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夕的心裡,她是漂泊在外、一彆經年的遊子,過著有今天沒明天、朝不保夕雖然精彩卻又隨時直麵死亡的日子。 而在父母的眼裡,她是前天還曾經回來騙走一隻老母雞吃的饞貓閨女。 林夕的情緒已經要沸騰,她想瘋狂的擁抱父母,告訴他們,爸!媽!你們的女兒活著回來了! 為了這一天,她經曆了多少艱難困苦,多少危機重重,那些痛苦和掙紮,都是為了這一刻,都隻為了這一眼! 林夕的眼淚再次決堤,無論她如何念誦凝心訣、靈台淨咒,可它們能平複一個執行者的情緒,卻沒有辦法阻止一個女兒思念父母的眼淚、平複那顆愧疚的心! 林母看了她一眼,虎著臉說道:“這才兩天啊,你又回來騙我的老母雞!我說老頭兒啊,咱倆這生的哪是閨女?明明生了個黃鼠狼!” 林父“嗬嗬”笑了兩聲,兩手在衣襟上蹭了蹭粘上的泥土:“你可彆嘴硬啊,剛才誰念叨人家來著?還說夕兒再回來給做鐵鍋燉大鵝呢!” 林母聽了,一邊用木頭棍子敲打粘在盆底的雞飼料,一邊小聲叨咕著:“你個老叛徒!少說兩句,晚上那牛欄山你還想不想喝了?” 兩老說完話,突然察覺不對勁,擱到往常,這鬼丫頭早隨便往誰身上一猴,連咯吱你再撒嬌的,哄得你找不著北。 可現在卻是一言不發。 林父緊走兩步過去,看見寶貝閨女竟然在哭,眼淚跟不要錢一樣往外噴,當時臉就嚇白了,也不管手上還有沒擦乾淨的土,一手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另一隻手則拉過林夕:“怎麼了?閨女?有什麼委屈跟老爸說說?” 林母也一把丟下手裡的雞食盆,三步並作兩步過來了,一邊扶著林夕往屋裡走一邊不停的問:“怎麼了?你快點說話啊,夕兒,你彆嚇唬媽,好不好?彆嚇媽啊!” 說著說著也抹起了眼淚。 林夕害怕父母擔心自己,可是真的實在止不住眼淚,隻好一邊抽噎著一邊說:“我……我又失業了。” 林父拽過一條毛巾來笨拙的給閨女擦眼淚:“失業怕啥,那是他們沒眼光。沒事,咱家這山上果樹今天就該坐果了,爸養你,好不?咱不去給地主老財資本家扛活,我說閨女啊,你彆哭了,爸給你殺鵝去,鐵鍋燉大鵝!” 一聽他這麼說,林夕本來漸漸止住的眼淚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是笨蛋,是混蛋,招來於曉曉這個黑寡婦,又被邵遠皮相和花言巧語迷惑,自己上當死了也就死了,結果卻害慘了老爸老媽。 林母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示意林父出去。 老頭果然聽話的出去了,後山一排排整齊的果樹苗子底下,長著不少閨女愛吃的薺菜,曲曲菜,等會叫老伴兒給她捏幾個菜團子,保準什麼堵心事都忘了。 林母等老頭出去了,臉卻板了起來:“林夕,你老老實實跟我說實話,到底你是怎麼了?” 她家阿娘要是一連名帶姓的喊她,那就是要爆發的前奏。 好在林夕總算是哭過了勁兒,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又被公司給開了,心裡憋悶得慌。” “你在老娘肚子裡呆了十來個月,你有幾 友請提示:長時間請注意眼睛的休息。網推薦: 根花花腸子老娘不知道?就你這樣的,能因為失業哭我都要感謝老天爺讓你總算有上進心了。” 林夕翻白眼,老娘果然比老爹難搞。 林夕想了想,索性說道:“媽,我跟你說個事,你一定要相信我。等會還得把我爸叫來,咱好好合計合計。” 林夕問道:“最近是不是有人想讓你們把荒山轉讓給他們?” 林母點頭:“嗯,我跟你爸沒答應。聽說市裡搞規劃,要把咱這附近都劃到市區去,然後在這附近蓋什麼彆墅區。眼瞅著增值,我跟你爸商量著想觀望一階段,價格差不多少咱再賣,我跟你爸沒兒子,我看邵遠還不錯,一個女婿半個兒,等錢到手了,給你們在鐵南新區買房子。你爸說錢要是湊手,也給你們買輛車代步。彆人有的,我閨女也得有。” “邵遠也要我勸說你們把地轉讓給那個任一聰,可是我沒答應。”林夕說道。 林母一拍大腿,讚許的說道:“不愧是我閨女,就是有遠見,現在哪能賣?” 林夕聽了一陣慚愧,她有遠見? “媽,你彆打岔啊!” 母女倆正說著呢,林父挖了一堆野菜走進來顯擺:“大閨女,你看爸給挖了薺菜、曲曲菜,等會叫你媽給你捏團子吃,這下崗天,鐵鍋大鵝和蒸團子更配哦!” 林父這一耍寶,本來心情沉重的娘倆也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林夕叫了林父一起過來,撿著能說的都說了,不過是按照跟警察說的版本敘述了一遍。 老兩口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林母一拍桌子:“這個狗東西,虧得我還以為他挺不錯,想著把閨女嫁給他呢。” 林夕自嘲的一笑:“我都打聽清楚了,那個邵遠其實是於曉曉的對象,聽說倆人都同居一年多了。” 林父的臉被氣的都變了形:“可不是,夕兒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半年多前,那個大金牙說要五十萬買咱這荒山的轉讓書,我沒同意,沒過多久你就帶著邵遠回來了。” “哈哈,這一環套一環的,安排的挺不錯。看咱倆這行不通,就對夕兒下了手,結果夕兒也不同意賣,於是假裝約會讓夕兒纏上官司,到時候咱倆一慌神,再加上打官司托門路的不得需要錢?到時候咱就得求著人家買荒山了。”林母冷笑著說道。 不得不說,雖然前半段不對,但是後麵老媽分析的是一點沒錯。 任一聰弄了幾個混混要把自己弄死,結果混混反而全死了。一計不成再來一計,把她拖進人命官司裡去,一般的小老百姓還不嚇傻了? 雖然於曉曉跟警察說林夕有很大嫌疑,但是其實包括任一聰都明白,那五個混混怎麼可能是林夕弄死的?他們並不想真的把林夕給定罪,隻要讓林夕蹲幾天班房,林父林母一慌亂,到時候他為魚肉我為刀俎,橫著砍豎著剁還不是他任一聰說了算? 林母見女兒雖說開始哭得淒慘了點,不過始終是不著急不著慌的,試探的問了一句:“夕兒,要是依你,咱們該怎麼辦?” 林夕笑了笑:“大金牙要是再來,咱為了保命,就答應他唄!” ps:看見大家留言了,我寫到這麼晚,親愛的們等到這麼晚,我覺得一切的辛苦都變成幸福,我會做個好夢!大家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