了喲。”出乎意料,回答的人是丸井。

“忘記說了。”丸井學著君島先前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反叛啊。”

“這不過是我們演的一場戲罷了。”紅發少年左右晃了晃食指。

昨天柳生和大道寺私下裡找了他,並和他敘述了‘君島前輩腳踏兩條船’的事情。他當然不會質疑來自同伴的消息,更不是個容易遲疑的人。

所以自己很快去找了木手,兩人一合計後就達成了共識。

“就是這樣。”終於‘沉冤昭雪’的木手推了推眼鏡,“不過風頭都好像被丸井君出儘了呢。”

因為前後場的緣故,要達到最好的效果,反叛的人隻能站在後場。向來雙打都出現在前場的丸井隻好頗為遺憾地放棄了這個間諜角色。

丸井:真可惜,要是讓更有演技的我來的話,一定會將這個角色演得更飽滿的。

背叛時的矛盾和掙紮,木手完全都沒有演出來嘛。

他們原本的想法是用‘反叛’這個事件麻痹遠野和君島的警惕,等遠野處刑到興奮之時,用網球攻擊他的脆弱處。

解決掉遠野之後,他們再二人合力圍攻君島,這樣勝利就手到擒來了。

不過計劃從趕不上變化,還是出了些許意外。

丸井有些遺憾地聳了聳肩:“要不是奇天烈自顧自地提前結束了表演,這場已經完全騙過你們的戲目還能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呢。”

站到前場的木手握著球拍矮下了身子,他故作無奈地出聲:“你都受了這麼重的傷,要是我再繼續扮作惡人嘴臉的話——我怕比賽還沒結束,就先被你們立海大那群人沉屍於訓練營外了。”

可惡,竟敢戲弄我們!

在遠野眼裡,木手的討厭程度瞬間超過了丸井。

“處刑法之——水泥石皮靴!”眼底血絲攀附的遠野劈下了球拍。

木手使用縮地法瞬移到了落球點,原本路線明確的網球卻突然拐彎。

他被網球上蘊含著的憤怒和重若千鈞的巨力踢中了腹部。

“嘶。”木手捂著劇痛不已的肚子抬起腰來,“還挺疼的嘛。”他勉強扯開了笑臉。

除去他的攻擊外,先前丸井受到的處刑法可都是實打實的啊。

怎麼說他都不能被丸井比下去吧。

他忍著痛楚站直了身體。

……

由於木手重新加入了已方的比賽,戰線又再次被拉長了,於各類的處刑和糾纏中,第二盤即將決定整場比賽勝負的搶七局也終於到來了。

由於丸井半邊的視野暫時受創,覺得自己也該承擔一部分責任的木手毫不猶豫地對上了遠野主要輸出的火力。

介於某種‘衝繩精神’的存在,不避反迎企圖尋找某種突破的木手很快就嘗遍了十三種處刑的滋味。

“你沒事吧,奇天烈。”丸井在後場擔憂地問道。

輕咳了聲,木手擦了擦嘴角破裂留下的血跡。“我可是自小練習武術的,這點小傷,我還沒放在……”

不知什麼原因而笑容越擴越大的遠野揮出了拍子:“介錯。”

看似輕飄飄的網球砸在了木手正後方的脖頸處。

刹那間,仿若一道電流從天靈蓋閃下。

腿,手,身軀,哪怕是脖子……都無法在行動寸步。

木手發現自己失去了對全身各處的控製。

“奇天烈?!”發現木手狀態不對勁的丸井眯起了左眼。

“12-11,遠野&君島領先。”

“等等,這是……”想起自己資料上好像有記錄的柳突然翻開了筆記本,“在這裡——十三種處刑法可以交替使出,隻要最後‘介錯’成功就會使對手全身麻痹。”

“哈哈哈哈哈哈。”遠野得意地挑高了眉毛,“怎麼樣?這種滋味好受嗎?”

