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撫琴才不管這些,她現在的心神都放在女兒身上。她女兒從小命苦,肚子裡的時候就沒了親爹,生出來也比彆人瘦小,這些年她好吃好喝的供養著才把孩子拉扯大。可惜的是她女兒天生反應比彆人慢,彆人說上一句話,她往往要等上一兩分鐘才能反應過來,為此沒少受委屈。越是這樣,楊撫琴越心疼女兒,就越想對閨女好。
在何家生活了這麼多年,何家人什麼脾氣楊撫琴一清二楚,所以女兒的事情才不讓何家人沾手。
可惜,楊撫琴想得明白,有些人就是沒有自知之明,楊撫琴不找她吧,她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反而自己找上門來。
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她名義上的三兒媳何鬆柏媳婦兒。楊撫琴跟何老二成婚後她的孩子雖然沒改姓,也要跟著何家排輩分的。何老二比楊撫琴大五歲,他結婚又早,兒子也就比楊家的孩子大。
這一排輩分,老大自然還是何老二的大兒子何鬆柏,何鬆柏現年二十六歲,六年前娶妻,現在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老二是楊撫琴的大兒子楊欽,今年二十三,一年前結婚,尚未有孕,他們夫妻倆感情好,楊撫琴還年輕也不著急抱孫子,就沒催過他們。老三何鬆柳同樣二十三,不過他生月比楊欽小,也是一年前結婚,今年初夏剛生了個兒子。老四楊銳二十,已經在相看人家了,不過他自己並不著急結婚。老五楊錦,跟楊珠珠是雙胞胎,年十八,還是個稚氣的少年。此外還有兩個女孩分彆是十九歲的姐姐何君君,十八歲的妹妹楊珠珠了。
因為是同歲,何鬆柳小時候沒少跟楊欽比較,可惜不管是長相還是身高學問,何鬆柳都比不過。如今倆人同年結婚他都有了兒子,楊欽卻什麼都沒有,這讓他有些飄飄然,總是明裡暗裡的擠兌楊欽。就連他的媳婦兒也是如此,對著這個二嫂不怎麼尊重,凡是都要爭搶一番。
如今楊撫琴給楊欽媳婦安排了活,她自然不甘心落後。隻聽何鬆柳媳婦兒說道:“媽,熬薑水我也會啊,不如讓我去,四弟一個大男人哪裡能乾這種活。”說著她就要邁步去廚房。這可是個好活啊,紅糖多珍貴,她也就月子裡每天一大碗紅糖水,那滋味可甜了。
如今她早就出了月子,在想要喝婆婆的紅糖水那就難了。
楊撫琴皺眉,不用看就知道老三家的打的什麼主意,他們兩口子也就這點出息。本來她是不想計較的,可千不該萬不該,兩人打她女兒的主意。於是楊撫琴麵無表情的看著老三媳婦兒,說道:“怎麼,老三的工資還滿足不了你?連個紅糖都要跟你妹妹爭。”說完,她看向何鬆柳,接著道,“老三,自從你十八歲當了護田小隊的一員,我沒要過你一分錢,就連結婚都是我給你出的錢,怎麼如今反而連媳婦兒都養不起了?”
楊撫琴那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讓何鬆柳臉上火辣辣的,他心裡暗罵貪吃的媳婦兒沒眼色,麵上卻諂媚的笑道:“媽,怎麼會呢。”接著他就變了臉色衝著媳婦兒吼道:“你個敗家婆娘胡咧咧啥呢,小妹現在啥情況啊,你怎麼能跟小妹爭一口吃的。吃吃吃,咋吃不死你呢。”
罵完媳婦,何鬆柳又衝著楊撫琴笑笑,楊撫琴依舊是麵無表情,她抱著女兒,轉身準備進屋。
可惜,她想得好,何老太卻不乾了,何鬆柳可是她親孫子,親孫子被埋汰她怎麼高興的起來。於是,她翻個白眼指責道:“一個丫頭片子而已,看你那寶貝的樣子,再說了人鬆柳媳婦兒也沒說吃她那一口啊,家裡紅糖多得是,讓她吃點怎麼啦,總比給某些不下蛋的雞吃好。”
老太太這話出口,院子裡的楊家人臉色一變,就連廚房裡的人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楊欽的媳婦兒臉色更是煞白。
楊撫琴被老太太氣的漲紅了臉,她張口喊道:“欽哥兒媳婦你出來,你抱著你妹妹去屋裡給她換一身衣裳,楊欽你去替你媳婦兒燒熱水。”
把懷裡的楊珠珠交給她親嫂子,楊撫琴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後看著老太太說道:“媽,您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丫頭片子,那是我女兒,你要是看不慣我可以立刻帶著他們走,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彆人侮辱我的女兒。還有,萍萍這孩子怎麼招你了,張口閉口都是不下蛋的雞,您有本事,您有本事下個蛋讓大夥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