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嫣頓住,望著遠處,不由自主,腦海裡湧現出許多陌生的場景。
好像她也曾經曆這樣的無助,她想讓倒地的至親醒來,然而生老病死,人生常事,她無力去改變,也無能去做任何。
那些壓抑的情緒,湧滿胸腔,侵襲過四肢百骸,有那麼一刹那,好像在體會鈍刀子割肉,那麼疼,那麼沉悶難以忍受。
這種不舒服的壓抑情緒,左右著她的感官。
稍縱即逝,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很快消失不見。
“你怎麼了?”白發神仙察覺到她不安,急忙關心問。
謝淩嫣回神道,“方才,我好像在看過去的事,那些事很真切,仿佛我就那樣走過了一生,那時隻我一個人,身邊沒有親人,他們都死了,隻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在塵世間行走。”
白發神仙頓臉上閃過一些訝異,他想,難道是記憶提前覺醒?正想問你看到了什麼?
謝淩嫣抬步走去,她去查看躺在地上的老人。
老者真的死了,身體冷冰冰,已然死去多時。
哭著的小女孩渾身臟兮兮,抬頭仰望著靜美秀雅的姐姐問,“你是神仙嗎?”
謝淩嫣道,“不是,我隻是路過。”
小女孩很瘦,衣服破破爛爛,也就那雙眼睛水靈晶亮,那是專屬於小孩子的眼神,充滿天真。
謝淩嫣想到身上事情一大堆,即便她同情心泛濫,也不可能好心說,彆哭了,跟我走。
小女孩有自己的命數,她謝淩嫣也有自己的命數。
他們是個體,各有各的人生,她無法替孩子做主。
當即轉身走,隻是留下一袋吃的東西,布袋子裡有幾個水果和幾個饅頭,都是經過小城鎮的時候,她買了扔在儲物戒裡,這食物還算新鮮,應該能讓小女孩吃上幾日子。
白發神仙問,“心裡在糾結要不要帶她走的問題?”
“是,我是想這樣的問題,可我很清楚,我自顧不暇,又如何保護另一個人,再說,天底下那麼多人孤苦,我總不可能每個都幫,白頭發,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太沒同情心?”
白發神仙否認,“不是,真正的幫助不是為救一個人,而是你出手的時候,可以救更多的人。”
“但有人說,如果一個都救不起,更枉論救更多的人。”
“一葉障目,和一葉知秋可以相提並論嗎?”
“理所當然,不能。”
“那就對了,結果如何,並非是憑借嘴上那些無用言語辯解,凡事需要靠實際行動證明。”
“我知道了。”謝淩嫣心情得到紓解,她加快腳步往前走。
身後的女孩看著旁邊的新鮮水果,再抬頭看那白衣蹁躚的姐姐,那如雪的身影漸行漸遠,快要看不見了。
小女孩猶豫了片刻,她拿起食物,轉頭看那邊虎視眈眈的乞丐。
那乞丐盯著女孩手上的食物咽口水,必須承認,他想搶過來。
有那麼一刹那還想,不如殺了這個小女孩,隻有她死了,那那些食物才是他所有。
可又害怕那白衣少女返回,她應該是個修士,這樣的人得罪不起,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她一劍封喉。
小女孩想了想,她把食物拿去送給乞丐。
乞丐怔住,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小女孩居然會有這般舉動。
小女孩問,“大叔,你能幫我忙嗎?”
乞丐有些慚愧道,“什麼?”
“求你幫忙安葬我的奶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