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瑞的事情後續有律師負責,裴霽不用再操心,也不用再看見林信瑞那張令他不適的臉。
裴霽吃完麵就被裴修催著上樓休息了,連碗都是大少爺搶著收拾的。
大概是了卻了心裡一件大事,裴霽回房間後幾乎是沾枕頭就睡,難得腦袋放空,睡前什麼都沒想。
樓下,裴修等裴霽睡著後,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沒一會兒,裴修出現在言珩家門前。
言珩聽見門鈴聲去開門,手握在門把手上剛把門擰開一條縫,門就被人從外麵大力推開,緊接著,言珩就感覺腹部一疼——
裴修推開門進來後,不等言珩反應過來,毫不客氣地抬手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裴修收力,使了起碼八成力。
言珩被他猝不及防的攻擊打得脊背微彎,按著腹部後退了兩步後才穩住身形。
抬腳往後一踢‘啪’的一下關上門,裴修看著吃痛蹙眉的言珩,甩了一下手腕:
“練練?”
這一拳,從知道裴霽和言珩在一起開始,裴修就想打了。
忍一時越想越氣,等裴霽睡著後裴修便找上門了,準備和言珩算算總賬。
裴修和言珩兩人偶爾會相約拳擊館,互相練練活動一下筋骨,但都是帶著護具的,兩人還沒認真對打過。
知道了林信瑞那個畜生以前對裴霽的所作所為,言珩和裴霽兩人今天心情都不好,心裡堵著一口氣,亟需一個發泄口。
所以言珩直起身體後,扯了扯嘴角,對裴修道:
“讓你兩拳。”
言珩家有一個健身房,裡麵有一個小型搏擊台,不過言珩以前都是在裡麵打沙袋。
兩人分彆戴上護具,裴修對言珩冷笑:
“我今天可不會手下留情,你最好是有心理準備。”
裴修冷靜下來後想了很多,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去他大爺的兄弟情!
言珩眼裡但凡有他這個兄弟,都不會做出這種缺德事。
他就沒見過一心要當好兄弟弟弟男朋友的人。
還不要臉讓他幫忙出謀劃策。
我呸!
言珩心裡清楚和裴修這一架是免不了的,用牙齒咬著手套戴牢,平靜開口:
“正巧,我也沒打算手下留情。”
裴修眉眼一利,搶先出手攻了上去,真.沙包大的拳頭直懟言珩麵門。
什麼打人不打臉,打臉傷自尊,和寶貝弟弟一比,都不重要了。
言珩側身避開裴修來勢洶洶的一圈,抬腳去攻下盤。
裴修一邊躲一邊罵:
“說好的讓我兩拳呢!”
言珩:“你又沒同意。”
裴修罵了言珩一句不要臉,轉身又撲了上去,兩人也不再囉嗦,你來我往打成一團。
半個小時後,言珩和裴修兩人大汗淋漓躺在台上,兩人都喘著粗氣,精疲力儘的同時渾身酸痛2。
雙方都沒手下留情,狠狠地暴力發泄了一番。
裴修仰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有氣無力抬腳踹了身邊的言珩一下:
“昭昭才二十一歲,你比他大七歲,你是畜生嗎?”
同樣躺倒的言珩喘了一口氣:
“十八歲都不算早戀了,二十一歲不小了。”
七歲而已,年齡不是問題。
裴修來氣,瞪他:“那你也是他哥啊!”
言珩:“又不是親的。”
裴修還是覺得不太真實:“你什麼時候彎的,我怎麼不知道?”
朋友這麼多年,裴修覺得言珩隱藏得也太好了。
“彆說你。”言珩苦笑:“在遇到昭昭之前,我都不知道我是彎的。”
“不管男的女的,畢竟我也隻喜歡了他這麼一個。”
裴修覺得這話有些肉麻,抖了抖兩條胳膊,嫌棄得不行:
“打住,你可彆惡心我了!”
言珩笑了笑了,不說話了。
裴修也沉默兩秒,隨後忽然問:
“昭昭抗拒與人肢體接觸,嚴重時還會出現應激反應,這你都知道吧?”
言珩臉沉了沉,最後點頭:
“嗯。”
裴霽的情況他們以前討論過,都在猜他是以前經曆過不好的事,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
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十二歲時遇到林信瑞時留下的。
林信瑞領養了裴霽半個月,一直不老實對他動手動腳,甚至想強行侵犯他,雖然未遂。
但在那時小小的裴霽心裡,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導致裴霽潛意識把接近自己的所有人,都和林信瑞劃等號。
他覺得其他人會和林信瑞一樣,所以身體比腦子更先做出反應,條件反射地抗拒。
裴修坐起身,看向言珩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
“言珩,你是認真的嗎?”
裴修覺得他的昭昭這輩子已經吃了太多苦了,要是言珩不是認真的,隻是圖個新鮮就下手,玩弄昭昭的感情,那他們之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不但朋友做不成,還會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