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1 / 2)

薄霧[無限] 微風幾許 10363 字 7個月前

“恭喜!您已完成分支任務【超載】, 該任務評級:無,該任務積分:無,現在將為您跳轉至時間坐標:1456.6.25 15:30:00。”

“請稍等。”

“連接成功。”

距離躍遷出發一個小時後。

天穹第三指揮中心,傳送台上出現了兩枚銀白色膠囊艙。

指揮中心一直密切關注數據變化的人們迅速進入忙碌狀態, 以完善躍遷後的後續事項, 詢檢師們則迎了上去, 要替躍遷後的穿越者檢查心理狀態。

膠囊艙門打開,宋晴嵐先一步走了出來,被工作人員圍住後, 便將手中的營養液瓶遞給了後勤。

另一枚膠囊艙艙門打開,季雨時也走了出來。

同樣被詢檢師與工作人員圍住。

汪部長已經回到了指揮中心, 與總指揮一起隔著玻璃窗朝他們望過來。

看到宋晴嵐, 汪部長的表情十分複雜,似乎有什麼事情讓她震驚不已, 而一旁的總指揮則還在對她說著什麼, 讓她難以接受那麼龐大的信息。

遙遠的記憶回籠。

經過校準的時間給了人現實感, 隔著人群, 宋晴嵐很快想起來自己離開前乾的好事——當眾出櫃。

雖然對他來說那已經是好些天的事了, 可是對於原本時空的人們來說, 那不過是一小時前的事, 這導致這個天大的新聞目前還處於第三指揮中心內部爆炸狀態, 將將傳到汪部長耳朵裡,尚未在整個天穹工作係統中傳開。

宋晴嵐被詢檢師摁在台階上坐著,一手的袖子被挽得高高的, 正在測量血壓。

見汪部長仍看著自己, 他抬起另一隻閒著的手對目瞪口呆的汪部長行了個禮,然後, 隨意地扯了扯嘴角。

這意思是: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我不僅彎了,還捕獲了那位我一開始看不上的、實際上出類拔萃、閃閃發光那位對象。

真香。

這幅匪氣的模樣,當像極了宋晴嵐正式從學員訓練營脫穎而出,成為第一位新晉隊長、得到第一枚勳章那天。

“季顧問——”

有人在驚呼。

宋晴嵐神色一變,立即揮開詢檢師的手,撥開人群大步走了過去。

人們紛紛讓道。

隻見季雨時坐在台階上背靠高台,雙眼輕闔,手擱在自己的腿上,烏黑柔順的頭發搭在額頭,整個人呈現出完全放鬆的狀態。詢檢師在檢查他的脈搏,正要用手指去撥開他的眼皮。

“彆動。”宋晴嵐製止了。

眾人不解。

宋晴嵐蹲下身,靜靜地看了季雨時幾秒,然後說:“彆吵他。”

回到1439年,去解開了心結,去接受了難以接受的事實,去死過一次。

然後再回到1470年的銜尾蛇任務裡,一次又一次在錯位的循環裡,用儘全力去與宋晴嵐相聚。

早已破解過的任務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他們輕車熟路地到達第100層找到了能源控製室,季雨時在宋晴嵐數次注定走向死亡的時間線裡重生,趁悖論尚未發生之前,抓住時間差與宋晴嵐一起完成了任務。

季雨時真的累了,這種累不是心理上的,而是身體上的。

長達十幾年的歲月裡,他都沒這樣放肆地休息過,這次居然剛剛走出膠囊艙,就在眾人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睡了過去。

人們再次散開,汪部長與總指揮走上了傳送台。

汪部長緊張地問:“怎麼了這是?”

宋晴嵐回頭,黑眸中有汪部長沒見過的情緒,竟出奇地溫和:“睡著了。”

“那還是得先清醒清醒,稽查部那邊等著你們做報告。”總指揮道,“小季情況特殊,你們這次又是破例,做完報告後想怎麼休息都可以。”

道理宋晴嵐都懂。

作為一名隊長,每次躍遷後至少推遲三四個小時才能休息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他已經非常習慣了。

但他看了看季雨時,就那樣站了起來:“您說得對,他的情況的確很特殊。經曆過那麼多,哪怕鐵人也該累了。報告那邊我先去做,這邊他睡醒了以後,你們想怎麼問都可以。”

宋晴嵐身穿黑色作戰服,季雨時也是同樣。

他們與出發前的穿著完全不同,汪部長本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但與兩人對話後,那些異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好像他們出發前本就是這幅打扮。

在沒有改變曆史的情況下,這種時空上的變化完美地了每個人的記憶。

除了經曆過新的時間錨的兩人,沒人記得都有哪些不同。

總指揮皺起眉頭,似乎對這個要求有些猶豫。

汪部長已經做了決定:“可以。”

作為一名領導,也作為一位母親,汪部長此時拿出了十二分的魄力。

她拍板以後,旁人都不再反駁,包括明白事理的總指揮也是眉頭一鬆,任宋晴嵐當著眾人的麵將人打橫抱起,帶去了七隊訓練場休息室。

*

季雨時這一覺睡得不算太久,僅僅從下午睡到了晚上。

他醒來後去做了報告,做報告時思路清晰,可是一回到宋晴嵐的車上,他就繼續睡了過去,沉入了黑甜的夢鄉。

兩人要回1439年去,上級部門本打算他們完成這個願望以後就立即指派任務,但是經過他們的報告,顯露出當年盛雲的“自殺”事件涉及問題過於龐大,許多加密檔案都需要再次研究。初步探討後,上級下了決定,讓他們得到了額外的休息時間。

也就是說,直到這件事完全處理以後,他們才會進行新的任務了。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天穹七隊將迎來真正的長假。

路上,宋晴嵐接到了季旻越的電話:“季老師。”

“宋隊?”季旻越一愣,“季雨時呢?”

宋晴嵐仿佛對接對方手機來電這件事理所當然,低沉的男音在電話裡聽起來也帶了親密:“他還在睡呢,我沒有叫醒他。”

季旻越:“……”

他怎麼總是忽略弟弟現在有人管了的事實。

跑車順著道路前進,深夜的江城依舊車水馬龍。

夜風將熱空氣吹進車裡,怕季雨時不舒服,宋晴嵐的車窗留了一條縫隙,將屬於城市的嘈雜收錄。

季雨時睡在副駕上,座位調得很低。

霓虹燈照進車窗,斑斕卻又昏暗的燈光裡,他的側臉像是一幅畫。

“情況怎麼樣?”季旻越似乎不知道要怎麼問才好,怕結局太過超乎意料,更怕季雨時承受不了,“你們去那一年,都看到了什麼?有沒有抓到凶手?”

紅燈了。

宋晴嵐抓住季雨時的一隻手,輕輕摩挲,然後道:“他沒事。等他醒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他可能會回家一趟。”

季家在季雨時的生命裡扮演了非常重要親近的角色。

季雨時醒來,多半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到季家去,他有義務、也需要將1439年發生的,困擾他十七年的一切都傾訴給家人。

宋晴嵐這麼說,季旻越便知道了事情沒有想象中簡單。

即便他此時再想知道真相,聽到了季雨時沒事,他便稍稍放心下來,簡單叮囑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宋晴嵐。”季雨時卻醒了,“是我哥?”

他睜開那雙漂亮的眼睛,陷在黑色的座椅裡,皮膚非常白皙,整個人懶洋洋的,不自覺地呈現出了慵懶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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