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有趣來客旁人說你野蠻冷酷,在我看,……(1 / 2)

借劍 禦井烹香 6466 字 4個月前

有瞿曇越在側,莫神愛自然是跑不掉的,阮慈說她想跑,隻是覺得她沒個俘虜的樣子而已,被莫神愛這一說,頓時大為心癢,笑道,“是哪幾個,怎麼有趣,快告訴我知道。”

莫神愛傳音道,“可不好說的,那裡有金丹修士,你貿然張望,會激起警覺。”至於她自己,神目便是偶然一望,也能看個究竟,倒不會一再打量,引來注意。

阮慈隻得罷了,衝瞿曇越略一招手,同莫神愛把臂而行,也是傳音問道,“這幾人有趣在何處,這總可以說了罷?可是身上帶有寒雨花王的氣息?”

莫神愛鄙薄道,“寒雨花王又算什麼有趣呢?這幾人,我也說不清,隻覺得是我從未見過的氣機,身上有一層黯淡靈光,該怎麼說呢……”

她絞儘腦汁地尋找詞句,卻怎麼也形容不好,阮慈聽著有些沒意思,笑道,“你一直在太微門內,可曾見識過天下英雄,便是有氣機未曾見過,也不稀奇。”

莫神愛嗔道,“非是如此!天下那許多新鮮人物,我自然不可能一一見過,但卻有同樣一層光輝,乃是我們琅嬛周天獨有,又和道韻不同,五行道祖的道韻靈光,你那頂麵具便沒有。洞陽道韻麼,也有許多人,許多東西是沒有的。”

她饒有深意地看了阮慈一眼,阮慈心中一突,也是暗叫厲害,但莫神愛並沒有說破,依舊撓著腦袋,看來越發像是一隻長臂猴子,苦惱地道,“這幾人身上的光彩,是我從未見過的,而且我見到他們身上的光彩之後,便突然發覺以前所有物事之中,都藏著一層一樣的光輝,和這光彩同種不同色,是我曾見過的。我在心裡想了好久,也未曾找到我見過的什麼東西沒有那層光輝,便連你的麵具,都有那層光暈,但他們卻偏偏沒有。”

她說得有幾分拗口,阮慈也不由陷入沉思,一道去想什麼是連恒澤幻麵都有的氣韻,而那幾人竟能沒有,正是尋思時,瞿曇越問道,“是何事?”

二女傳音談話,按說他也能窺探得到,不過要耗費法力心機,不似公然交談那般輕易,這一問便顯得瞿曇越並未窺視兩人,阮慈覺得他這一身性格還算討喜,便把莫神愛原話轉告,納悶道,“連我的麵具都有,獨他們沒有,這是什麼氣機?”

瞿曇越卻並不如他們這般糊塗,麵色未動,隨手張開一個隔音結界,和煦問道,“可有洞陽道韻?”

莫神愛道,“那自然是有的,沒有道韻的修道人可是少見,多數是修真世家,給未有沾染道韻的後代備些雜修之道,修到和築基差不多已是走大運了。哪裡能跑出這五個金丹修士來?”

雜修說來是不好用金丹、元嬰這樣的境界劃分的,不過靈壓大家都有,因此便可借用描述。瞿曇越點頭道,“我知道了,你看見的這層光輝是周天氣機,此前你所見人物,全都是周天本地土著,眾人皆是同色,便不覺得有異,這幾人不是琅嬛周天的修士,身上所帶周天氣機不同,落在你眼中,便是那一層異色光輝,因你見到異色,才覺出原本所見之中,還藏了這麼一色,若是無異,便也無同,這一層色澤,對你來說便是不存。”

他這話佶屈聱牙,但二女都是一流人物,一點就透,也都是大驚,阮慈道,“我們周天被道韻屏障守護得這樣周密——不對,他們也有洞陽道韻,進來倒不廢事兒……但他們是怎麼出的本周天,他們又是哪個周天來的?”

瞿曇越淡然道,“洞陽道域之內,其餘周天並不像琅嬛周天這樣,封鎖得極為嚴密,付出高昂代價,也可離開周天。反之想要進入琅嬛,也沒你想得這麼簡單,你族姐在絕境之絕敲響風波起,激蕩本就不穩定的空間,或許令屏障出現一絲裂縫,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他眉尖微蹙,更顯得風神如玉、楚楚動人,令莫神愛又看得呆了,瞿曇越真身長相似乎有種不可思議的魅力,莫神愛和他相處多日,依舊時不時會被美色攝奪心神。

阮慈頭一次遇到周天外來客,不由也是興奮異常,又暫將寒雨花王放下,雀躍道,“他們來此是做什麼?我們該怎麼辦?現下就要上前捉拿麼?”

瞿曇越搖頭道,“能穿渡虛空來此,都不是簡單人物,我這一身隻是金丹初期修為,他們五人都是金丹,不可打草驚蛇。”

他帶著二女隨意越過那五人,阮慈知道不可露餡,不過是偶然看了一眼,那五人都戴了冪籬,氣息也十分正常,正在攤位前查看寒雨花,除了修為略高以外,幾乎沒有任何特異之處,便是眾人多看幾眼,也隻是因為此處修士多以築基為主,五名金丹聚在一起,有些打眼而已。

三人在瞿曇越帶領之下,談談說說,將小集轉遍,瞿曇越問過莫神愛,得知隻見到這五名天外來客之後,方才說道,“我已遣出隱生水熊,綴在他們身後,娘子,青靈門恐怕已將氣運之物送往上清,你此行目的已是達成,寒雨花王采或不采,似乎已無關緊要,還是以眼前之事為主。我已向四處傳信,令另一化身去尋你那徐師姐、種十六,乃至燕山來的那位道兄,還有那滄浪神子,也在傳召之列。你身份緊要,不可輕動,便就地駐紮,我會在此護持,並往寒雨澤外傳信,待各方回話,再定行止,你道好嗎?”

瞿曇越這一身似乎極是冷靜從容,說起任何事情都是輕描淡寫,也因此令阮慈很難估量此事的要緊程度,還以為天外來客,無非是寶雲大潮、恒澤幽影那般可以隨意觀賞的周天奇景,心中還存了少許好奇,若是有機會,想要和天外來客兜搭一番。此時聽瞿曇越如此分派,才知道莫神愛無意間竟看到了緊要人物,而瞿曇越素來對她俯首帖耳、小意溫存,總是千方百計討她歡心,這一次雖也問她態度,但話中卻並無商量的餘地,阮慈此時方看出他元嬰真人揮斥方遒、翻雲覆雨的決斷一麵,當下並不頂嘴,爽快答應下來,而莫神愛更是一語不發,隻是陶然迷醉地欣賞著瞿曇越指點之中,自然流露的絕色風姿。

瞿曇越見此,便去尋來鮫人,以莫神愛傷勢為借口,包下一間屋舍,讓阮慈在屋中照看莫神愛,自己則為莫神愛在坊市中尋找寶藥靈材,以為療傷之用。二女在屋舍中各自閉目用功,不肯輕易邁出一步,莫神愛似已極為習慣這般處置,隻對阮慈歎道,“這便是我要精進修行的緣故了,從小到大,任何危險的地方,我都要呆在爹爹身邊,爹爹若去不了,我便不能去。此時也是一樣,將來我若修到元嬰洞天,嘿,這天下之大,哪有我鬨不了的洲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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