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學生,而且是四個控告一個,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那一個總會吃了數量上的虧讓人覺得確有其事,所以校長並沒有為林夕辯解什麼,他沒有立場。
國人普遍的理論就是:既然人家都說你這樣那樣,那你肯定是有錯的,不然的話人家為什麼就指責你,為什麼就針對你?
受害者有罪論比比皆是,而且他們往往辯解無路,求助無門。
這種情況很像是古代一種名叫“雨澆梅花”的酷刑,用各種條款捆縛住你的四肢令你無法動彈,然後一層黃表紙蒙在臉上,一壺冷水潑下來,就這樣一層黃紙一層水,直到你活活窒息而亡。
身上沒有一絲傷痕,絕望和驚恐卻已經擊碎你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這個任務林夕越做就越能體會到程麗那種鋪天蓋地的絕望。
如果她不是一個曆經無數位麵的高級執行者,如果她還是從前那個天真不知事的林夕,那麼她可能比程麗還要絕望。
還好,她是智力快要七十而精神力龐大的老妖怪,過目成誦、觸類旁通,所以她就是傳說中任何老師都灰常稀飯的好學生。
一來,老師這個職業教書育人,本來就喜歡成績好的學生,二來教出這樣高品質的學生也是老師本身實力的某種體現,所以校方自然而然就會偏袒好學生一些。
就像顏狗總是無腦無原則習慣性去維護美人。
“難道長得好看的人,犯什麼錯都可以被原諒嗎?”
“瞎說,長得好看的人怎麼可能犯錯!”
同理,在校長、老師這個族群麵前,好學生怎麼可能會犯錯誤?
聽到班級裡最讓自己滿意、成績全年組最優異的學生說出這樣反諷的話來,班主任老師立刻心疼到無以複加。
這孩子是沒辦法給自己辯解,索性就這樣承認下來了,但是心裡又不甘,所以才會這樣的。
“平心而論,雖然校工可以證明四位同學的確晚歸而且拿著灑掃工具,可這並不能證明跟程同學有關係。既然這四位同學一直強調程麗同學昨天傍晚曾經數次暴力毆打你們,僅僅過了一宿,你們身上總還是會留下一些痕跡,不如咱們去醫務室找校醫給看看?”
班主任老師也不是傻子,她直接把事情的性質定位在幾個孩子的矛盾上麵,而不是四位學生家長一同控告程麗,這樣作為學校老師她會擁有更多的話語權。
而這個時候的家長們對老師這個職業還是懷著敬意的,等閒不會像現在那樣表現得兩極分化。
更何況班主任老師的提議並不算過分,既然暴力毆打,除非打的是指甲蓋和頭發,不然的話總會留下一些痕跡。
雖然還是沒辦法證明是程麗所為,但是起碼說明毆打這事是真的。
四位家長幾乎個個麵現慍怒,不過並不是向校方和班主任老師,而是她們也開始察覺到,自家的孩子說的恐怕並不是實情。
校長和老師明顯都在維護這個叫程麗的孩子,這隻能說明要麼這孩子有背景,要麼這孩子定然是個優等生。
尤其是等到校醫挨個驗傷完畢之後一臉古怪的出來說明情況,四位家長全都坐不住了。
一口咬定自己晚歸是因為一直被那個叫程麗的在身上拳打腳踢的四個孩子,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傷痕,唯獨楊星兒的確帶著傷。
她的手上有好幾個被挑破的血泡。
再沒有常識的人也知道,那應該是使用某種工具不當而被磨破的,絕非毆打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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