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梅諾瑪(1 / 2)

我隻想打個網球 茶咖 13008 字 3個月前

翌日,清晨。

“乘坐飛往日本東京的VH2882次航班的旅客請注意。乘坐飛往……”

臉上身上還帶著不少青紫血痂的白發少年抬頭比對了一番電子屏上的航班表和自己手裡的飛機票。

他剛斜跨一步,就有個穿著白襯衫的茶發少年撞到了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似乎是看到了他身上的傷,這個掛著溫柔笑意的少年睜大了眼睛,“你傷成這樣不要緊嗎,我可以幫忙……”

亞久津腳步不停地向前走去,不想接受任何善意的他回頭警告:“少多管閒事。”

他沒有忘記自己對平等院作出的承諾,所以也沒有提前告訴任何人自己要離開的消息。

忽然旁邊投下一片陰影,亞久津剛想擰眉,旁邊一個令他耳熟的聲音就冒了出來。

“追上了!真是lucky呢~”那個讓人看到就覺得麻煩的橘色腦袋稍稍遠離了他一些,千石雙手叉腰,“哇哦,機場的美女好像更多嘛。”

“你來乾什麼?”亞久津沒有給這個自說自話跟來的家夥好臉色。

“我嗎?”千石從旁邊一個穿著**的禦姐身上收回目光,“又沒有人規定我不可以來。”

“再說了,網協資助的套票隻包括小組賽的部分,現在小組賽結束了,我正好也想回日本了不可以嗎。”

“隨便你。”不想多說的亞久津舉步往前走去。

“彆冷著一張臉啊。”千石小跑兩步跟上了亞久津,他絲毫沒有捋虎須的自覺,“開心點,雖然你昨天的那場比賽輸了,但是雖敗猶榮嘛。好歹怎麼說對手都是那個阿瑪迪斯啊,再給亞久津你幾年,他一定不會是你的對手的。”

從沒見過亞久津對哪項運動如此認真過的千石眨了眨眼:“彆否認喲,網球對亞久津你現在來說,是完全不一樣的吧。因為你已經找到打網球的熱情了不是嗎。”

亞久津的腳步停了停,他難得沒有露出不高興的神色,也沒有出口反駁。

他順著千石的話想到了昨天拚儘全力的自己,想到了那種血管中湧動著火一般戰意的感覺,想到了那句話——

‘曾經有一位職業選手的肯定貫穿了我的整個練習生涯;現在,已經站到職業賽場上的我想把這句話轉送給你,”眉眼依舊帶著野性的阿瑪迪斯正視了從昏迷中醒來的亞久津。

“你未來——絕對會成為一名出色的網球選手。’

“我嗎?真是可笑。”亞久津不知道是在嘲笑肯定了他的阿瑪迪斯,還是正在鼓勵他的千石,亦或者是那個對網球燃起了無窮征服欲的自己。

“請VH2882次航班的旅客……”廣播又響了起來。

亞久津往登機口走了幾步,又止住步伐,他轉身望向落在後麵的千石,不耐煩道:“你在乾什麼。”

“等,等一下,”從包裡摸出了正震動個不停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人的千石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奇怪……”

……

傾斜的日光穿過玻璃,變幻了照射的角度。

算是會議室的酒店房間內,日本代表隊成員們正圍坐成一圈。

經過一晚上篩選和甄彆資料,對他們接下來對手實力有了大體評估的三津穀推了推眼鏡:“……我們被分到的組彆就是這樣,強勁的對手有很多,不過最先要注意的還是我們後天的對手,阿拉梅諾瑪。”

“它是……”

溫和的嗓音,不急不緩的語速,大量需要知道的資料……剛從回籠覺被窩裡被扒拉出來的切原努力睜大了困倦的眼睛。

在他的腦海裡,三津穀的臉不自覺地和學校課堂上的英語老師重合,再重合。

好困啊,好想睡……

背後陡然一陣劇痛襲來,差點被一巴掌拍到地上的黑發少年在凳子上手忙腳亂地穩住了平衡。

還沒等切原痛呼出聲,下意識察覺出不對的他就條件反射地順著小夥伴同情的目光,看見了旁邊幸災樂禍的仁王前輩,笑眯眯的幸村部長,以及黑著臉的真田副部長。

“切原赤也!”顧忌到正在繼續的會議,真田壓低了聲音,“給我好好聽講!你平時上課也是這種狀態的嗎!”

當然是這種狀態了,否則他為什麼會天天在走廊上罰站啊。敢怒不敢言的切原國鼓了鼓臉頰。

又不是什麼重要會議,副部長有必要這麼嚴格嗎。

再說了,明明都坐在這個房間裡,為什麼沒有人說對麵已經睡著的遠山啊。切原傾羨地望向了睡得正香的小金,還有小金旁邊絲毫沒有動手跡象的白石。

白石前輩之前好像還誇過他的發型帥氣吧。所以人和人的差彆……為什麼這麼大!

