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勝己的話音剛落, 齊木未來就愣住了。粉發少女微微張開姣好的唇, 睜大翠綠眼眸看著他, 在原位定格了半晌, 活像是一座發紅的雕塑。
爆豪勝己和她對視了半分多鐘, 終於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
“你倒是說些話啊。”他舉起骨節分明的手，掩飾性地抓著頭上的淺金色短發, “不然搞得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
齊木未來的眼珠終於動了動。她雙唇微顫著開了口, 麵頰緋紅：“你……明明就是在欺負我……”
“既然都要變成那樣了，好歹還是讓我……說幾句怨言啊。”過了半晌, 齊木未來咬了咬唇瓣，低聲囁嚅，眼中盈滿水光。
楚楚可憐的美人說出這種默許一樣的話，任哪個男人也做不到無動於衷。爆豪勝己頭皮發麻，胸口膨脹得幾乎要炸開一樣。
他單手撐著桌麵, 下意識地朝著齊木未來微微側身，潮熱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紅眸緊緊盯著她柔軟的唇瓣。
齊木未來的肩膀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她屏住淩亂的呼吸，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男人鼻端噴出的、滾燙的呼吸重重撞在臉上。爆豪勝己慢慢張口, 正要憑著此刻的欲念吻住她, 眼前卻忽然不受控製地閃過遊樂園裡的畫麵。
神誌不清的發狂“失敗品”，電話那頭的人，歐爾麥特……
他原本發熱的頭腦瞬間冷卻下來, 重新直起身遠離她, 唇邊露出的雪白犬齒也慢慢收了回去。
齊木未來闔著眼睛, 睫毛如同蝶翼般輕微顫動著。過了一陣，她聽見勺子與瓷碗碰撞的聲音，下意識將眼眸睜開一線。
爆豪勝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了回去，重新捏住了勺子，神色晦暗不明。
齊木未來有些愣怔地看著他，心臟忽然緩慢地沉了下去。
他這是……不想吻她嗎？
少女垂下頭，任憑大綹的長發遮擋住麵頰。失望、自卑與羞恥在她胸口纏繞著，她強忍著眼中湧動的淚意站起身來，掩飾性地說：“我……先去洗漱了，今天有點累……”
齊木未來推開椅子，剛想離開，手腕卻忽然被爆豪勝己一把攥住了。她下意識地輕輕一掙，沒有掙開，便彆著頭站在原地，沒有看他。
“抱歉，我……”她聽見爆豪勝己地說啞著嗓子，“你不要多想，我隻是……不想就這樣讓你經曆第一次。”
齊木未來微微一怔，終於回過了頭來。她的臉隱藏在背光的陰影裡，但他依舊能看見她眼圈上帶著溫度的紅暈與眼中的淚光。
“什麼意思？”她張了張口，輕聲問道。
胸口隱隱作痛。爆豪勝己抓著齊木未來的手愈發緊了些：“就是……我不想那麼隨便。應該正式一點，老子會給你買花、鑽石……或者你們女孩子喜歡的東西。”
齊木未來微微睜大眼睛，過了好幾秒，終於笑了。
“其實我沒有那麼在乎那些東西。”她的麵頰微微發紅，抬手將長發勾到耳後，目光躲閃著不敢看他，“隻要對方是你……那就足夠了……如果可以的話，對我溫柔一點……”
“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就要對我現在心裡產生的期待負責。”齊木未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抿著唇笑了，柔軟的眼波微微掃向他，眼中還帶著尚未褪去的淚光，“我等著你哦。”
爆豪勝己的掌心沁出大片潮濕的汗。他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盯著齊木未來姣好的臉。
她相信了。
一時間，他心底湧上一種過去幾乎從未體會過的情緒，堅硬又柔軟，悲哀又溫柔，想要被什麼人這樣溫柔地愛護，又有無論如何都要去保護的衝動。
“啊，你等著就好了。老子一定會把最好的給你。”他忽然張口，聲音嘶啞得厲害，“老子喜歡你。”
“嗯。”齊木未來軟軟地點了點頭，聲音柔得要滴出水來，“我也喜歡你，勝己。”
***
淩晨時分，少女躺在床上，安靜地沉睡。銀白色的月光如同一層飄渺的輕紗般覆蓋在她身上，長而柔順的長發表麵漂浮著淺淺的光暈。
爆豪勝己站在齊木未來的臥室門口，確認她已經睡著，這才轉身回到自己的臥室，鎖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