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鈕妃娘娘。”一時間,永和宮上下紛紛行禮問安,心裡都在打鼓,這位新受寵的娘娘怎麼突然來了這裡。
“免禮。”鈕鈷祿氏輕聲說道。
瑪琭這才抬頭,打量了鈕鈷祿氏一眼。
這位鈕妃娘娘與皇後娘娘果然有六七分相似,特彆是笑起來,都是那般溫婉和煦,如沐春風。
第一印象還不錯。
與此同時,鈕鈷祿氏也在打量著瑪琭,看清那張顛倒眾生的容顏時,心底一陣驚訝,後宮中居然還有這麼好看的女子,難怪能得皇上寵愛。
如今懷了身孕,不僅沒有減損絲毫氣質,反而越發富有韻味了。
“不知娘娘駕臨,有失遠迎,還望娘娘不要見怪。”瑪琭自責了一句,含笑邀請道:“娘娘請裡麵坐。”
鈕鈷祿氏也笑道:“我與貴人雖是第一次見麵,卻一見如故,你我之間就不要這麼客氣了。”
“能得娘娘這句話,是我的榮幸。”瑪琭笑著將人請了進去,又命蓮清上茶。
鈕鈷祿氏看了一眼蓮清,頗為意外的問:“你是以前姐姐身邊那個宮女蓮清?”
“回娘娘,奴婢是蓮清。”蓮清目光中也帶著一絲懷念:“以前娘娘入宮時,奴婢還見過娘娘呢。”
“是了,有一年皇上恩典,讓臣妾和額娘入宮探望姐姐,是與你見過。隻可惜姐姐紅顏薄命……”鈕鈷祿氏麵露回憶,歎息了一聲,說:“看你現在跟在烏雅貴人身邊也不錯。”
“謝娘娘關心,貴人待奴婢很好。”蓮清答道。
鈕鈷祿氏笑道:“早就聽說姐姐與烏雅貴人關係不錯,如今看來傳聞非虛啊,連蓮清都交由你照看了。”
瑪琭道:“承蒙皇後娘娘厚愛。今日本是要去永壽宮拜見娘娘,沒想到娘娘親自過來了,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姐姐的眼光向來很好,她待你如親妹妹,說明你是個很好的人,本宮自然也要跟姐姐學習。”鈕鈷祿氏居然吹捧了瑪琭一句,還拋出了橄欖枝。
瑪琭訝異,鈕鈷祿氏是想拉攏她,一起對付貴妃不成?依照鈕鈷祿氏的身份和地位,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吧?
還是說,真的因為皇後娘娘的關係,鈕鈷祿氏才與她親近?
“娘娘謬讚了,娘娘入宮才幾日就有賢德的美譽,是我應該向娘娘學習才對。”她有些看不懂這位鈕鈷祿氏,所以並沒有表態的太明顯。
鈕鈷祿氏笑道:“咱們就不要互相吹捧了,聽說貴人懷孕了,我帶了些安胎的補品來,希望對你有用。”
她身後的宮女立刻送上禮物,蓮清與雙姐接了。
“謝娘娘厚愛,娘娘這番心意讓瑪琭感激不儘。”瑪琭瞥了一眼盒子,還挺大的,鈕鈷祿氏出手很闊綽啊。
“跟本宮就不要客氣了。本宮今日就是來認個路,以後才好常走動。貴人以後若是得空了,也要常來永壽宮啊。”
“娘娘相邀,不敢不從。”
鈕鈷祿氏站起身來,笑著說:“那本宮就不打擾你養胎了,不用送了,你就好好養著吧。”
“恭送娘娘。”瑪琭還是將鈕鈷祿氏送了出去。
鈕鈷祿氏一走,蓮清就出神的說道:“鈕妃娘娘果然跟皇後娘娘很像,都是這般賢德又溫柔。”
瑪琭點了點頭,至少鈕鈷祿氏今日誠意十足,拉滿好感。
而今日之事傳到後宮眾人耳朵裡卻變了樣,鈕鈷祿氏身為妃,居然去探望一個貴人,烏雅氏的麵子也太大了。
不少人都想起了皇後,莫非這位鈕妃繼承了皇後的意思,與烏雅氏交好,一起對付貴妃?
