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葉騁。
他長身而立,大步而來,卻身不動、肩不搖,像是從很遙遠的虛無中一下就到了林夕的身邊。
“因果,不是你想的那麼重要。為什麼不乖乖呆在醫院裡,一定要跑出來呢?真是……”
這是在說,林夕沒必要為了個孩子就瞻前顧後?
他抬起手來似乎要摸摸林夕的頭,林夕卻直接側臉避了開去。
葉騁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蒼涼的歎息了一聲。
“是你在醫院動了手腳,所以那黃皮子才進不去的?”
其實林夕問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肯定是葉騁,而且這個人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他一直都在!
看著林夕臉上的表情,葉騁臉上微笑著,可是眸子裡卻帶著一抹說不清的東西。
似乎跟林夕認識了很久,似乎他什麼都了然於胸。
這種眼神,林夕依稀仿佛在哪裡見過,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比林夕更懵逼的是黃堂教主和碑王陰行舟,他們怎麼看麵前這個男人,都隻是個最普通不過的平常人。
尤其是陰行舟。
要知道,碑王可不是隨便誰都做得,如果說一個堂營裡的大主教相當於集團企業的董事長,那麼碑王就是首席執行官,是整個堂營唯一的ceo。
人馬調配以及人事變動,都需要經過碑王的批準。
因此一般來說,碑王都是身兼清風教主,這就意味著他不但要有強橫的戰鬥力,還需要豐富廣博的閱曆和獨到的眼力。
但是麵對此人,陰行舟完全看不懂他的路數。
不管怎麼看,這就是一個好看一些的普通皮囊而已。
可這是不可能的。
二十四清風陰魂陣將這個地方裹得裡三層外三層,就算是他想要強行入陣,都需要耗費大半功力才能夠,這個人卻悄無聲息的做到了,而且看這樣子,人家就是給那個小丫頭出頭來了。
看來這一趟勞師動眾,竹籃打水一場空才是最後的結局吧。
可惜了這樣萬人難出一個的超強靈體。
陰行舟的臉色現在很能體現他的姓氏,沉凝得幾乎要擰出水來。
雖然心知肚明人是肯定留不下,可是開堂子立門戶的人,輸人不輸陣。
“不知哪處堂營哪路仙?阻我清風弟子緣……”陰行舟剛開口相詢,那邊葉騁卻抬手一揮,那股沉沉的陰氣頓時散去,林夕雖然不怕冷,可是被這股陰寒之氣包裹著也很不舒服。
而一直都坐在地上的範愛蓮是純碎的**凡胎,早就臉色青紫,牙齒打顫,渾身都不受控製的哆嗦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請神上身了。
隨著這股陰氣散去,林夕覺得連那迫人的黑霧都開始漸漸變淡,整個人渾身舒泰,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