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她太乖了,是不是誰的話都聽?想到這,秦遇唯眼底湧起陣陣不悅,“你帶這麼多現金做什麼?不怕有人搶?”

盛蕊搖頭,“以後不帶了。”她是擔心秦遇唯出事才帶,再說有蕭毅跟著也不會出什麼事。

秦遇唯翻開她的背包,盛蕊抿嘴,“我是想給你帶蛋糕來吃,就是我給你推薦過的草莓慕斯,特彆好吃!”唯一遺憾的是它碎了。

撞爛的草莓慕斯黏在她包裡,亂成一團,看著還有些惡心,盛蕊說:“下次吧,下次我請你吃。”

秦遇唯提出蛋糕盒,固執的打開,當著盛蕊的麵咬了一口。

“……嗯?”盛蕊微愣,看見他唇邊的白色奶油漬,咬緊了下嘴唇,“秦遇唯,你……”

“甜死了。”他吃完還要發表一句評論,盛蕊指著他的嘴,提醒他,“那裡有奶油。”

秦遇唯不耐煩的抹去,盛蕊抽出紙巾遞給他,“你不愛吃可以不吃的,我又不會勉強你。”其實內心在竊喜,特彆是他無奈看她,頗有點可愛。

“走了。”

吃完就撤,秦遇唯真有你的。

盛蕊趁熱打鐵,從背包外的口袋裡掏出紙筆,“你幫我寫個祝福唄。”

“……”秦遇唯覺得自己是不是欠她的,一句狠話說出口,又是吃不愛的草莓蛋糕又是送祝福的,他就差翻白眼了,“你有完沒完?”

“就快完了,你就給我寫‘盛蕊,生日快樂’六個字,不用太長,其他祝福以後再寫!我也不介意的。”

盛蕊笑嘻嘻,明明剛才眼角還掛著淚。

女孩子說風就是雨的性子真讓人捉摸不透,秦遇唯雙眸低垂,憋了一肚子氣,都不知道該不該往外撒,“我介意。”

“寫嘛。”盛蕊將筆塞到他手中,絲毫不在意他的拒絕,“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秦遇唯被趕鴨子上架,洋洋灑灑寫下六個大字,也不管好不好看,反正他很隨意,“你記住,沒有下次!”

盛蕊樂嗬嗬點頭,“我保證。”

秦遇唯抬腳,餘光落在她身上,“你不回去?”

“回,這就回了。”盛蕊說話又帶上哭腔,但仔細看去麵上一切正常,攔到出租頭也沒回。

簡直無情。

偏偏秦遇唯還在路口盯著看了好久,如果不是龐意在店門口喊他,秦遇唯還不知要發愣到何時。再這樣下去,秦遇唯都要覺得自己不正常了,他什麼時候又對一個女生這樣在意過?草莓蛋糕什麼的簡直……扯淡!

龐意在店門口抽煙。

腳邊有幾個煙頭,龐意手上最後一支還在燃燒,就快燒到手了他都沒發現,秦遇唯過去奪走煙頭,臉色陰沉,“少抽點沒聽到嗎?”

每次都當耳旁風。

也不怕年紀輕輕肺就爛掉。

龐意摸摸後腦勺,長歎一聲,“秦遇唯,過幾周就是陳洲忌日了,我們去看他麼?”

“再說吧。”

秦遇唯轉身,不自覺地看向KTV的招牌,龐意也看,邊看邊感慨,“你說那個招牌怎麼就剛好砸到了人呢?運氣真背。”

他還是不回話,龐意繼續,“你不提到邱芮,我可能都忘記了她和陳洲的事,但我也不好,我一直在下意識逃避陳洲那事,可有些事光逃避沒用,不管你那天去不去,我都會去。”

“隨你。”

龐意突生一堆無名火,在他背後低沉吼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去看陳洲,你避開那天,我也避開那天,你提前去,我推後去,我在逃避,你也在逃避,你不想我們那天一起去看他,你不提我不提,那事就隻當沒發生過?不可能的,秦遇唯,現在陳梁回來,他一定覺得是我們害死了他弟弟。”

