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1 / 2)

“是嗎?”紀隨舟問。

“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南湘驚訝。

紀隨舟望著南湘清澈的眸子:“你的眼神會變,覺醒時,你的眼神是清澈的,會關心,會開心,會沉靜下來。”

還會……還會對他產生好感。

哪怕隻有一點點的好感,也足夠支撐他繼續下去。

隻是南湘後來仿佛忘了這點點好感,他把這點“好感”歸解為他的自作多情,結果好像並不是自作多情。

這些年來的疑惑、糾結、不安、沮喪和迷茫似乎都有了答案。

他的目光也格外的明亮。

“是!我覺醒時,腦子是清晰的,你和世界都是清晰的。”南湘一瞬不瞬地盯著紀隨舟的眼睛說:“可是曾經那麼多次覺醒都是徒勞的,直到你來滬市做生意,書中讓我拋棄皮皮糖糖,去和陸衛東私奔。”

紀隨舟聞言身體僵了一下。

南湘趕緊解釋:“那是書中劇情,不是我本意,所以我極力的抗拒,終於徹底覺醒,接著我才開始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照顧皮皮糖糖和做衣服,去年你第一次回來,看到我,問我是誰,是不是也察覺我不一樣了?”

紀隨舟點頭。

“那時候我已經覺醒幾個月了,可是我不記得以前覺醒數次發生過的事情,所以我們哪怕有了親密關係,我也經常會感到你的不安,我不知道你怎麼回事兒,你也不說。”

“我不敢說。”紀隨舟不再隱瞞,實話實說。

南湘疑惑:“為什麼?”

紀隨舟目光暗了一下:“我怕說了,就給了你離開的理由。”

他在這方麵是近乎幼稚的自欺欺人。

他一直覺得他不提“陸衛東”“沒感情”“離婚”等等這些字眼,一切都和平時一樣,南湘皮皮和糖糖都會在他身邊。

他一提,就會給南湘提個醒,南湘就會順著他的話發散,就會正大光明地離開,甚至要求扔下或帶走孩子。

他一定會滿足南湘的一切要求。

到時候他會一敗塗地,一無所有。

因此,他稀裡糊塗地藏著內心的擔憂。

有時候把自己也給騙到了。

南湘紅了眼睛,說:“我不知道你心裡這麼想的,也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我見到李雲雲,發現李雲雲也覺醒了,然後我開始頭疼。”

“現在還疼嗎?”紀隨舟問。

南湘搖搖頭:“不疼了,不過,我想我的頭疼,也不是神經性頭疼,可能是因為和李雲雲都徹底脫離了原書,所以曾經的記憶都回籠,才導致頭疼。我那些天晚上都在做夢,夢見都是陌生的畫麵,每天頭疼必然做夢,就在昨天晚上,我終於把夢補齊了,我才知道我忘了那麼多東西,對你,我真的很對不起。”

紀隨舟說出內心的想法:“沒有,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對不起你。”南湘固執地說,她真的太多太多對不起紀隨舟的地方。

“好,我接受。”

南湘望著紀隨舟:“那你不要再亂想,我從來沒有喜歡過陸衛記東。”

“嗯,都是劇情讓你去做。”紀隨舟點頭。

南湘認真地說:“我也沒有喜歡過彆的男人,從開始到現在,隻喜歡過你,隻有你。”

紀隨舟目光一滯,胸中翻起的是滔天巨浪。

他曾經不止一次設想過南湘喜歡上自己,可是一切都沒有現實來的有衝擊力,心頭的每個浪頭,都綻放出絢爛的花朵。

他激動,興奮,狂喜,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一把捧住南湘的臉,用力地吻了上去,突然又放開南湘,氣喘籲籲地說:“南湘,我喜歡你。”

“我知道。”南湘回答。

“你不知道。”紀隨舟強勢地說。

南湘繼續說:“我知道。”

“你不知道,我太喜歡你,我都怕嚇到你。”

“不會,我喜歡你喜歡我。”

紀隨舟眸色漸深,驟然間親向南湘。

接著南湘清晰地感受到紀隨舟的“太喜歡你”和“怕嚇到你”,她心裡又心疼又歡喜,他像是不滿足似的親她的臉頰,有點癢。

她伸手推他的臉:“不要親了。”

紀隨舟又親了一下,放過了她。

以前她拒絕他時,總是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到不安和暗淡,可是今天沒有,他的眼中還是笑意。

看來事情說開了,心結也會隨之消失。

她明顯感覺到兩個人之間距離近了很多,那層薄薄的隔閡慢慢消失,她心中湧出喜悅,身體不由自主地朝紀隨舟懷裡挪了挪,輕輕地喚一聲:“隨舟。”

“嗯。”紀隨舟應。

南湘輕聲問:“你不怕嗎?”

“怕什麼?”紀隨舟溫聲問。

南湘靠著紀隨舟的肩膀問:“我說,我們生活在一本書中,你不怕嗎?”

“為什麼會怕?”

“你不覺得這事兒很荒誕嗎?”反正南湘覺醒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的。

“荒誕,但是我們生活在哪裡不荒誕呢?”紀隨舟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震驚,但是他也是經過很多大場麵的,很快就恢複鎮定。

南湘一時回答不上來。

紀隨舟溫柔地攏了攏南湘的頭發:“人類很渺小,人類所知道的很少很少。不是有人說,一花一世界,一草一世界,一滴水也是一個世界嗎?我以前就想過,或許我們地球上的人類,從出生到死亡,不過是某個未知物種身上的一處細胞的瞬間代謝。”

南湘笑:“說的跟哲學似的。”

紀隨舟認真地說:“有時候人人都是哲學家。”

南湘納悶地問:“你怎麼會想這種問題?”才剛剛達到溫飽程度的一般人不會想一花一世界這種事情。

“因為我見識過死亡。”紀隨舟深深地望著南湘。

南湘心下戚然,問:“你是說爸爸媽媽的去世?”

“嗯,父母是孩子和死神之間的天然屏障,一旦父母不在了,對死亡的認知就會變得清晰,看待其他事情也多了一個視角。”紀隨舟看到南湘眼中浮現了心疼,他心頭一暖說:“不要亂想,我不是消極,我依然很喜歡這個世界,喜歡這個世界因為有你,有皮皮,有糖糖。”

南湘眼睛又紅了,她今天眼睛紅了很多次記。

“怎麼了?”紀隨舟趕緊問。

南湘難過地說:“書中把我寫的太壞了,結局是我拋棄你和孩子,跟陸衛東私奔,導致皮皮摔壞了腦子,糖糖發燒傷了中樞神經變成殘疾,我和陸衛東吵架落水,然後一起死了,你一個人……”

“不要說了。”紀隨舟捂住南湘的手說:“現在我們已經脫離了書籍,有了自己的意識,就不要再讓自己走進那個牢籠,我們按照自己的心意活著,一定會好,我們的皮皮糖糖也會健康快樂成長。”

南湘扒開紀隨舟的手:“隨舟。”

“嗯?”紀隨舟應。

“你真的太好了。”南湘趴在紀隨舟臉上就親。

紀隨舟笑出聲。

“太聰明了。”南湘繼續親。

紀隨舟任由南湘親,直到南湘趴到他的身上,他對上南湘清澈的雙眸,問:“你不會再變糊塗了吧?”

“啊,你是誰啊?”南湘裝著不認識紀隨舟。

紀隨舟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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