要是這樣,倒也有意思。不管哪一方敗了,眾人都喜聞樂見。
唯一不悅的大概就是貴妃了,這個鈕鈷祿氏入宮也有一段日子了,居然連她承乾宮的門檻都沒踏進來,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一個烏雅氏已是難對付,讓她吃了幾次癟,現在二人聯手,就更難對付了。
“貴妃娘娘,奴婢倒是覺得烏雅貴人那邊暫且不用理會,她有孕在身,生產之前都沒辦法侍寢,指不定再等上一段時間皇上就把她忘了。而鈕妃娘娘是新入宮的,正得寵,位份又高,才最需要注意。”
秀禾自以為是的分析著,這番話還真說到了貴妃的心坎裡。
“你說的沒錯,烏雅氏那邊懷了孕,現在弄不出什麼幺蛾子,這個鈕鈷祿氏才更值得注意。”貴妃打定主意,隻要瑪琭那邊一直安安靜靜,她就不過多理會,她要把所有精力都轉移到鈕鈷祿氏身上。
一晃就過去一個月,鈕鈷祿氏在後宮的名聲越來越好,風頭完全蓋過了貴妃與瑪琭,成了當下最受寵的妃子。
也因此,與貴妃勢同水火,鬥得如火如荼。
瑪琭沒有多在意這些,皇上每隔一兩日還是會去永和宮看看她,這就足夠了。
而她閒暇時也去過永壽宮兩三次,與鈕鈷祿氏保持著不冷不熱的關係,而她有貴妃的照料,也沒人敢來算計她腹中孩兒。
因此一時間,她倒是沒人在意了,大家都在看好戲,想知道貴妃與鈕鈷祿氏誰能笑到最後。
“娘娘你脾氣也太好了,貴妃娘娘仗著身份比你高,總是來找你麻煩,轉眼還去皇上麵前哭訴說你的不是,你怎麼就這麼能忍?”大宮女綠吾義憤填膺,憑娘娘的身份和受寵程度,根本沒有必要怕貴妃。
“打蛇要打七寸,力求一擊必中。若是擊不中,那就不要去擊,明白嗎?”鈕鈷祿氏側躺在美人榻上,一顆顆吃著葡萄,滿臉愜意。
這副模樣,與她在外人麵前表露出來的大相徑庭。
綠吾一開始也被她賢德溫婉的模樣騙了,慢慢才發現這位的真麵目,貴妃隻是在皇上、太皇太後等人麵前裝乖賣巧,這位卻是對所有人都笑臉相迎滿眼和善。
可私底下,這位心狠手黑更甚貴妃
不過,綠吾反倒是鬆了一口氣。這後宮裡,一味賢德善良,反而才活不下去。
“娘娘已經有主意了?”綠吾眼前一亮,又憂慮地說:“貴妃可不好對付,咱們也沒找到她什麼把柄。”
“最大的把柄不就擺在永和宮嗎?”鈕鈷祿氏笑了笑,眸子深處蘊藏著濃濃的鄙夷。
不知道她那位皇後姐姐看上了那個烏雅氏哪一點,居然屈尊降貴跟一個包衣出生的奴才做朋友,真是丟儘了鈕鈷祿一家的臉麵。
綠吾聞言一驚,娘娘要對烏雅貴人下手?可娘娘平日裡與烏雅貴人不是姐妹相稱,那般要好嗎?
不過這樣一來,反倒是沒人懷疑娘娘會對烏雅貴人下手了。烏雅貴人的孩子若真出了問題,烏雅貴人肯定會大受打擊,而貴妃也會被皇上責罰。
娘娘這一招,是一箭雙雕啊!
思及此,綠吾隻覺得遍體生寒,若是鈕鈷祿氏不自己說出來,連她都不敢相信她會對烏雅貴人下手。
“可是,永和宮被貴妃看得很緊,但凡送進去的東西,全都會經過嚴格檢查。娘娘想對烏雅貴人下手,隻怕不容易啊。”
鈕鈷祿氏笑道:“那就讓永和宮的人自己去做。”
“可是烏雅貴人身邊的宮女太監也不好接觸,特彆是蓮清幾個大宮女,都是忠心不二,無法收買的。”綠吾感覺很困難。
“誰說要收買這些人了?”鈕鈷祿氏不屑一笑,提醒道:“敬嬪被禁足快半年了吧?你說她恨不恨烏雅氏?想不想解除禁足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