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1 / 2)

眼看著攝政王妃的臉都綠了,阮嬌才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是舍不得李郎。”

叫李郎也是因為黎元昭告訴阮嬌他叫李修竹。

攝政王妃聽了這話,突然長出一口氣,“我朝雖小,卻也不弱,雖說你父皇和母後都不在了,但有我和你叔父在,如何會讓你淪落到外嫁和親的地步,和親這種事休要再提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這便過去吧,彆誤了時辰。”

阮嬌挑眉,最近抿出了一個有些欠打的笑容,道:“也好,那皇嬸先帶夫人小姐們過去,李郎雙目有疾,本宮不放心他,一會兒和他一起過去。”

攝政王夫人嘴角抽了抽,實在是不想和她說話了,敷衍地點了下頭,“那也好。”

眾位夫人小姐一一和阮嬌告辭,偌大的寧清宮安靜了下來,阮嬌懶洋洋地歪在椅子上沒動。

沒一會兒聽到了輪椅碾壓地毯的聲音,知道是黎元昭,阮嬌轉過頭,才發現他竟然不是被宮人推著過來的。

“你怎麼不讓人推你過來?”阮嬌起身朝著他走過去,有些心疼地拉起他滾動輪椅的手揉了揉,“才剛給你治好,你就這麼糟蹋,感情這不是你的手腕感覺不到疼是嗎?”

黎元昭笑了,“真的不疼,你彆揉了,我剛摸過輪子,臟。”

阮嬌哼了一聲,“你也知道臟?我寧清宮沒人了是嗎?”

“你彆怪彆人,是我不用他們,非要自己過來的。”黎元昭拿出了一張帕子,摸索著蓋在阮嬌的手上,一根一根把阮嬌的手指認真地擦拭乾淨,“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了,但腦子還好用著,這兩個殿這段時間我已經來來回回走過無數遍了,就前殿和寢殿這麼點的距離,我早就記在心裡了。”

阮嬌冷冷道:“你還挺得意?”

黎元昭一噎,他自幼聰慧,哪怕幫他父皇順利地處理朝政都沒得意過,隻是記住了兩個殿之間的路怎麼走,哪有什麼好得意的。

見黎元昭沒有說話,阮嬌從他手裡扯出了那張帕子丟掉,又重新在口袋裡摸出了個新的給他擦拭手指。

黎元昭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一雙小手翻來覆去地擦拭,隻覺得不止手心,連心口都跟著一起發癢。

黎元昭有些恍惚。

他坐在輪椅上,隻覺得這一切都不太真實,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雖然阮嬌已經承認了要嫁給他,但是到底二人連親都未議,以他如今的身份,是沒有資格隨著阮嬌和小皇帝一起進殿的。

但是阮嬌不守規矩,小皇帝又是個姐控,大太監傳唱後,眾朝臣見到和二人一起進殿的陌生麵孔,都忍不住麵露不讚同之色。

尤其是王丞相,磕頭行禮後,起身就直接訓斥阮嬌不顧祖宗禮法。

小皇帝自然是忍不了阮嬌被罵的,但是他又不敢跟皇帝硬杠,隻好開口喚旁邊的宮人過來,“快把朕的丞相扶到一旁坐下,丞相您年紀這般大了,可不能這麼生氣,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朕還有何臉麵以後去見父皇和列祖列宗?!”

丞相:“……”

阮嬌也很給麵子地跟丞相認錯,弄得老丞相後麵沒說出口的話,全都憋在喉嚨裡沒機會說出來了。

他氣哼哼地看了這雞賊的姐弟倆,今日是小皇帝的生辰,他也不想那麼惹人嫌,見好就收,也算給小皇帝麵子。

小皇帝年紀正好,今日不少大臣家的女兒獻詩獻畫獻才藝什麼的,然而小皇帝滿腦子都是話本子,根本沒有什麼情情愛愛的心思,看的無聊透頂,倒是阮嬌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眾人給小皇帝獻上的壽禮也很有意思,華貴精美又不失趣味,阮嬌瞄到了一塊不錯的玉,打算找機會跟小皇帝討來,做一對玉佩。

阮嬌他們的桌子斜後方坐了一個身穿紫色袍服頭戴玉冠的年輕公子,他從阮嬌和黎元昭入座之後便一邊喝酒一邊陰惻惻地盯著黎元昭看個不停。

阮嬌皺眉,隻因這人是攝政王的養子宋籍,曾經示好過原主,但是原主根本不想嫁人,也看不上攝政王府的一個廢物,自然不肯答應。

見他如今這個樣子,估計是懷恨在心了。

阮嬌倒是不在乎宋籍恨不恨的,雖然攝政王府現在勢大,但是隻要有一天攝政王還沒造反,那不管是誰就還得捧著她這個長公主。

但是黎元昭就不一樣了。

畢竟在這些人的眼裡,黎元昭隻是一個眼盲身殘被阮嬌撿回府的可憐人而已。

阮嬌剛剛讓攝政王妃那麼沒臉,她不會忍下來已在阮嬌意料之中,卻沒想到,她竟是讓宋籍這個nt玩意來惡心膈應她。

阮嬌冷笑了一聲,彆說隻是攝政王府的一個養子,就算是嫡子敢惹到她的頭上,她也不會放過的。

宋籍打量了黎元昭幾眼之後,端著酒杯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嘲諷阮嬌,道:“真沒想到殿下的口味這麼獨特,放著香的不要,偏偏要去捧那臭的沒人要的!”

“屎覺得自己是香的,沒人碰,嫉妒彆人,天天盯著人家說人家臭就能把自己變香了?”

“你!”宋籍沒想到阮嬌竟然能說出如此粗俗的話,還用來形容他,頓時氣的撐開了鼻孔,握著酒杯的手也用力,酒水都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