正好發球權還在自己這兒的丸井捏緊了手裡的網球,他也接收到了木手眼神的示意以及對麵君島似笑非笑的目光。

……的確,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右眼的陣痛仍斷斷續續地傳來,從滿是傷痕和血跡的木手身上收回視線,丸井斂去了笑容。

抱歉了,遠野前輩。

得益於精準細膩的網球技巧,拐了個彎後的網球陡然加速下落,砸到了遠野意料之外的地方,還未完全展開的笑容兀然凝固在了臉上。

“啊!啊啊啊啊!!”疼痛如爆炸一般蔓延開來,遠野抱著自己的左膝倒在了地上,“我的膝蓋!我的膝蓋……”

他左右翻滾著,企圖就此讓無法避免的痛苦停下。

丸井微微移開了視線,強迫自己移開注意力的他盤算著:

好,這球得分的話,比分就變為是12-12,然後下兩球的發球權都在遠野前輩身上……遠野前輩暫時無法行動,比分就會變成14-12,他們就能獲得這局的勝利,就能開啟第三盤。

比起肯定無法繼續比賽的遠野前輩,木手恢複行動的希望可大得多。

怎麼看,接下來勝利的天平都會傾倒在他們這邊吧。

“算盤打的很好,不過很可惜,”帶著胸有成竹笑容的君島突然出現在了遠野身旁,“你的心思我都一清二楚地猜到了。”

君島伸出的球拍一個翻轉,輕鬆救起了從遠野的膝蓋上彈起又即將落地的網球。

被擊出的網球掠過了丸井無法捕捉到的右側——“嘭!”

“13-11,7:6,遠野&君島獲勝。”

“總盤數2:0,遠野&君島獲得換位賽勝利。”

君島看向了旁邊遠比自己想象中傷得還要重的搭檔:“遠野,沒事吧?”

他隻是想找個機會擺脫遠野,可不是想斷送遠野的運動生涯。

“滾!”麵色仍帶著痛楚的遠野一把打開了君島遞來的手,“收起你那假惺惺的笑容!”

知道他這種隱秘傷處的無非就那麼幾個一軍的人,而會想在這種比賽動手的又有誰呢。

還說動了國中生出手……

最會談判和交涉的家夥不正站在他的旁邊嗎?

“原來你早就看我不爽了啊。”拖著一條傷腿的遠野勉強拄著球拍站了起來。

虧他還以為他們兩個是一對配合默契的搭檔呢,結果全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啊。

“讓我猜猜,你是用什麼說動他們的。”遠野冷笑著從衣頸處扯下了No.8的徽章,“是這個吧。”

“就算要給,我也不會讓你做那個施舍者的。”看了一眼正架著木手走到網前的丸井,遠野把手中的徽章用力擲了出去,“接好了。”

“給我嗎。”丸井有些驚訝地伸手接住了拋來的No.8徽章。

打傷遠野前輩的罪魁禍首可是他啊,前輩竟然如此不計前嫌嗎。

“嗬,就算你打傷了我的膝蓋,也比那個偽善的家夥讓人看得順眼的多了。”留下這句話後,遠野揮開了想要圍上前來的醫護人員,一瘸一拐地向醫務室走去。

君島正目送著遠野獨自遠去,卻冷不防聽到了對麵國中生的問話。

身體仍帶著麻痹感,卻不影響說話的木手勉強抬起頭:“怎麼,你好像帶著一臉後悔的樣子啊。”

“我嗎?我才沒有後悔。”君島勾起了營業般的微笑,“遠野是個不錯的同伴,卻不是個好的雙打搭檔。我不覺得我的選擇有什麼不對,相反,這才是眼下局麵的最優解。”

“你會後悔的。”與君島對視的丸井肯定道,“我說,你還是早點去找他道歉比較好。”

“這件事就不勞你們關心了。”君島推了推眼鏡,“不過我倒是也有個問題想問你們。”

“就算有人告訴了你們我做兩手準備的事情。”實在想不通自己的談判哪裡出錯了的君島拿下眼鏡,擦了擦上麵的塵土。

“為了唯一的No.8位置,你們不應該暗自戒備的同時拚得你死我活嗎。為什麼還會達成統一戰線呢。”

“誰說我們隻想要No.8的位置了。”木手僵硬地扯了扯麻痹感未消的嘴角,“我們倆可都是奔著No.7而去的啊,No.8才是次要選擇。”

“哦?”沒想到兩個國中生野心比自己想的還要大的君島愣了愣,複而又勾起唇角,“那我還真是失策了,差一點,我的徽章也要落入你們的手裡了呢。”

……

沒有管場邊鬼不讚同的目光,坐到高中生這邊觀眾席上的君島從包裡掏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是的,請幫我找最好的骨科醫生和康複醫生……嗯,讓他們到U-17訓練營來……不用擔心,我很健康……是為了……對,最好在明早就能夠……”

從君島身上收回視線,鬼看了一圈周圍還沒上場過的高中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越前龍雅;一臉消極現在不想上場比賽的種島;一定要把自己放在最後一個出場的平等院……

那麼——

“下一個就由我來出場好了。”拎著拍子的鬼走下了觀眾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