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變換人格(1 / 2)

我隻想打個網球 茶咖 10842 字 3個月前

發球局一鼓作氣拿下分數, 埃德加和喬納爾加快進攻步伐的同時,也將日本隊的比賽節奏牢牢壓製在了他們的掌控中。

“嘭!”

“40-0,法國隊領先。”

步伐的跨度, 揮拍的幅度,擊球的角度。

圓框的鏡片上反過了對手的身影,喬納爾扭捏地側過臉:“埃德加, 我想看鯊魚, 大白鯊那樣體型的鯊魚。”

動作沒有因為搭檔的撒嬌而產生絲毫停頓,埃德加的大臂揮出了一個流暢的半圓。

黃綠色的小球順著慣性飛離拍框,又輕巧地一擺尾, 躍出海麵。

利齒寒光凜凜的深海王者張著深淵大口朝柳撲去。

“在右後場的幾率是……”柳試圖預測概率的聲音戛然而止。

氣流如海水一般服帖地後退, 原本向右偏轉的網球一甩尾,就繞過柳鋪展開的數據網,直奔君島而去。

眼見著這幅‘油畫’突然改變目標, 動作稍頓,君島憑著冥冥之中的第六感迎上了這球。

帶著鹹腥海水氣味的大白鯊猛然合上巨口。

網球斜擦著拍麵,重重砸到了君島慣用手的斜後方。

“嘭!”

“2:1, 法國隊領先。”

相較於談判,力量值稍稍遜色的君島轉了轉發麻的手腕。

嘖, 埃德加的力量值真是和遠野那個家夥有的一拚。

“這一球也太巧了吧。”堀尾睜大了眼睛,“簡直就是恰好擦著君島前輩和柳前輩配合的空檔得分的,要不是臨時改主意, 他們說不定拿不下這一球。”

“對啊,就差一點。”朋香一邊揮著拉拉球, 一邊嘟囔了一句,“他們運氣還真是好……”

“不是巧合。”

穿著白綠色後勤外套,就站在觀眾席前一排的乾停下了記錄數據的動作, 他拿起自己手裡的筆記本,點了點上麵密密麻麻的數據計算肯定道,“君島前輩力量上的劣勢,教授數據網球的風格——法國隊的那兩個人收集到了這一數據,並反向施加到了他們身上。”

“這是數據導向的最終結果。”

“這個描述……”旁邊的裕太驚訝地坐直了身體,“對方使用的也是數據網球嗎?!”

乾沒有否認地點了點頭:“雖然這對雙打之前和其他隊伍的幾場比賽裡沒有顯現出這一點,但出不了錯的。”

“所以那個埃德加的藝術網球裡還參雜了數據網球?”本就被那個法國高中生實力驚訝到的堀尾張大了嘴。

難道那個法國高中生的網球風格其實是像數字填畫一樣的?

因為在U-17基地共事過的關係,後一排和堀尾相處不錯的浦山眨了眨眼:“感覺藝術這種感性的東西和偏理性的數據網球不搭呢。”

聽到身後的交談聲,同樣站在出場選手專屬觀看位置的大道寺回過頭,他出聲解惑:“浦山,你的感覺沒有錯。”

“數據網球的使用者不是埃德加,”金發藍眼的少年瞥了一眼場上人畜無害的喬納爾,才繼續道,“——是那個國中生。”

“雖然看起來什麼都沒做,還有些拖後腿。”大道寺若有所思地抱著雙臂,“但都是披著的表象而已。”

“柳前輩他們應該早就發現了吧。”

所以現在雙方都在互相試探對方的數據。

“這樣啊,”帶著紅暈的浦山點了點頭,“大道寺前輩,我知道了。”

不愧是前輩,一下子就發現了原委呢!

