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書生的嬌嬌23(2 / 2)

安國公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結果,眼裡閃過一絲得意,結果那得意還未維持一秒,就聽到一向軟弱可欺的皇帝繼續道:“不如朕賞賜愛卿家其他人一個‘奸'字吧,苦寒之地,就選鹿豐可好?”

安國公臉色一變,厲聲質問:“陛下你說什麼?臣跟隨先帝東征西戰,立下汗馬功勞,為我朝開疆辟土,兩朝為官,輔佐陛下兢兢業業從不敢懈怠,陛下難道要因為一個不知所謂的村婦告官便懲罰我?你這般做,真是讓老臣寒心!”

“好一個兢兢業業、從不敢懈怠!”皇帝一把掀翻了麵前的棋盤,冷笑道:“勾結藩王、私販官鹽、侵吞災銀、草菅人命……任一樣拿出來便是抄家滅族的死罪,你到好,都給朕做齊了!你就是這般輔佐的朕!”

“金甲衛何在?拿著名單給朕一家一家地抄過去!如有違抗,格殺勿論!”皇帝從寬大的衣袖裡拿出了一份名單,甩出去,“愛卿就先去牢裡歇歇吧!等下,朕便讓人送那些人去與你作伴!”

安國公府以及眾多大臣被抄家下了大牢,一直被掌控在安國公手裡的京畿衛也一夜之間被

清洗,包括安國公在內的眾大臣被一一審實後,被處以革職,斬立決,意欲謀反的藩王被廢除王爵貶為庶人終身圈禁。

蹲在牢裡的傅茹聽說她爹被判斬立決,家裡被抄,她因被牽連要被施以黥刑後流放鹿豐,當場就昏了過去。

裴玄從當場就瘋了,吵著自己是無辜的,結果因為太吵被同牢的犯人給揍了一頓,斷了兩根肋骨,沒人給治,趴在地上生熬了一夜,發起了高燒,燒了三天,差點沒燒死。

而裴遲鈺在國公府被查抄的那天□□逃跑被摔斷了腿。

三口人被押上囚車遊街那天,已經快過年了,三個人縮在囚車裡,狼狽地躲開周圍不斷扔過來爛菜葉臭雞蛋,傅茹的餘光突然看到了正在逛街的裴母。

裴母也才三十多歲,因為日子過得順心,眉目舒展,一身錦衣華服,看上去竟然貴氣十分,裴母身邊的中年男人一臉溫柔地看著她,隔著這麼遠傅茹都能看到中年男人眼裡的濃濃的情意。

傅茹怔怔地看著裴母,忘記了躲避,一顆臭雞蛋直接砸中她的腦門,腥臭的蛋液流淌下來,與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流了滿臉的淚水混在一起,她突然瘋了一樣朝著裴玄從的方向撲了過去,使勁的抓撓撕咬。

“嘶!”傅茹一手壓在了裴玄從斷了的肋骨上,疼得他眼冒金星,“你這個瘋女人!”

傅茹:“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爹不會出事!我也不會這樣!”

“你爹出事關我什麼事?我還沒怪你爹牽累了我!”裴玄從忍著痛意撕開了傅茹,“你若是再發瘋就彆怪我不客氣!”

“嗬,你不客氣啊?!”傅茹更瘋了,下手毫不客氣。

裴玄從身上本來就有傷,還發著燒,根本就撕扯不過傅茹,直接被傅茹單方麵壓著打,沒兩下他就臉色慘白,上氣接不來下氣了,他隻覺得斷掉的肋骨處撕心裂肺的疼,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也泛著冷意,想推開傅茹,但是卻沒有一丁點力氣。

他像是渴水的魚,張大了口卻沒辦法呼吸,他感覺自己要死了。

他沒想到自己謀劃半生,最後竟然是一場空。

他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裴母,懷裡抱著才兩歲大的裴止珩,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囑咐道

:“你一個人在外要小心,千萬要照顧好自己,我和珩哥兒等你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他恍惚中竟然看到了成年的珩哥兒,已經長成了的青年容貌俊秀,身材頎長,走在一個嬌柔貌美的小娘子身旁,正溫柔地給小娘子披披風。

裴玄從一愣,突然想起,這小娘子不是那日陪著裴母去京兆府的人嗎?

