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澤族在這方世界上,是一個十分神秘的種族,闔族隻有男子,誕育子嗣、綿延後代的,自然也是男子。
溫衡本身,就是由兩個男子孕育出來的,身為赤澤族人,他自身亦有誕育子嗣的能力。
兩月前那瘋狂的一夜,葉卿便成功讓溫衡懷上了身子。
話又說回來,若非原著裡楚辭甘願做了一輩子承受那一方,也不至於連個子嗣都沒有,最後弄得要從宗室過繼,但凡讓溫衡在下麵幾回,親生的龍子龍孫,可不就源源不斷地從溫衡腹中跑出來了嘛!
可惜了他們這君臣共創的盛世,最後便宜了外人。
眼下,溫衡微微側了頭,冰涼的視線落在葉卿側臉:“為何是我?”
既然他已經什麼都知道,那也就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了,直接開誠布公就是,免得浪費時間。
見他如此態度,葉卿甚是滿意,他領著溫衡在歲寒三友式雕漆椅上落座,膝蓋微屈,蹲在他身前,又不容他反抗,直接講手掌貼在他尚且看不出痕跡的小腹上,抬頭笑道:“試問這天下,還有誰比你溫季平,更適合做我子嗣的另一位親長?”
溫衡呼吸一滯,竭力忽略腹部傳來的觸感,徐徐說道:“除了我,任何人都合適。”
葉卿頗為戲謔地看著他:“既然如此,你醫術高明,為何不在發現之初,就把這小東西墮了去?”停頓過後,他繼續說道,“是舍不得了?不不不……這不符合你的性子,你應該是,想拿他威脅我吧!溫季平,你一定是想在迫不得已的時候,用你腹中的骨肉威脅我,對不對!”
隱秘心思被他說得這樣直白,溫衡縱使再鎮定,臉上亦有些掛不住,閉了閉眼,平複心情以後,他重新恢複了穩重:“將軍愛怎麼想,便怎麼想吧。”
葉卿將手掌從他腹上拿開,撇撇嘴,心道,這人可真無趣,麵上忽而一笑,“你若是不願為我留下血脈,那我可真的要娶劉威家的小女兒了?”
此事正是溫衡這次匆匆過府的目的,於是暫時按下方才那不大平靜的心緒,溫言相告:“將軍如今兵權在握,在朝堂上亦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沒有劉威,亦無甚妨礙
,有了他,於將軍而言,弊大於利。”
這話看似句句為了葉卿,實則,還是在把劉威從他身邊擇開。
葉卿自然知道這“弊”為何會大於“利”,他一旦把劉威拉到身邊,小皇帝手裡的兵權進一步削弱,他在朝中的位置可不就更加敏感了,可是,他是個在意這些的人嗎?
葉卿輕笑:“那麼,是你不讓我娶劉姑娘,還是小皇帝不讓我娶?”
溫衡睫毛一顫:“有何區彆?”
葉卿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客廳裡踱了幾圈,鬆鬆筋骨,而後才看著溫衡說道:“那差彆可大了,小皇帝不讓我做什麼,我就偏要做,如果是季平不讓我娶,我可就得好生掂量掂量了,你說是不是?”
見他言語間愈發沒有分寸,溫衡不得不冷言告誡:“將軍,慎言!”
葉卿無所謂似的一笑:“這是在我將軍府上,不怕隔牆有耳。”
他這話剛一說完,一個身著素色衣衫的中年婦人便從門外走進來,這一刻,溫衡望向葉卿的眼神頗為狐疑。
葉卿自覺在溫衡跟前有傷顏麵,趕緊迎上去,呼道:“二嫂,你怎麼來了?”
葉卿的二嫂娘家姓李,眾人都稱她為葉李氏,她好似沒有看到坐在雕漆椅上的溫衡似的,進來便問:“小叔,聽說你遣人去劉統領府上提親了?”她滿麵笑容,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你可算開竅了,隻要對方是個姑娘,無論是哪家的,我和你幾位嫂嫂都去替你張羅!”
見她這一副笑逐言開的模樣,葉卿有些不好意思潑她冷水了,但說還是得說:“二嫂,你先彆急,瞧,季平方才也來府上了,這門親事黃了,陛下不同意!”
葉李氏這才見到已經從雕漆椅上站起來的溫衡,福身行了個禮:“妾身見過溫太傅。”不待溫衡還禮,她又轉向葉卿,“你成親的事兒,怎麼總是與陛下扯上關係?先皇幾次把咱們看好的姑娘指給彆人家,這也就罷了,你如今好容易又有了娶妻的想法,陛下怎能再次橫加乾涉?莫非,是見不得我們鎮遠將軍府留下一條血脈?”
這話當著溫衡的麵說出來,可謂字字誅心,直指當今陛下沒有容人之量,竟連滿門忠烈的葉家想留下一個後代這
樣的事情,都要插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