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紀隨舟這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也是,她以前十分愛挑事,動不動就要吵一吵鬨一鬨,她要不是皮皮糖糖,早就離婚一百遍了。
現在紀隨舟還能好言好語和她說話,她真的佩服紀隨舟的氣度,不愧為以後的大佬。
沒一會兒,紀隨舟拉著一牛車的稻子回來了,身後還有紀隨舟的小弟大忠、小陸和張方。
牛車剛停定。
大忠就笑著喊:“嫂子...。”
南湘笑了笑:“大忠好。”
小陸和張方都沒有說話。
紀隨舟一言不發地抬眸看小陸和張方一眼。
小陸張方趕緊喊:“嫂子。”
南湘笑著點點頭。
紀隨舟邊解牛車上的繩子,邊說:“你們回去吧。”
大忠手裡拿著耙子:“老大,我們給弄好了再走。”
紀隨舟說:“不用了,你們家裡都有十幾畝地,比我這兒忙,回去吧,回去吧。”
紀隨舟說話,他們都是聽的,一個個都放下手裡的工具,大忠說:“老大,有事兒說一聲。”
“知道了。”
大忠笑著對南湘說:“嫂子,我們走了。”
小陸跟著說:“嫂子我們走了。”語氣裡是不情願。
張方直接不說話,跟著大忠小陸走了。
南湘撿起地上的木耙子,走到牛車前。
紀隨舟微微一怔,問:“你乾什麼?”
南湘回答:“卸稻子。”
紀隨舟詫異地看向南湘。
南湘也是乾過農活的,隻不過乾的不過,嫁給紀隨舟之後,也從來沒有乾過,但是她還是有點記憶的,很生疏地把稻子往下扒拉,偷偷學著紀隨舟的樣子,將稻子鋪平在地上,問:“東湖三分地割完了?”
紀隨舟點頭。
“還有多少地?”
紀隨舟抬眸看南湘。
南湘鋪著稻子。
紀隨舟回答:“還六畝。”
南湘這個時候才知道家裡有六畝三分地。
“好了,曬在這裡就可以。”紀隨舟丟下木耙子。
南湘也放下了。
紀隨舟走進堂屋喝一杯水,問:“孩子睡了?”
“睡了。”
“什麼時候醒?”
“還有一會兒。”
“嗯,我去東湖了。”
“乾什麼?”
“平平場。”
“什麼時候回來?”
“傍晚吧。”
“晚上想吃什麼?我來做。”南湘倒不是討好紀隨舟,她隻是覺得紀隨舟這個人不出,為她和孩子付出很多,所以她是禮尚往來。
紀隨舟漆黑的眸子看著南湘,好一會兒說:“都可以。”
“那我做饅頭炒菜。”
“可以。”
紀隨舟,拉著院外的公共石滾又走了。
這時候東屋響起皮皮糖糖的聲音。
是兩個孩子醒了,她給兩個孩子洗了臉,帶著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就開始做饅頭,做饅頭的時候,不停地告訴紀隨舟是爸爸,於是傍晚紀隨舟回來的時候,皮皮糖糖就在紀隨舟跟前轉悠,特彆是糖糖,她在紀隨舟洗臉的時候,歪著小腦袋看紀隨舟。
紀隨舟擦著臉,笑出聲。
糖糖軟軟地喊:“爸爸?”
紀隨舟應:“誒。”
糖糖問:“你真係我爸爸?”
“是啊。”
“那你說你帶哪兒?”
“爸爸之前在盒盒裡。”
糖糖最近對紀隨舟的記憶就是在電話裡,這個信號一對上,她就覺得紀隨舟就是爸爸了,紀隨舟將毛巾放下,蹲到糖糖麵前,說:“爸爸抱抱你好不好?”
糖糖問:“爸爸係男的嗎?”
紀隨舟說:“是啊。”
...糖糖軟軟說:“媽媽說,男的不能抱糖糖。”
紀隨舟聞言,朝廚屋看了一眼說:“你媽媽說得對,等你願意了,爸爸再抱你。”
糖糖點頭:“嗯。”
皮皮說:“男的闊以抱我。”
紀隨舟說:“那你願意讓爸爸抱嗎?”
皮皮點頭。
紀隨舟抱了皮皮。
皮皮平時都是媽媽抱,他喜歡媽媽抱,可是爸爸的寬厚有力的懷抱,和媽媽截然不同,他很喜歡。
糖糖昂著小臉看著,覺得爸爸好高,哥哥也好高,她也想高高的,於是晃晃地跑進廚屋問:“媽媽,爸爸係男的,爸爸闊以抱糖糖嗎?”
“可以呀。”南湘回答。
糖糖立刻跑出來,舉起小胳膊,奶聲奶氣地說:“爸爸,抱糖糖,也抱糖糖。”
紀隨舟一把將糖糖撈了起來。
糖糖說:“哇,爸爸好高哇!”
皮皮說:“跟天一樣高。”
紀隨舟微笑著看著兒子女兒,覺得一切都值得,抱著就不放手了,吃飯的時候,也是在南湘的提醒下鬆了手,吃過飯又抱起來皮皮糖糖,聽說皮皮糖糖要洗澡了,他才放手。
南湘給皮皮糖糖洗好澡了之後,順便自己也洗了澡,然後帶著皮皮糖糖進東屋,塗一下花露水,走出堂屋。
看見紀隨舟在壓井邊洗衣服,洗的是她和皮皮糖糖的衣服,她忽然想到什麼,趕緊跑上去,在水裡扒拉著,扒拉出自己的濕漉漉的內衣內褲,轉身就走,聽到紀隨舟說:“以前都是我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