看著蒲山亮晶晶的雙眼,金發少年溫和地笑了笑。

不僅是球技,蒲山的敏銳程度也是網球部這一屆裡最好的啊,可惜性子太活潑,要是再沉穩一點……虛盯著場上有來有往的比賽,大道寺的思緒不禁發散了些許。

把這一幕收入眼底的大石稍稍感慨了番立海大優良的前後輩關係。

大道寺還真是有幸村的風範呢,那個叫蒲山的一年生看起來很崇拜他啊。

比起來……

大石看了一眼旁邊擺著陰沉表情的海堂,以及在海堂冷氣下,不自覺瑟瑟發抖的堀尾幾人。

他們這邊的前後輩關係是不是等級太森嚴了一點?

難道繼任部長的風格和處事模式也會受到前任部長的影響嗎?想起了手塚的大石摸了摸下巴。

可是阿桃的作風也不像他啊……

因為不同原因而飄散的思緒很快回攏,大家都把注意力投入了眼前局勢愈發熱烈的比賽裡。

“嘭!”

“3:1,法國隊領先。”

鷹頭獅身的怪物嘶吼聲仍在耳旁回蕩。

“獅鷲嗎?”慢條斯理掏出紙巾的君島擦了擦鬢邊流下的汗水,“沒想到藝術網球不僅能夠構造真實的動物,虛幻的動物也能呈現在我們麵前,真是一場視覺盛宴啊。”

“畢竟是‘藝術’網球。”還記得幸村為他們畫過的印象派肖像的柳旁若無人地接道,“畫手的想象力總是難以琢磨的不是嗎,前輩?”

“說的也是。”君島推了推眼鏡。

……

“誒?”似乎是對日本隊他們依舊鬥誌不減的精神狀態感到好奇,喬納爾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球網對麵說話的兩人。

“埃德加,他們好奇怪啊。”他在休息間隙回頭和搭檔分享著見聞,“居然一點都不失落,明明他們一直在丟分呢。 ”

“不用管他們。”沒有把絲毫注意力分給柳和君島的埃德加淡淡開口,“拿下比賽才是我們需要關注的事情。”

“好吧好吧。”習慣搭檔這個性格的喬納爾不高興地鼓了鼓臉。

看著再次拿到發球權的後輩,君島意有所指地出聲:“柳,你應該已經察覺出了什麼,嗯?”

“前輩你也是吧。”往地上彈了兩下,柳把手裡的網球輕輕拋起。

風力,濕度,地麵彈性,太陽直射角度……

紛雜的數據從柳的身旁竄過,又自然而然地回饋到了他的腦海裡。

爆發力乍現的大臂滑過一道半圓,“砰!”,慣性夾雜著風的推力,網球陡然飛射了出去。

身體的反應先於思考,等到拍麵和來球相接觸的時候,埃德加才反應過來,對手似乎把網球打到了他最適合‘下筆’的地方。

日本隊他們是想乾什麼?這個念頭從埃德加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來不及收回踏入這個陷阱的一腳,濃重的油墨已然落筆。黃綠色的小球奔騰而去,豔麗的色彩在白紙上鋪展了開來。

柳看見大片綠色浮現又退去,踏著四蹄的來者氣勢洶洶地從‘畫紙’又或者是那片‘森林’裡馳騁而來。

一點寒芒略過餘光又對準了他。

麵對著拉開弓箭瞄準自己的人馬,沒有升起絲毫慌張的柳甚至還抽空打量了一眼人馬健壯的六肢。

藝術……說不定精市會和這個埃德加更有話題啊。

沒有管蓄勢待發的弓箭,沒有理睬就快要當頭踩下的前蹄。

揚起的球拍,仿佛隻是從人馬身體當中隨意穿過。

“咚!”

切切實實擊中什麼的網麵並無一絲遲疑地往前揮去。

畫紙被人從中間破開,著筆的顏色蜿蜒回流。

與畫的關係等人切斷,瞳孔緊縮了一下的埃德加在網球堪堪二次落地前救回了它。

是巧合,還是……

沒有時間多做遲疑的他皺著眉劈下了球拍。

球拍如畫筆,畫筆如刀鋒。

如刃般割開畫紙,一棟凝聚著榮耀和凱旋的建築物兀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