他已經開始漸漸失焦的雙眼,突然開始急切地尋找裴母的身影,突然他的目光一頓,落在了正站在中年男人身邊的裴母身上。

這時候天空下起了雪,然後他就看到了中年男人殷切地將一個暖爐遞給了裴母,並且細心地為她撐起了傘。

裴玄從猛地瞪大了雙眼,一臉憤怒和忌恨,他張嘴想罵什麼,突然他所有的表情全都像是被按了暫停鍵,永遠停留在他的臉上,死不瞑目。

傅茹根本沒發現,反而是角落裡陰沉的裴遲鈺看到了,他順著裴玄從的視線看過去,就愣住了。

眼前的一幕與他死前的一幕突然重合。

……不可能!

裴遲鈺臉上露出了恐懼之色。

他明明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怎麼會更慘了?

不!

他是主角!他是主角!

他才是老天爺選中的主角!

阮嬌正與裴止珩說話,係統突然在她腦海裡說道:【嬌嬌,裴渣爹死了。】

阮嬌:“……嗯?”

係統:【裴渣爹被人打斷了肋骨,被傅茹折騰的肋骨刺穿了肺,死得極其痛苦,裴遲鈺剛剛看到你夫君被刺激的瘋了】

阮嬌:哦豁!不用管他們,和我們無關。

京城被皇帝雷厲風行地“大掃除”了一遍,所有剩下的京官人人自危,不過百姓可不管這個,隨著年關將近,大街上變得越來越熱鬨了起來。

左鄰右舍聽聞裴止珩是今科鄉試案首,紛紛跑來求對聯。

裴止珩從臘月二十六足足寫到二十八晚上才終於寫完,阮嬌趁著他活動手腕的時候,偷偷湊近他,猛地一下跳上他的背。

沒想到裴止珩早有準備,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及時托住了她,寵溺地輕斥,“又鬨,也不怕摔到。”

阮嬌將下巴放在他的肩上,“我知道你會接住我啊。”

裴止珩不讚同的蹙眉,“那我

要是接不住怎麼辦!”

“接不住你就得喪妻了。”阮嬌輕笑,捏住了他的耳垂,隨口道。

誰料,不過隻是調侃一句,裴止珩卻變了臉色,竟然打了她屁股!

“彆以為我不會收拾你,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客氣了!”

“你還想怎麼不客氣,我要告訴娘你打我!”阮嬌很不高興,亂蹬了兩下,從他背上要跳下去。

“不許。”裴止珩的耳朵尖紅紅的,卻死死地圈住阮嬌,把人背進了內室,然後按在了床上。

阮嬌坐在床上,挑眉睨視他,“你要乾嘛?”

裴止珩緩慢地扯開腰帶,衣襟散開,露出了裡麵雪白的中衣,“重振夫綱,讓你以後不敢再胡說八道!”

阮嬌要被他笑死,不肯讓他得逞,下床就跑,結果卻被他環住腰給抱回了床幔裡。

靛青色的床幔很快被放下來,兩個人影交疊在一起,床幔內傳出裴某人無數哄人的好話,什麼重振夫綱,連一秒都沒有過。

三月會試,裴止珩簡直毫無疑問的榜上有名,殿試的時候,皇帝在他的身後看了許久,朱筆禦批點為狀元郎。

之前裴母與裴玄從的案子,證據確鑿,她不但告贏了,還順利和渣男和離恢複了單身,如今裴止珩金榜題名,中年男人就開始不停的催裴母嫁人。

裴止珩想做點實事,和阮嬌商量過後,沒有入翰林院,而是主動提出了去偏遠貧苦的地區任職,裴母得知後,還想跟著一起去,中年男人簡直要愁白了頭。

還好,裴止珩上任之前,與裴母談了一次,她終於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