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強運壓製你是在和我比氣運嗎(1 / 2)

借劍 禦井烹香 5590 字 3個月前

“姐姐——”

“小心。”

“一道走吧。”

巨浪襲來, 所有畫麵驀地扭曲起來,便是連阮容的麵孔也隨著聲音扭曲,“慈姑聽話!彆忘了——”

彆忘了你曾答應我什麼!

阮慈在水中不斷急衝出去, 那巨浪的力道便仿佛一記重拳,令她猶如一枚離弦的箭頭, 不斷向上急衝, 周圍的寒水則好似棉絮一般,將她前衝之勢徐徐化解,饒是如此,當她最後終於可以調動法力,將巨浪逐漸化解時,距離那絕境之絕也已有數萬裡, 當下也來不及感慨發怒,慌忙噴出一口鮮血,將體內猶存的巨浪之力逼出, 這才輕喘著打量四周, 自語道,“今年寒雨花收成隻怕隻有去年的一半了。”

她此時已經頗為靠近上層,可以看見隨著自己到來的大浪,向四麵八方擴散開去,寒雨花成長經不得絲毫風浪, 便是漣漪也是越小越好,阮慈一行人猶如炮彈一樣往外飛去, 隻要有幾人是和她一樣往上方而去,寒雨花田勢必要受到衝擊,就不知道寒雨澤中棲息的鮫人水怪,會不會動用神通, 阻隔這些災難般的浪頭了。

不過,阮容已和種十六一道被巨浪卷走,摘取寒雨花的可能極低,在絕境之絕掀起這樣大的風浪,若是運氣差些,當即便會被甩到宇宙之中,以阮容築基修為,沒有琅嬛周天的靈氣供應,早晚要死在宇宙裡,運氣好些,被困於空間裂縫之中,也許能暫且保命,但要回到現實,也是千難萬難。

在絕境之絕被巨浪卷走,其實什麼樣的結果都遠遠說不上理想,再怎麼樣也要脫一層皮,對於上清門來說,這買賣倒是合算,阮容若回不來,種**概也回不來,還有太微門那些精英弟子,一樣被阮容拉走陪葬,但對阮慈來說,在乎的卻隻是姐姐如今生死不知,若是被卷入虛數,就算還活著,隻怕此生此世都沒有回到現世現時的可能,但這般結果,甚至早在齊月嬰點燃上清法香時便已注定,徐少微兌了凍絕風暴那波人,阮容能以築基修為兌掉種十六,其實已算賺了,她本人隻怕也早有覺悟,才會讓阮慈答應聽她吩咐,在時機到來的那一刻,更是果決從容,絲毫沒有留戀不舍。

便是她自己被卷入虛數,阮慈也不會似現下這般失魂落魄,她在水中站了許久,麵容呆滯,遙望遠方,哪還有半點平日調皮機靈的模樣,也不知站了多久,這才沉聲說道,“出來吧,你一開始沒藏住,現在藏得好又有什麼用。”

水中不由響起一聲訕笑,一個大頭少年的身影由淡變濃,摸著鼻子道,“鄙人才疏學淺,叫阮道友見笑了。”

卻是青靈門的福滿子,他和阮慈竟被衝向同一方向,也可說是巧之又巧,剛被衝走時,氣勢場中混亂不堪,阮慈自然毫無察覺,但現在距離原點已有數萬裡,便是心亂如麻,阮慈也察覺到福滿子的氣機在半路上消失不見,氣勢場中,修士本就是互相感應,福滿子氣勢消失不見,自然是潛藏起來,悄悄跟蹤阮慈,不可能自己走開,又到寒雨澤中毫無目的的閒蕩。

這些道理,兩人一點就明,也無需解釋,阮慈瞅了福滿子一眼,淡淡道,“青靈門福運心法,的確神效,種十六的強運,如今看來,竟是為你做了嫁衣——剛才他製住我等之後,本可以舉燈試著照破虛妄,尋找青劍蹤跡,但終究是托大了,固然他本人有些狂妄,但也少不了你的福運心法在暗中推波助瀾,不知不覺,令自己陰錯陽差之下,反而得到最多好處吧。”

仔細想想,種十六動用天地**燈,栽了這麼多低輩弟子,最後不過是兌了上清門一個阮容,已是顏麵掃地,而福滿子孤身一人,卻是利用太微門這龐大力量,如今反而和阮慈這真劍使單獨相處,以他金丹修為,青靈門得意弟子,能被徐少微以同輩視之的身份,要帶走阮慈自然勝算極大,這便是青靈門福運的可怕之處,便如同一瓶毒藥一般,同他們合作,便似是飲鴆止渴,明知喝下去或許就是為人作嫁,但近在眼前的好處,還是令人心動,總有人如種十六一般,以為自己能駕馭青靈福運,不過最終大多都是輸得一無所有,而青靈門弟子卻可坐收漁翁之利。

阮慈雖未和青靈門打過交道,但從第五蒼記憶之中,就讀取到不少這些與虎謀皮的事例,全都是第五蒼師兄弟的傑作,對青靈門絲毫沒有輕視之心。福滿子卻仿佛是瞧不出她的提防戒備,依舊是笑盈盈地道,“運氣、運氣,隻是運氣尚可而已。”

他對阮慈做了個手勢,靦腆地問,“劍使,便同我去青靈門做客,可好不好呢?你拜師不拜,我也管不得你,隻用和我回去一趟,令我能領個賞便好。”

對於自己如何看出阮慈是真劍使這一點,竟是絲毫不加解釋,看來此人是深諳多說多錯的道理,不但運勢極強,而且處事不知比種十六謹慎多少,這樣的敵人實是最為棘手。

局勢至此,已對阮慈極為不利,福滿子麵上笑著,氣勢場中卻已把阮慈完全鎖死,便是阮慈一下激發無數東華劍氣,恐怕他也有應付之策——福滿子不可能不帶法寶,隻是現在仍舊藏著而已。但阮慈卻並不慌張,麵上反而浮現輕蔑冷笑,道,“福滿子,我聽說你們青靈門的心法雖然神妙難言,甚至可以偷天換日,將他人氣運截取,乃至扭曲心智,不知不覺間影響旁人的心念決定,令其自尋死路。但也有個致命的破綻,那便是一旦遇到天生強運,能將運氣壓過的人,便會不知不覺間反而被迷亂心智,甚至是倒行逆施,自取滅亡——這傳言可是真的嗎?”

福滿子雙手交疊,在身前垂著,聆聽阮慈說話時,姿態謙卑,甚至宛若販夫走卒,聽到阮慈這般言語,也不動怒,隻是若有所思地一皺鼻子,笑道,“阮道友對我們青靈門的功法,看來頗有了解。不過鄙門心法,專修福運,在下的運氣雖然不算極高,但隻看眼前結果,似乎還是足以壓製劍使,阮道友,你說是麼?”

阮慈笑道,“你還是一句底也不肯漏,我越發說破了——其實你也不知道你的運氣和我的運氣,到底誰更強一些,就像是千年前恒澤天開放,玉露被我師姐徐少微所得,但她因不是入局,隻是為人護道,無法將玉露帶離恒澤天,無奈之下,隻能往寶雲海中拋卻,這就無形間便宜了你的前輩冉修士,這看似是冉修士又一次因緣巧合、坐得好處,但沒想到當時來到恒澤天的種十六,運氣更盛一籌,冉前輩最終也是為人作嫁,還落了個身首異處的淒涼下場——修行這門心法的修士,一旦在運法之中,運氣被對方壓製,便會遭到反噬,往往死得淒涼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