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並不十分清醒的葉卿拎到試煉場,葉征並沒有將他扔進築基劍陣,反而直接帶進了元嬰層次的劍陣。
元嬰真君們的劍氣劍光一經交織,爆裂出來的氣浪霹靂不斷,葉卿的醉意立刻被嚇沒了,奈何身體不聽使喚,站在劍陣裡躲都沒處躲。
葉征道號蒼雷,本是變異雷屬性靈根,當年若是進入道宗,絕對是個被各位真君乃止道君哄搶的香餑餑,奈何他來到不大看重靈根的劍宗,也隻能從普通弟子做起。
手裡那把重劍與他甚是相合,在他手裡十分靈活,翻騰挪移間被舞得虎虎生風,夾雜著靈根中自帶的雷電屬性,威力無窮。
好在他破陣之餘,還記得照看葉卿,透進去的鬥法餘波足夠讓葉卿喝上一壺,卻不會傷及根本。
雖則如此,當他破陣而出,把葉卿拎到試煉場外時,萎頓在地的葉卿身上,紅衣已經破破爛爛,勉強遮體,白皙的身體上隱約可見不少劍痕,發絲淩亂,豔麗的臉頰上一道劍痕更添媚色。
周邊來去的劍宗弟子目光被葉卿的模樣所吸引,“咕咚咕咚”吞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無分男女。
葉征重重一哼,再度拎起葉卿禦劍返回,回到洞府也不廢話,隻道:“趕緊療傷,療完傷再去修煉室的陣法裡走一趟,總不能轉了醫道就把戰力丟下,那陣法還是築基後期的強度,以你的療傷能力加上劍法底子,死不了。”
葉卿幾乎熱淚盈眶,他當然知道葉征操練起徒弟來絕不手軟,然而隻有自己親自體驗了,才真正知道原主從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但是他又不能不聽,葉征師父那麼大塊頭在旁邊杵著,他可沒那膽子逃跑。
磨磨蹭蹭地療完傷,他給自己換了一身法袍,正要視死如歸地衝進陣法,眼看就要一腳踏進,突然被人拎住了衣領,身上的法袍轉瞬就被扒掉。
葉卿驚恐萬分:“師父???”
葉征回道:“普通衣衫即可。”
又隨手將扒下來的法袍扔在角落,衣袂飛揚,落地所帶起的塵埃仿佛葉卿心上飛濺的鮮血。
無法之下,他隻能悶悶地取出普通衣袍穿上,頭也不回、腳步沉重地踏入陣法。
自此一麵闖陣,一麵療傷,在裡麵摸爬滾打了整整一年才爬出陣法,彼時醫道修為突飛猛進,療傷時間大大縮短,修為也在不知不覺間精進到築基中期。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意外之喜,已經擱下的劍法重新整合圓融,儲物袋裡那把飛炎劍也終於不必再蒙塵。
不過,劍心碎裂以後,他已不可能再度走上劍道,使出來的劍法也失卻了劍修的內核,隻能以此作為禦敵之術,不能再以劍道進階。
從前是由內而外的真正劍修,如今卻成了隻能施展劍法的空架子,從前能施展出劍氣劍意,如今隻能依靠精妙的劍法。
終究是不一樣了!
葉卿費儘心力爬出陣法以後,一頭栽倒在陣法旁邊,沉沉睡去。
葉征察覺到這裡的動靜,背著手踱步過來,便瞧見葉卿像爛泥一樣躺在地上,灰頭土臉,渾身狼狽而淒慘,再也不見從前的豔色。
他怔了一怔,終究心有不忍,不甚溫柔地將葉卿打橫抱起,走出修煉室,把人平放在凹凸不平的石床上。
而後便不再管他,翻身盤坐在石床旁邊的蒲團上,取出重劍抱在懷中輕撫,閉上眸子參悟。
九百年了,懷裡這柄重劍從他踏上修途開始,就一直陪伴著他,從曾經的凡鐵,經過一次次熔煉鍛造,投喂了數不清的天材地寶,終於成為如今的神兵利器,往後,也會隨著他一起強大。
重劍雖無名,卻與他一同經曆了無數次的考驗,患難與共,生死相依!
原以為此生都會與劍相伴,踽踽獨行,窮儘碧落,隻為追尋最高的劍道,哪知就撿到了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娃娃。
一時不忍,帶回宗門收為徒弟,好容易養到快要結丹,徒弟突然就變成了九尾狐狸,變就變吧,還附帶了那麼多破事兒。
哼,大逆不道!
心下微動,葉征睜開了眸子,淡淡往石床上一瞥,英武的五官忽而熠熠生輝,他唇齒輕啟,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臭小
子。”
正在這時,仿佛有東西破空而來,他揮開洞門禁製,抬手一夾,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間赫然出現一張傳音符,撚碎細聽,是丹宗老友發來的聚會邀請。
前次為了徒弟功法的事情欠下一個人情,這次倒是不可不去了,也罷,把這臭小子也帶過去,還能讓老友指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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