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知道疼了嗎,告訴你哦,這叫晏鬼曲,隻合鬼來聽,你要是鬼,聽著該不會痛苦,可我看你也不是人,為何這般痛苦呢?”
謝淩嫣搖搖晃晃站起,看著本該被自己千刀萬剮的人,她和雷成煬的仇恨,本不至於此。
是為什麼變成這般模樣?
是他爹欺人太甚,他雷邕虎要殺謝淩嫣,謝淩嫣豈能坐以待斃。
所以第一次在雨瀾宗橫掃四方,不為叛宗,不為欺師,隻為自己冤情鬱恨。
第二次殺向雨瀾宗,是他雷成煬挾持葉雲塵在先,那是她謝淩嫣弟弟,她至親被挾持,讓她如何能冷靜。
那麼這其中一樁一件,哪一樣是背師叛宗?難道不是他們逼人太甚嗎?
“雷成煬,你說我殺了你爹,你親眼看見了嗎?是誰殺了你爹,你自己都弄不清楚,談何報仇?”
“如若我真的想殺他,何必放了蘇芳菲,蘇芳菲說什麼都是真相,那她讓你去死你怎麼不去啊?”
謝淩嫣坐在樹下,她有氣無力,想精心打坐,卻又怕敵人到來。
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
她倒真想殺個天昏地暗,可她有這個能耐嗎?
每一次大爆發,都是在生死垂危之際。
被追殺的是她,承受痛苦的是她,倒是這些喊打喊殺的人,裝成可憐人,讓她沾染鮮血,還是她成罪魁禍首,說來可笑。
雷成煬坐在遠處,看著讓自己仇恨滿腹的人。
謝淩嫣虛弱不堪,內府受儘雷電撻伐,痛苦不堪。
她倚靠著樹感受著天地之怒,嘴角邊溢出鮮血。
白發神仙忙著平衡戒指空間內的道則,他問,“還能承受嗎?”
“可以。”
回答了一聲。
她繼續咬牙忍受著反噬之苦。
眉心越皺越緊。
雙手越握越緊。
渾身神經越繃越緊。
噗。
猛然噴出鮮血。
她轉頭靠著大樹無力喘息。
太疼了。
這不是人能承受的痛。
也是這身體太弱,她還不足矣承受強大的法則道意。
“還有一個時辰,繼續忍。”
“嗯。”
她繼續靠著樹坐著。
雷成煬站在幾步開外旁觀,不曉得她發什麼瘋,按理說中毒不至於嘔血,可她居然吐血了?
盛琬靈給下的什麼毒?
雷成煬暗自思忖著。
謝淩嫣無暇顧及旁人,繼續忍受著反噬,她猜測是自己的元神在經受雷劫之苦。
而她的元神,就是能進入戒指空間的那道虛影。
是的,她的虛影在承受著雷劫。
雷劫?
總是要經曆的,隻是她提前經曆了,而且還是以元神曆劫。
默默承受著反噬,她整個人麵色蒼白無血,宛如一個死人一番,抱緊了樹木,不肯鬆開。
天色入晚。
雷成煬坐在原地等著,他讓人交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