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走失(2 / 2)

“小茵不是去南城找你了嗎?兩個小時前坐車去的,怎麼…你和她不在一起?”白奶奶有些急了:“這丫頭!真是…我叮囑了彆亂跑。”

陳淮驍心裡咯噔一下,立刻道:“奶奶,您彆急,她興許在學校,我現在去找她。”

他掛了電話,拎了外套匆匆走出體育館。

劉蘇遇連忙追出來,詫異地問:“驍哥,彆說你現在要走。”

陳淮驍一邊走一邊穿上了運動外套,大步流星出了省體育館,騎上了停靠在路邊的摩托車:“阿茵來了,我去接她,先讓替補上。”

“不是,來了好多領導,你可是我們的主力啊!”

“我很快回來。”

“你讓她打車過來唄。”劉蘇遇擋在摩托車前:“這點小事,還要你親自去接,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那麼大的姑娘…”

“她沒帶手機,也不熟悉路線。”陳淮驍望著劉蘇遇,眼神淡漠卻有力:“讓開。”

劉蘇遇隻能不甘地退開了:“她比決賽還重要哦?”

“沒得比。”

陳淮驍將摩托車駛了出去,一路風馳電掣地回了南城大學。

……

白茵在南城大學的體育館門前轉了幾圈,遇著要進去打球的男孩,便向他們詢問了籃球賽決賽的情況——

“決賽不在這體育館嗎?”

“你要看決賽得去省體,早上通知說挪地方了。”男生看了看運動手表:“這會兒估摸著已經開始了。”

“那省體怎麼去呢?”

男生見白茵瘦瘦小小又不認識路,不像是大學生,於是將籃球扔給了身邊的哥們:“我帶你去南門校門口坐公交車吧,3號公交車坐七個站,就能到省體了。”

“啊,不用麻煩哥哥!”白茵連忙向他鞠躬道謝:“我自己去就好了!我會坐公交車的。”

說完,她便匆匆跑了出去,生怕麻煩了好心的小哥哥送她。

來到了南門口,按照了小哥哥的指引,白茵等到了三號公交車。

上車前,她還特意留意了來回的方向,確定沒有錯,才坐了上去。

二十分鐘後,公交車停在了省體大門口。

白茵懷著忐忑又激動的心情,走進了省體。

省體人很多,她在觀眾席第一排的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望向賽場。

仔仔細細尋找了好久,白茵失望地發現,陳淮驍也沒在這裡。

怎麼回事啊?

不是說要打決賽嗎,她這冒著烈日千裡迢迢地趕來了,陳淮驍居然不在?!

在休息換人的間隙,白茵看到了休息椅上坐著喝水的劉蘇遇,連忙叫住他:“劉蘇遇哥哥!”

劉蘇遇抬頭瞥見白茵,懵了:“誒?你…你怎麼在這兒!驍哥呢?”

“我也想問你,他今天不是有比賽嗎?”

“他來找你了啊!”

“找我?”

“你們這…”

劉蘇遇趕緊摸出手機,給陳淮驍打了視頻電話。

接到劉蘇遇電話的時候,陳淮驍呼吸有些急促,他在南城大學體育館附近四下裡找了好幾圈,都沒見人影,全身血液都要逆流了。

這丫頭又沒手機,聯係不上人,也不知道帶沒帶錢,這要是走丟了…後果不堪設想。

他點開視頻,說道:“比賽不來了,我得去調監控看看。”

“調啥監控啊。”劉蘇遇咋咋呼呼道:“你要找的人就在我跟前呢,來,小白同學,跟你哥哥問個好。”

前置攝像頭對準了白茵。

白茵站在劉蘇遇身邊,尷尬地對陳淮驍揮了揮手:“哥哥,我在省體,你在哪兒啊?”

“……”

“等著。”

陳淮驍掛斷了電話,騎上摩托車,飛速駛離了南城大學。

不過一刻鐘,他便重新回到了省體籃球館,在候場區找到了劉蘇遇:“人呢?”

“躲著呢。”劉蘇遇努努眼。

陳淮驍回頭,見白茵躲在通道處,宛如警惕的小獸一般望著他,眼神裡寫滿了忐忑。

她也知道心虛。

陳淮驍脫下早已汗濕的外套,隻穿了件籃球衫,讓自己的燥熱稍稍冷卻幾分,這才走到白茵麵前,儘可能控製脾氣,問道:“來了卻不告訴我,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嚇,嗯?”

白茵不敢看他,隻低頭望著自己的白鞋尖,宛如被老師教訓的小學生。

“說話,怎麼想的。”

“對不起,我隻是不想打擾你比賽。”

“但你讓我錯過了半場比賽。”

白茵如蚊子叫一般低聲道:“我這麼大了,又不會走丟,你乾嘛來找我。”

“你覺得自己很大了是吧,你看看新聞裡有多少女孩走丟了讓人賣山裡去生孩子,斷手斷腳殘廢的都有!”

陳淮驍剛剛嚇得心跳都要停滯了,脾氣湧上來,便有點控製不住音量:“你要是丟了,我上哪兒找去。”

“對不起嘛!”白茵被他凶得眼睛紅了一圈,轉身就要跑。

陳淮驍立刻叫住她,怒道:“白茵,你再跑一個試試!”

白茵頓住腳步,眼睛泛酸,倔強地用袖子擦掉。

身後,劉蘇遇對陳淮驍喊道:“驍哥,上場了。”

陳淮驍充耳不聞,隻盯著白茵的背影。

幾秒之後,白茵深呼吸,重新回到了他身邊,乖順地說:“哥哥,我好好待在這裡,你不要分心,快去比賽吧。”

陳淮驍第一次感覺到心臟被烈火炙烤到融化的感覺。

他沒再責備她,隻是不客氣地用指尖戳了戳她的額頭,以此作為教訓,然後轉身上了籃球場——

“劉蘇遇,幫我看著她。”

“好嘞,交給我你放心。”劉蘇遇拉著白茵坐在了休息椅上,恨不得用手銬把她銬起來:“你就乖乖坐在這兒,彆瞎跑,你不知道剛剛把你驍哥急成什麼熊樣了,練了這麼幾個月的比賽都不顧了。”

他越是這樣說,白茵心裡便越是愧疚:“我讓哥哥擔心了。”

“你不是讓他擔心了。”

她不解地望向劉蘇遇,劉蘇遇眼神裡帶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戲謔:“你讓他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