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發燒【一更】(1 / 2)

包廂非常大,綠植掩映間有許多雅座,九曲回環,相互間不會打擾,兩邊是小橋流水,彌漫著白色的霧靄,典型的江南小鎮的造景。

這vip包廂…怕不是為陳淮驍量身定做的吧。

白茵記得陳淮驍喜歡江南風光,大學時的每個周末,他都會來她所在的鎮子小住。

那時候白茵還是個小姑娘家,帶著隔壁的哥哥,走遍了古鎮的大街小巷。

這會所包廂雖然做成了江南水鄉的造景,不過跟真正的古鎮,還是相去甚遠。

白茵走在石板道上,每個雅座瞅上幾眼,終於在儘頭的流觴曲水桌邊,望見了陳淮驍。

陳淮驍穿著高定西裝,領口紐扣散開了兩顆,露出了白皙的脖頸皮膚,領帶也隨意地散亂著。

他坐在沙發裡,閉眼假寐。

剛剛那對姐妹花坐在流觴曲水桌前,給他倒酒:“驍爺,再喝一杯啊。”

陳淮驍顯然對她倆沒什麼興趣,眼眸都沒抬一下,自然也沒接她們的酒,指尖把玩著桌台上的紫砂杯。

姐妹花對視了一眼,煙熏妝妹子直接坐到了陳淮驍身邊的沙發上,撒嬌道:“驍爺,彆這麼不給麵子嘛,我們敬你一杯啊。”

陳淮驍麵露不耐煩之色,有點想叫沈彬過來把人弄走,但又懶得開口,頭有點暈,懨懨的,什麼興致也沒有。

白茵看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從不鄙夷這些利用自己的美貌努力向上爬的小姑娘們。

想獲得成功,有時候,就是要采取非常手段。

但是吧…想引誘大佬,好歹也做做功課,把大佬的脾氣喜好摸清楚了再來啊。

“連倒酒都不會,他憑什麼給你麵子。”

帶著吳儂腔的柔媚嗓音一出來,陳淮驍神情明顯一恍,抬眸掃了掃她。

眼波迷離,看來的確是醉的不輕了。

煙熏轉妹子見白茵這般拆台,反問道:“我怎麼不會倒酒了!”

白茵嘴角溢著淺淡的笑意,坐在了流觴曲水桌前,指尖拿起複古的酒壺,先翻到造景台的溫酒池邊過了一遭,斟酒之後,扯下造景台上的薄荷葉,放進小瓷杯,將瓷杯放在巴掌大的托盤上,讓托盤順著水流,流到了陳淮驍的麵前。

這才是真正的...流觴曲水。

陳淮驍倒也給麵子,端起酒杯,對她遙遙致意,然後一飲而儘。

姐妹花被白茵這一係列的操作驚呆了。

她每一個動作,舉手投足間,看似風情,骨子裡卻透著優雅,眼神如陳年的酒,回甘綿長。

跟她比起來,她們的確是豔俗不堪。

煙熏妝女人自慚形穢,想要離開,然而燙大波浪的女人卻不願輕易放棄,這是她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

她走到白茵麵前,冷聲下了逐客令:“請你離開。”

白茵優雅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把玩著酒杯,嫣紅的唇喃出一個字:“不。”

“你知道麵前這位爺是誰嗎!賣弄什麼風情!”

她攥住了白茵的手,想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然而,她的手一碰到白茵,就被她反握住,用力一掐,女人驚聲叫了起來:“啊,好痛!”

煙熏妝女人看自己的姐妹被欺負了,連忙按鈴招呼了安保過來:“這裡有人鬨事!”

很快,幾個保安趕了過來,卻聽白茵淡淡道:“拉皮條介紹來的,請把她們帶走。”

保安麵麵相覷,架著姐妹花便要離開。

姐妹花不甘地掙紮著,指著白茵:“你誰啊你,你憑什麼…”

白茵淡漠道:“憑他是我的人。”

“你…你不要臉!”

話音未落,陳淮驍放下了酒杯,手掌不動聲色地落在了白茵腰間。

姐妹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從來情薄的陳淮驍,用這樣的動作,默認了她剛剛的那句話。

他的確…是她的人。

姐妹花羞愧得無地自容,不用保安帶她們走,她們抓起包,逃之夭夭。

姐妹花離開之後,白茵坐到了陳淮驍身邊,夾槍帶棒地諷刺道:“驍爺,結婚不過一周,除了第一天回家以外,其他時候都在外麵花天酒地,果然還是野花香啊。”

陳淮驍掃了身邊白茵一眼:“我冷落你了?”

他看她這一周過得也相當精彩,不僅順利進入了《霓裳》劇組,還一躍成了備受矚目的領舞。

“你不在,我每天八個小時充足睡眠,安穩得很。”白茵拉著陳淮驍的領帶,將他拉近了自己,壓低聲音道:“隻是陳淮驍,你彆忘了答應過我的事,我不想染病…”

周圍人看到白茵竟然對陳淮驍做出這般挑釁的動作,都不禁為這女人捏了把汗。

陳淮驍麵上卻毫無怒意,反而順從地貼著她的臉,與她耳語。

這也…太反常了吧。

陳淮驍知道白茵指的是什麼,從容說道:“放心,我是生意人,誠信是立身之本。”

果然是生意人,就連夫妻間最親密的事情,都能當成生意來談。

想想也是,這場聯姻,本就是一場充斥了算計與利益的生意,陳淮驍能從中得到好處,她自然也是如此。

年少時的喜歡,在這場婚姻中,是如此不合時宜。

白茵嘴角掠過一絲冷笑,低頭嗅了嗅他的頸子,果然,那股沉檀的淡香還沒有散去,隱隱漫入鼻息間。

真是奇了,她留在他身上的味道,一周都沒有散去。

陳淮驍注意到她的動作,嗅了嗅自己的手腕,又嗅了嗅她的。

果然,兩個人身上有同一種味道。

“白茵,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哪兒知道啊。”白茵皺眉:“還想問你呢,那晚帝豪酒店之後,你身上就一直是這樣的味道。”

還真像是被她標記了。

不過這樣也好,白茵就會清楚地知道,這男人在外麵有沒有偷腥。

她用指尖勾了勾他的臉,然後甩開:“好自為之,陳淮驍。”

說完,她拎著包走出了會所包間,孫梨梨給她發了短信:“親愛的,不等你了,明天我還有事,要早睡,你也早點回去哦。”

白茵走到霓虹璀璨的街頭,準備招攬出租車回家。

這時候,黑色賓利車平穩地駛到了他麵前,車窗緩緩落下,是陳淮驍那張矜貴的側臉輪廓,看也沒看她,淡漠道——

“上車。”

白茵看看周圍避靜的街道,不一定能叫到車,於是坐了上去。

車內安靜,司機沈彬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唯恐打擾了身後總裁夫婦的沉默對峙。

陳淮驍氣場過於強大,一般人坐在他身邊,都會覺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