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入場選手介紹完畢後,是慣常的賽前握手儀式。
不過流程，似乎出了一點點小問題。
“師父大人！師父大人！”一身嚴嚴實實忍者裝束的少年興奮地朝著日本方的看台揮手致意。
隨著觀眾們目光的聚集，原本零零散散站在這個方位的日本代表隊成員們都火速散開,隻留下了黑著臉孤零零站在原地的真田。
“弦一郎,不回應嗎？”從三津穀那裡聽到過原委的柳忍著笑調侃,“把‘愛徒’晾在那裡是不是不太好？”
覺得臉被丟儘的真田從緊抿著的唇齒當中擠出一絲氣音：“太鬆懈了。”
“雖然文學上的造詣有待提高，但‘一字之師’這個道理顯然學習得很透徹了。”三津穀這麼評價奧斯沃道。
並不想當‘一字之師’的真田：當事人現在就是很後悔。
“小真田你不回應的話,”中島在一旁火上澆油：“裁判製止之前，他可能會這樣一直叫下去喲~”
完全可以想象那個畫麵的真田壓低了帽簷，忍無可忍地衝奧斯沃喊道：“閉嘴！你這家夥是想要給大家都造成困擾嗎！”
不知道是由於日語水平不到位，還是沒把真田的話放在心上，得到了回應的奧斯沃滿身洋溢著歡欣。
他依舊自顧自地用蹩腳的日語回道：“放心吧,師父大人！我會卻之不恭地贏取比賽的！”
三津穀：嗯，成語的運用能力依舊沒有長進呢。
奧斯沃放得快,收得也快，等轉頭麵向大道寺時，已然轉換成了一口流利的英語：“喂,專心點。”
金發少年回過神，剛剛這家夥說完‘宣言’之後,他好像從看台那邊聽到了自家副部長的暴嗬？
——嗯，依稀夾雜著蠢貨這樣的人稱代詞。
“這麼說的應該是我吧。”抬起眼,大道寺握住了奧斯沃從網那頭伸來的手,按照套路官方的回應,“對了,期待接下來和你的比賽。”
“我可一點都不期待。”奧斯沃收回手，抱怨著調整了下麵巾，“人家原本還準備和師父大人好好切磋一番的。”
但副部長看起來並不想和你切磋的樣子啊。
大道寺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含笑提醒：“你今天的比賽對手可是我們，還是把注意力從彆人身上收回來比較好。”
當然，比起大道寺和奧斯沃這邊有來有往的對話，平等院和加繆那邊的交流就要沉默得多了。
好在加繆在握手完後先一步打破了兩人間的寂靜，他開玩笑道：“真沒想到啊平等院，有一天會在雙打比賽中和你相遇，或許這也是我們身為主將之間的默契？”
“嘖。”平等院顯然沒有加繆所以為的幽默感，他語氣不善地回道，“可惜，原本還打算把你這個對手留給杜克的。”
“不可惜，比起杜克，我還是更想和你交流一下球技。”加繆用手指撥開粘在臉上的鬈發，又眨了下眼，“更何況，我的私人時間還算是挺寬裕的呢。”
聽出加繆言下之意的平等院深深回看了他一眼：“我會轉告他的。”
兩方代表隊成員之間的第一波交鋒隨著賽前握手儀式的結束而稍告一段落。
緊接著，場地周邊的各個廣播就字正腔圓地響了起來：
“第2場比賽，雙打一，法國VS日本，奧斯沃·德隆&利奧波德·加繆VS大道寺澤&平等院鳳凰，比賽正式開始。”
可能真的是源來自室友之間的默契也說不準，兩廂對視一眼，大道寺就看懂了平等院的示意，自發地走到了前場站定。
這一站位變動當然被攝像機所捕獲，也讓不少觀眾驚訝了起來：
“誒？平等院把進攻節奏交給了那個國中生把控？”
“雖說前後場沒有孰優孰劣之分，但前場的確比後場擁有更多主動主動權吧，看來平等院還挺認可這個後輩實力的？”
“不說那個叫大道寺的家夥實力幾何，他們這個樣子，不會是真的準備安安分分打雙打吧？”
“那加繆準備怎麼應對……等等，加繆人呢？！！”
“秘術之——”伴隨著奧斯沃上翹的尾音。
一陣白煙爆開，幾十個身影刷刷地憑空出現，密密挨挨地填滿了法國隊的半場。
從頭到腳都毫無分彆的忍者們嘴部異常整齊地一張一合：“影分.身！”
被眼前這一幕震到的大道寺抽了抽嘴角，由衷吐槽道：“加繆不會被埋到這些‘影分身’裡了吧。”
身後的平等院嗤了一聲：“雕蟲小技。”
似乎是對大道寺和平等院平淡的反應感到不滿，數十個‘奧斯沃’又劃一地舉起了手中的球拍，聲勢浩大地宣告：“姑且讓你們見識一下忍術的厲害！”
不知道法國觀眾又或者其他國家的觀眾做何感想，日本這邊的眾人感官大多都異常複雜。
“這就……出奇地離譜啊。”堀尾吐槽出了觀眾席大家的心聲。
“為什麼一個法國人要向日本人展示忍術的威力……”桑原幽幽出聲。
“異次元還能說是精神力在網球領域的衍生和運用，”柳生推了推眼鏡，“忍術就未免太牽強了一些吧？”
千歲用食指點了點臉頰：“真田的劍道可以融入網球，同理可證，忍術網球也不是說不通？”
“可這也太誇張了一些？”桃城看著場上的情形咽了咽口水，“分.身多到連拍子都揮不開了啊。”
“啊咧，分.身應該都是障眼法的虛影吧，隻有其中一個是真身喵？”菊丸根據自身的招數推測道。
“等一下，大家是不是太過淡定了。”裕太抓了抓頭發，欲言又止但沒止住，“重點難道不是真的存在忍術這中細思恐極的東西嗎！”
“再細思恐極又怎樣？”坐在他旁邊的觀月懶洋洋地繞著頭發，“反正對麵那個‘忍術’的破壞力還不一定有異次元的破壞力大呢。”
裕太：雖然說的是事實沒錯，可‘攻擊力低於網球運動員的忍者’？
這樣一形容……突然就有點同情那個法國選手是怎麼回事。
……
“快點放馬過來吧！”數十道奧斯沃的聲音重疊著傳來。
眾人的驚呼和吐槽被摒棄在球場之外，拿到發球權的大道寺絲毫沒有被對麵列陣般排列的“影分.身”所乾擾。
黃綠色的小球彈起，摔落，再次彈起。
一隻手猛然將其抓住，又向上拋出。
“砰！”大臂帶著小臂揮出，球拍最佳受力點不偏不倚地迎上了落下的網球。
刺眼的光從相接的地方爆發開來。
平等院看著前場的金發腦袋，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
大道寺揮下拍子，都說要試著在雙打中貼近搭檔的風格了，不如從這場比賽開始？
讓他想想，平等院前輩的風格，張揚？還是……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