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聲突然一股腦地湧入了大道寺的耳邊。
“越前！”
“小不點你沒事吧！”
“喂, 你對越前做了什麼！”……
嗯？
終於換回來了啊……
金發少年眯起眼, 適應了室外的光線後, 才看見了網前半跪著的青學一年生。
這是怎麼了？
“那個大道寺使用的是什麼招數！”堀尾瞠目結舌地望著場內, “越前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肯定是和上次打敗哥哥時用出的一樣。”穿著長裙的橘杏握起了拳頭, “就是那種會拷問內心的招數！”
儘管在比賽前，青學反複觀看了立海大的關東半決賽錄像, 以作為實力的評測和預估。
但畢竟很多東西還是無法從錄像帶中得出的。
“是精神力招數嗎？”不二走到了他們旁邊。
“啊。”與大道寺打過一場的橘沒有反駁, 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儘管外人無法看到, 但作為大道寺的對手，我還能切切實實地回憶起那種如影隨形的恐懼感。”
“自身的時間仿佛已經與外界割據, 夢魘從心底的最深處翻騰上來。”
“當時的我，聽到了自己逃避的內心獨白, 回想起了埋藏著的記憶”
“聽起來是很厲害的精神力招數啊。”不二的聲音有些擔憂，“現在越前能夠……應對嗎。”
看著身旁亞麻發少年嚴肅的神情，橘安慰道：“放心吧, 不二。大道寺是個有分寸的人。”
“當時他對我用這一招的時候, 就手下留情過。”
“正是他讓我看到了自身的夢魘，才能讓我直麵過往, 解開心結。”
“這對越前來說, 是件好事也說不定呢。”
“大道寺的這招難道是叫‘夢魘’嗎？很貼切的名字啊。”不知道何時而來的乾, 聽到了完整的對話，並奮筆疾書著。
大道寺：喂！我說，不要給彆人的招式亂取名稱啊！
部長的Yips，和他之前的招數哪裡像了。
你們一個個的理解都是零分吧, 金發少年默默歎了一口氣。
越前睜著沒有神采的眼睛，摸索著從地上找到了拍子。
“再來！”
墨綠發少年的兩隻手緊緊地攥住了球拍，失去了五感的他茫然地‘四顧’揮舞了兩下拍子。
“越前……”青學的眾人心疼地關注著後輩。
彆這樣啊，他會於心不忍的，金發少年麵無表情地拋起了球。
奔若雷霆的網球帶著幽藍色的靈光，呼嘯而去。
“破。”大道寺低聲念道。
越前漆黑一片的視野裡，忽然出現了亮光；靜寂無聲的世界裡，傳來了風聲。
光亮由點到麵地鋪展開來，越前感覺到了拍子上傳來的震動。
“啪！”他毫無準備的球拍被再次擊飛了出去。
“那是……”不二睜開眼，露出了冰藍色的眸。
“大道寺幫越前解開‘夢魘’了嗎？不，看上去更像是外力突破的樣子。”想起了大道寺剛剛念出的字，乾推了推眼鏡。
“破？‘破妄’嗎，幫助越前破除了妄念？真是一個好名字啊。”
“不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大道寺：拜托……可不可以改掉幫彆人取招式名的壞習慣 。
……
“清醒了？”金發少年眉梢微挑，對越前勾起了笑容，“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喲。”
“嘁，說得好像你客氣過一樣。”恢複了五感的越前壓下帽子，琥珀色的眼裡熠熠生輝，“放馬過來！”
脫離了Yips的越前，宛若領悟到了什麼，舉手投足的攻擊性也更連貫了起來。
這小子悟性可真強啊，大道寺反手將球抽擊了回去。
“4：0，大道寺領先。”
越戰越勇的越前絲毫沒有即將落敗的恐慌。
大道寺隱約看到越前身後有武士的虛影顯現，然而僅僅隻是一瞬間，虛影便淡了下去。
但武士留下的眼神，卻與對麵的越前重合了。
越前身體中有無意識的白光，開始爭先恐後的往外湧動。
墨綠發的少年覺得自己仿佛徜徉在一片溫水中，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正在往外溢出。
大石身體前傾地擔心道：“越前這種沒見過的狀態……”
“這是無我境界。”龍崎教練麵帶笑意地開口。
“無我境界？”青學的一年生三人組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嗯，大道寺激發出了越前這種心無旁騖的至高境界。”龍崎教練點了點頭，“這樣越前就不是沒有勝算了。”
在後排的跡部翹著腿，右手點著淚痣，“啊嗯，一群愚民。”
“是不是，忍足？”
突然被迫‘搶’了樺地‘工作’的忍足，無奈地應和著任性的大少爺，“是是是，小景你說得都對。”
拍完馬屁後，忍足也轉過了頭，繼續觀看著場內的比賽，不就是無我境界嗎，大家的記性可真是差啊。
在去年的關東大賽決賽上，和他對戰的大道寺，不早就用過這一招了嗎？
場上的越前開始無縫銜接地複製出了各種與他對戰過的網球選手的絕招。
身體遠快於動作，肌肉自然而然地告訴他該如何做，何時做。
摒棄了思考的時間，越前回球的動作和速度也就越發快了起來，不僅大大縮短了失誤的可能性，還提升了回球的準確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