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裴家這麼多次,這是言珩第一次進裴霽房間。
夜黑風高,裴修裴承博他們都睡了,偌大的彆墅安靜得隻有他們兩人的腳步聲和客廳的鐘聲‘滴答’聲。
大半夜的,怕驚醒其餘人,言珩腳步不自覺放輕。
就怕裴修不知道什麼時候開門出來,然後大過年的暴打自己一頓。
低眼看著走在前麵的裴霽,對方穿著加絨睡衣,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再往上是修剪的整齊的頭發……
就跟偷情似的。
言珩唇角往上抬了抬。
房間隔音效果好,到了裴霽房間關上門,言珩緊繃的神情終於徹底放鬆。
言珩環視裴霽房間一圈,深藍色的牆加黑白灰為主調的家具,整個房間給人的感覺和他的主人一樣——
乾淨、清冷、凜冽。
言珩視線在周圍大致掃過,最後停下裴霽身上,笑眼微彎張口還未出聲,裴霽突然抬手推了他胸口一把,一言不發地壓了上去。
後背抵在略涼的牆上,言珩眉梢一揚,抬手抱住了麵前突然襲擊的人。
一手握住裴霽沒有絲毫贅肉的細|腰,言珩溫暖的手掌抵住他的後腦勺,迫使對方抬頭,把人壓向自己,動作難得帶著點強勢意味。
跟言珩在一起久了,裴霽原本生澀的吻技有了不少提升。
但比起言珩來,還是稍遜一籌。
所以這親吻雖由裴霽主動,最後主動權不出意外還是落在言珩手裡。
一吻畢,兩人的姿勢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變成裴霽膝蓋微屈背靠在牆上,言珩一手撐在牆上,把他完全籠罩在陰影中。
這是兩人認識後第一次過年,也是他們在一起後過的第一個新年。
兩人正處於熱戀,言珩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的階段。
畢竟兩人現在雖然住在同一個小區,基本天天都能見麵,但是一個上班一個上學,真正留給他們談情說愛的時間並不多。
除舊迎新的除夕如此有一絲,言珩本來隻是單純地想見裴霽一麵,想當麵跟他說一句‘新年快樂’。
卻沒想到他的小朋友如此大膽主動,就這樣毫無防備心地引狼入室。
言珩動了動腿,額頭親昵地抵住裴霽,低沉慵懶的聲音此刻沾了些彆的意味,在夜色中顯得性|感又曖|昧,說話就像帶著鉤子似的撩|人,:
“小壞蛋,故意挑這麼個時間撩撥我,嗯?”
言珩想,小院長是不是吃準了自己不敢在他家把他怎麼樣,然後才這樣主動。
最後一個‘嗯’字尾音上揚,撩得人心弦一顫。
激烈火|熱的親|吻後,懷裡的小院長臉上帶著一抹因缺氧而導致的不正常紅,唇色比以往深,水光瀲灩,引人遐思,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氤氳著薄薄一層水汽,此時抬頭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怎麼看都是一副被人欺負狠了、卻一臉任君采擷的乖順模樣,
自認為是個紳士的言珩在心裡罵了一聲‘操’,克製住自己想把人撲倒蹂|躪的禽獸衝動,艱難地把目光從裴霽那張引人犯罪的臉移開,視線往下。
這一垂眼更是不得了,裴霽寬鬆的睡衣此時領口大開,一片春|光中,言珩看見了他下陷的鎖骨。
完美得仿佛裡麵盛了一汪誘人的美酒佳釀,無聲勾人去品嘗。
媽的,自己抱著的是個小妖精。
喉結上下滾動的一圈,言珩眸光沉了沉,看裴霽的目光愈發深邃,眸底深處仿佛有一簇跳動的小火苗。
而裴霽宛如全然不知此刻的言珩有多麼危險,聽了他的話輕抬眼皮看他:
“這個時間怎麼了?你不方便?”
要裴霽隻說這話還好,問題是他說完後目光往下,還朝言珩腰部以下掃了一眼。
裴霽此刻表情和語氣都還算平靜,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區彆。
然而就這麼輕飄飄不帶任何情緒的一眼,讓言珩覺得自己身為男性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他的能力受到了小男朋友的質疑。
這就是赤|裸裸的邀請了。
言珩被裴霽的態度氣笑了,伸指捏了捏他養了這麼久終於有些肉感的腮幫子,語氣是裝出來的、半真半假的凶狠:
“小朋友,是不是我平時太寵你了,所以讓你產生了你男人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的錯覺?”
出口的是疑問句,但顯然言珩沒想過讓裴霽回答他,所以在對方抬頭張嘴想要說話的的時候湊過去,封住了他接下來的所有解釋。
裴霽被迫倒在寬大柔軟的床上時,言珩咬了一下他的耳朵,用氣音小聲問他:
“你家……隔音好嗎?”
言珩手指有些涼,裴霽此刻有幾分朦朧的雙眼清醒了一些,精神卻仍然無法集中。
最後裴霽也不知道自己是點了頭還是搖了頭。
然後他就聽耳畔傳來言珩一聲的低笑,笑聲有些喑啞。
手掌抵在言珩胸膛上,裴霽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笑時胸腔的細微震動。
左手按著床支撐住自己的身體,言珩右手手指輕巧嫻熟地探進寬鬆柔軟布料中,蜻蜓點水般摩挲著向下……
…………
時針不知不覺走過零點,新的一年到來,意識飄忽間,裴霽仿佛聽到了有誰在耳邊放煙花。
劈裡啪啦的煙花一陣響,最後也不知道炸響在哪裡,裴霽瘦削的身體顫|栗兩下,皺著眉小聲嗚咽了一聲,蒙著著水汽的眼抬起輕輕掃了言珩一眼。
聲音黏黏糊糊,跟剛生下來沒多久的小貓崽子叫喚似的。
言珩溫柔憐愛地俯身吻去他鼻翼的細汗,把人翻了個麵,拉著人半跪著背靠自己對著窗戶,抬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海妖似的輕聲呢喃:
“噓~寶貝兒,小聲一點。”
…………
裴霽房間自然是沒潤滑也沒套這種東西的,作案工具不全,言珩心疼裴霽,本想和之前一樣,吃個半飽過過癮就行了。
主要是給小院長一個教訓,讓他知道瞎撩要付出代價。
要讓他清楚,自己每天當君子當得也很辛苦。
然而裴霽今天不知道打了什麼興|奮|劑,異常主動,被煙花炸得一團亂的大腦閃著白光,半喘半忍著讓他繼續。
言珩個老流氓,本就不是什麼君子,壓抑得太久一聽這話,當時就紅了眼發了瘋,後麵一發不可收拾。
兩人都是第一次,新手上路開始艱難,過程很愉悅,結局是……喂不飽的言珩肩膀被裴霽咬了口狠的,後背還被撓了幾道印。
房間再隔音也不能胡作非為,言珩自認為已經非常溫柔克製,隻做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