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麗護著南湘進了店裡。
南湘問:“梅姐呢?在後院做飯嗎?”
“嗯,我和梅姐說一下老板回來了,多熱兩個饅頭。”
“不用了,我吃過了。”南湘喊停元麗說:“阿姨她們都下班了?”
“嗯,按時下班的,對了,南州市五色紡織廠發來了棉綸布和其他一些布料。”元麗指著布料區的兩大卷布料說:“梅姐說給你看看,所以暫時沒有收起來。”
南湘點點頭,心想五色紡織廠那邊工作效率真高,這麼快就給送過來了。
接著她又詢問元麗一些店裡的事情,沒一會兒梅紅梅晚飯就做好了,南湘和紀隨舟在市裡吃過了,所以就在旁邊看著皮皮糖糖吃,帶皮皮糖糖消食之後,將紀隨舟給皮皮糖糖的小玩具小零食拿給他們玩,她和梅紅梅元麗繼續加班做衣服。
晚上一起在一湘製衣店睡的。
即便如此,她們加班做出來的衣服,第二天店麵一開就賣光,承諾給胖大姐的衣服還有一半沒有出貨。
南湘隻好抓緊時間成立縫紉小廠子。
她在縣城尋找了一個上午,終於在距離一湘製衣店兩百米處,找到一間空的房子作為一湘製衣廠,大概六七十個平方,正好可以擺放縫紉機、製衣桌等等相關器具,談好了價格之後,她和汪氏著皮皮糖糖將房子打掃的乾乾淨淨。
第二天她定的四台縫紉機就到貨了,全部放在一湘製衣廠裡麵。
正好元麗帶著張紅、朱曉蘭和向妮到一湘製衣廠做衣服,她和梅紅梅在一湘製衣店裡招呼客人。
這樣安排之下,出衣服確實出得很快,南湘梅紅梅檢查的也特彆細致,所以每件衣服不管是樣式還是舒服度,都得到了客人的稱讚。
口碑一傳十,十傳百,一湘製衣的生意是絡繹不絕,甚至依人製衣店的一些修補活兒,也都來找一湘製衣店。
依人製衣店那邊多氣惱,南湘是不知道,倒是她現在有元麗、張紅、朱曉蘭、向妮四個員工每天做衣服,她和梅紅梅也空出了一些時間,做一做修補活兒,不過南湘沒有忘記做棉衣。
她站在製衣桌前剪布料,梅紅梅邊收拾布條,邊說:“南湘,你有沒有發現元麗最近特彆努力?”
“發現了。”元麗本來就是一個勤奮的人,自從張紅朱曉蘭向妮來了之後,元麗更加努力,把布料、針線型號。衣服樣式、縫紉機構造等等都摸的清清楚楚,連招待客人都學的像模像樣,這是南湘希望看到的。
“那你有沒有發現她不愛說話了?”
“有嗎?”南湘平時忙著生意還要忙著孩子,倒是沒有發現元麗的變化,問:“為什麼不愛說話了?”
“因為張紅她們吧,感覺這四個小姑...娘相處的不太好,人都不搭理誰的樣子,張紅朱曉蘭好像還有點看不上元麗那孩子,好幾次我們都下班了,我看著元麗那孩子,一個人在製衣廠裡踩縫紉機。”梅紅梅放低聲音說:“我悄悄看了看,是張紅朱曉蘭沒有做好了,她給重新做的。”
南湘聞言驚訝地看向梅紅梅,好一會兒才消化梅紅梅的話,然後十分不解地問:“張紅朱曉蘭為什麼看不上元麗?”
梅紅梅撇撇嘴:“覺得元麗窮唄。”
“大家都不富裕吧。”這個年代其實都窮的,很多家庭溫飽都沒有達到。
“元麗特彆窮,她沒有和你說過吧,她家啊,就兩間茅草屋,一家五口住著,也不知道怎麼住的,連壓水井都沒有,吃水都要拎著桶到村頭井裡麵打。”
南湘還真不知道這事兒。
“她當時來找工作時候,穿的破破爛爛的,那是她唯一的衣服,後來你覺得門麵很重要,就給了她一套衣服,她才有新衣服,悄悄和我說,新衣服穿的不紮身,興奮了三天。”梅紅梅邊掃邊說。
南湘沉默聽著。
“她拿了第一個月工資十五塊錢,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在我們這兒買了最便宜的晴倫布,最便宜的線,說是自己的東西,不能用公家的縫紉機,自己回家手工給爸爸媽媽弟弟妹妹縫了短袖大褲衩的,還說一家人都感謝老板你呢。”
“她真沒有和我說過。”南湘說。
“哪敢和你說,你在她心裡就是神啊,說這事兒多不好。”梅紅梅又調侃南湘一句,她是知道元麗有多麼崇拜南湘的,萬事都以南湘為先。
南湘笑說:“我還仙呢。”
“可不是,美若天仙。”梅紅梅笑著說:“你就是天上的仙女。”
“謝謝誇獎。”南湘笑著接受,又問:“所以,張紅朱曉蘭覺得元麗不夠資格管理她們嗎?”
“應該是的。”梅紅梅說。
南湘暗暗思考,元麗剛進一湘製衣店的時候,什麼都是一知半解的,招待、銷售、記賬、做衣服等等進步的飛快,可是她一直很看好元麗,不僅僅是元麗聰明,也因為元麗願意提升自我,所以她才安心地將一湘製衣廠交給她監督,沒想到會引發這麼一串事兒。
她突然覺得自己隻顧著賺錢,忘記管理員工的重要性。
這要是不好好管理一下,以後說不定會出大麻煩。
就在這時候,汪氏帶著皮皮糖糖溜達完回來,皮皮糖糖跑過來喊:“媽媽。”
“誒!”南湘笑著應。
糖糖一把抱著南湘的腿,昂著嫩嫩小臉,又喊:“媽媽鴨。”
“誒鴨,小寶寶,乾什麼鴨?”南湘溫柔地問。
“媽媽,給我一昏錢。”糖糖說。
“什麼?”南湘沒有聽清楚糖糖說什麼,低頭望向糖糖:“你說什麼?”
糖糖奶聲奶氣地說:“給我一昏錢,買果果。”
皮皮指著隔壁說:“去那兒,買果果。”
南湘驚奇地望著兩個孩子,居然學會要錢買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