秦遇唯隱忍著,他胸中也藏了火,他已經發過一次,不想再繼續。

任憑龐意怎麼罵,他都當沒聽見,戴上耳機,調到電台節目,世界就安靜了。

——

《今夜有故事》觀眾來信環節,這位的故事還在繼續。

“我先生對我很好,他在我麵前從未生氣過,總是溫柔體貼,讓人多看一眼便覺得他好愛我。”

“可是我不愛他,至少那時候是。”

“後來,我後悔了。”

“直到某天,我才發現原來他愛吃的東西不過是因為我愛吃,他喜歡看的書是我的最愛,他的所有喜好因我而改變,然後愛屋及烏。”

寄信人:來自未來的我

——

真是奇怪的觀眾來信。

秦遇唯愛聽電台,迎著月色聽彆人的故事,總覺得熟悉。

那樣溫柔的人是真實存在嗎?

愛的卑微,低到塵埃,也甘之如飴。

同頂一片月,溫潤柔和,像撒了一把薄紗照在了他們的身上。

風一吹,輕輕揚揚,吹起了過往。

舊時的回憶鑽進腦海,盛蕊想起了那張泛黃的信封。

葬禮過後的一周,盛蕊沉醉於無數轟趴裡,她逃避著不回秦公館,卻在半夜驚醒跌跌撞撞趕回去,秦公館住了五年,她摸著黑都能走。不開燈,沿著廊燈一直走,走到他常常呆的書房。

張嫂說書房是他很喜歡的地方,盛蕊坐在書房裡,見桌上放著的相框是她,電腦背景是她,插在桌子裡的鑰匙扣是她不要的毛絨玩具,隨意丟棄的發圈被他套在筆上,宛如一個戀物癖重度患者。

後來,書房成了她常來的地方。

在那一坐就是一整天,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不斷的摸索這間書房的秘密。

書櫃上都是他的珍藏,一部分是她幼時看過的書,一部分是她不要的玩偶,盛蕊一本本的翻找過去的相冊,最裡間的櫃子抽出一封信,泛黃的信封預示它的年歲悠久。

信封上寫著:

給我的阿蕊。

我愛你。

盛蕊指尖發燙,至顫抖。

她打開那封信,抽出來時仿佛聽到了秦遇唯的聲音。

輕輕地,像是在她身旁提醒她,“阿蕊,怎的又不穿鞋。”他好像還蹲在她邊上,冰涼的腳踝被他握著,直到暖和了才穿進鞋裡。

盛蕊淚眼模糊,字跡映在她心上再也忘不掉。

再後來,盛蕊成了林城最有錢的女人,朋友如往常一樣邀她去迪拜玩兩周,說有數不儘的美男和轟趴在等她,盛蕊拒絕了。

她也如往常一樣,在淩晨推開彆墅的書房,張口第一句便是,“秦遇唯,我頭疼。”

可惜沒有人應,沒人給她蜂蜜水,沒人替她穿鞋,沒人勸她要早點回家,再沒人像他一樣愛她。

唯有被風吹落在地的一張信紙在提醒她。

“給我的阿蕊——其實我這人天生重欲,從小愛打架,愛說臟話,不是個什麼溫文爾雅的紳士,我活了快三十年,到死都不會告訴你這個秘密,因為我擔心你會嫌棄我、討厭我、遠離我……我可能擅長偽裝,也深知配不上你,但我很愛你。”

記憶會混亂,記在心裡的字跡卻不會說謊。

盛蕊手中放著秦遇唯寫給她的祝福。

“盛蕊,生日快樂”幾個字與他信上的字跡一模一樣,跨越時間與滄海,至此一一重合。

作者有話要說:甜什麼的!!!!

嚶嚶嚶

我可能趕不上九點更但不出意外都會更 無非是晚點

再次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