好在切原哀怨的視線並沒有持續多久。

等乾和柳補充完要點後,一直默不作聲的三船也如驚雷般地帶著滿身酒氣開口了:“老子今天召集你們,除去賽程安排外,還要宣布幾件事。”他扔給了三津穀一個眼神。

早就知道三船教練安排的三津穀會意地點了點頭,他再次接過了話茬:“主要是選手受傷之後的人員變動問題。”

雖然有些意外,但在座的眾人心裡多少也有了猜測。

“遠野的膝蓋舊傷複發,根據醫囑來說是無法繼續比賽了。”三津穀指了指一張對國中生們來說有些陌生的麵孔,“補位者是加治風多。”

“切。”穿著常服,應該早就知道這個消息的遠野冷哼了一聲。

無辜受到遠野眼刀的加治攤了攤手:“彆這麼看我啊,是你自己不注意保重身體的。”

“不過雖然退賽了,遠野還是會以隊裡醫療急救輔助人員的身份,陪我們走完世界杯的。”三津穀補充道。

這明顯是自己某項交涉成果的君島拍了拍遠野的肩膀:“正好篤京你也可以用救助他人的機會來淨化一下身上的‘罪孽’。”

突然被君島叫了名字以致有些惡寒的遠野抖了抖肩膀:“你才有‘罪孽’呢。”

“然後是國中生的人員安排,亞久津主動退賽,”有不少人偷偷看向了平等院,三津穀的語句頓了頓,“雖然我覺得以他受傷的嚴重程度,本來也不太適合接下來的比賽。”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幫平等院說話的意思,他點到為止,“因此,他的補位者是千石清純。”

“我可是差點就乘上飛機了。”千石帶喘的聲音從房門口響起,他撐著門框對看來的眾人揚起笑容,“不過從結果來說,這還是挺lucky的吧~”

“下一個是橘,雖然他受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橘還是找三船教練主動談及了退賽的事情。”三津穀看見了大部分人驚訝的神情,連乾和柳似乎都沒有得知這個消息。

“那小子說自己無心比賽,所以想把這個機會讓其他的人。”三船大聲嗤道,“空有實力,卻沒有戰鬥**……所以老子同意了他的請求。”

“因而根據橘的推薦和教練們的實力考量,他的補位者是——”三津穀勾出了笑容,“柳蓮二。”

“我?”萬分驚訝的柳睜開了一絲眼,他在此之前完全沒有聽到過風聲,“亞玖鬥哥哥……”

故意瞞下這個消息,特意為了給柳一個驚喜的三津穀點了點頭:“恭喜了,蓮二。”

大道寺注意到幸村聽到這個消息後,由內及外地散發出了滿意的氣息。

——和一旁跡部苦大仇深的表情形成了鮮明對比。

跡部:太不華麗了,國中生代表隊裡立海大居然占了7個人的位置……本大爺回去之後一定要好操練冰帝那群不求上進的家夥。

“最後是大石,他的傷還沒有好,防止留下後患。還是不建議繼續比賽,”三津穀合上筆記本,“所以,他的補位者是忍足侑士。”

聽到這個消息的跡部臉色終於陰轉多雲,雖然仍不可觀,但好歹冰帝的人數終於艱難地由1升2了。

……

不過跡部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直到會議結束,眾人從房間裡魚貫而出的時候,他仍然沒有看見忍足的蹤影。

“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看見走廊裡跡部不爽臉色的不二猜測道。

白石摸了摸下巴:“對嘛跡部,彆對忍足太苛責,說不定會是送孕婦去醫院了這樣緊急的事情呢?”

“非要比的話,還是路上見義勇為抓到小偷,更有可能一些吧。”看熱鬨的幸村也提出了見解。

“這都些是什麼獵奇的借口啊?”並沒有察覺到幸村危險目光的切原吐槽道,“為什麼不可能是迷路或者語言不通,所以找不回來了呢?”

大道寺溫柔地拍了拍小夥伴的肩:“赤也,這種時候就不需要設身處地地發散思維了。”

“忍足那家夥……”閉眼又睜開,被火上澆油的跡部不華麗地磨了磨後槽牙,“等他回來,看本大爺怎麼……”

說曹操曹操到,忍足的聲音自拐角處傳來:“我說海堂,看他現在的狀態,最好還是先送……”

還沒等跡部醞釀好怒氣,背著昏迷不醒桃城的海堂,以及他身側一臉無奈神色的忍足,就出現在了眾人驚訝的視野裡。

“這是怎麼回事?”語調嚴肅的不二睜開了冰藍色的眼睛,他先跡部一步出聲問道,“忍足,發生什麼了?”

和眾人一起圍到桃城身邊的幸村已然從其周身混亂的精神力磁場中察覺出了不對,他蹙了蹙眉:“桃城受到了大範圍的精神攻擊?”

“說來話長啊。”被東一句西一句堵住的忍足摸了摸鼻梁,遞出了錄有緣由的DV機,“不過桃城會昏過去,追根究底是因為那個阿拉梅諾瑪隊。”

……

站著幾個國中生的走廊上有些寂靜。

“奇怪的裝束,詭異的歌謠,出其不意的攻擊方式……”從DV機上移開目光的大道寺若有所思,“真是越看越不像網球這項運動了啊。”

而且那些模糊扭曲的畫麵,應該不是因為手抖的關係吧。

同樣覺得阿拉梅諾瑪隊更偏向於純精神攻擊的幸村也帶著疑惑:“他們不會在其他運動裡也是這種表現吧。”

“由於這個國家剛剛創立沒多久,”柳搖了搖頭,“無論是網球還是其他的運動都沒有數據可以參考。唯一能從前幾場小組賽裡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們的精神攻擊像蜘網一樣,一旦陷入就很難掙脫。”

“管他們是蜘蛛還是網,通通扯破不就好了嘛。”切原做了個攥拳的手勢,“那個阿拉梅啥啥的隊伍在哪兒,我去替桃城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