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1 / 2)

第十章

陸戚抬眸,“檔案室。”

他們去了檔案室。

這就是願意交換的意思,蒙田海是個聰明人,主動道:“醫務室有用的信息不多,我認為比較有價值的一點是醫務室裡有一條斷斷續續的治療記錄,屬於一個叫齊安樂的小孩。”

陸戚:“齊美的檔案信息。”

齊美,齊安樂,都姓齊,他心中一動。

蒙田海:“治療記錄從兩年前開始,每隔三五天出現一次,最長間隔時間不會超過一周,有意思的是感冒發燒這種病因幾乎沒有,反而是摔倒磕碰比較多。”

陸戚:“齊美兩年前入職,高中文憑,當時23歲。”

高中文憑卻能來幼兒園當老師?

蒙田海:“最嚴重的一次高燒不退,病因是溺水。”

陸戚:“她有一個叫周曉慧的朋友。”

蒙田海麵色舒緩,他知道對方告訴他的一定是比較明顯的線索,他自己也是這樣,對陸戚點點頭,“祝你好運,我們先走了。”

他和劉子梅往檔案室的方向走了,陸戚3人同樣繼續前往醫務室。

玩家彼此不可能完全相信對方,一些細節需要自己去發現思考,所以信息交換隻是在一定程度上讓玩家更快把握住重點。

沈清城蔫答答地跟在陸戚和陳格身後來到醫務室。

這裡他上午和陸戚來過,為了趕在白意屍體消失前看一看她的死狀。

房間裡除了有些灰塵外布置還算整潔,靠牆處有一張兒童病床,牆上貼著救護車的卡通貼紙,帶著護士帽的小姐姐舉著針筒微笑。

車上和帽子上代表“救助”的紅十字鮮豔得仿佛剛貼上去一般。

沈清城拖了張椅子岔開腿坐了上去,一點也不介意屁股沾上灰塵。

正如蒙田海所說,這裡有價值的信息確實不多,他們在對方給出的信息基礎上找到了一些彆的線索。

治療記錄的確斷斷續續持續了兩年,但最開始的時候沒有那麼密集,基本隔了幾周、半個月才有一次,到後來記錄才越來越多,最後幾次的記錄更是發生在同一天。

“這也太可憐了,老師們都不管的嗎?”陳格看了有些不忍,“齊美跟齊安樂同姓,他們應該是親戚關係吧,她好歹是老師,居然也不聞不問?”

沈清城:“大概率是母子,保安室的時候那小鬼喊媽來著。”

這事情一看就知道是霸淩,齊安樂怎麼說也5歲了,總不可能天天摔跤,還每次都把自己摔的破皮出血。

一開始那些孩子可能還有些顧忌,或許是因為有老師阻止,或許是膽子比較小不敢太過分,隔了十天半個月才有一次記錄。

但後麵隨著他們發現欺負同學並不能對他們造成什麼影響,反而能帶來其他同學的關注和樂趣,他們便越發囂張,直到積累成這麼一本厚厚的記錄,令人觸目驚心。

這僅僅是可以看見的傷害,心靈上的傷害又該用什麼記錄?

齊安樂至今還不滿5歲。

正應了那句話,孩子可以是最善良的天使,也可以是最天真的魔鬼。

至於齊美,沈清城想起保安室監控屏裡閃過的那些畫麵,她或許是有心無力。

他偏頭看著陸戚手中的記錄本,“最後一次記錄是4月1號。”

陸戚:“比齊美晚了一個月。”

齊美是半年前死的,現在是8月,那麼齊美死的時候是2月底。

陳格便很快想清楚其中的關竅,表情震驚,道:“如果齊美一個月前就死了,那這一個月齊安樂是誰在照顧?”

“周曉慧?”他下意識猜測。到目前為止他們收集到的信息裡唯一和齊美母子有關係的人就是周曉慧。

“不太可能,周曉慧死在齊美手裡。”沈清城說。

另外兩人朝他看來,沈清城疑惑的,“我沒告訴你們嗎?那隻偷窺我的女鬼是周曉慧,她張牙舞爪地要殺我時說自己是被齊美害死的。”

陳格:......你沒說。

記得調戲陸哥卻不記得說這麼重要的信息,唉,他再次懷疑自己抱錯了腿。

陳格:“但是我覺得可以說得通,聊天記錄裡說周曉慧經常背地裡罵齊美,說明她們至少明麵上關係不錯,那些照片就是佐證。如果周曉慧是齊美唯一的朋友,那她死前把齊安樂交給周曉慧照顧很合理吧?”

“齊美死了之後才發現周曉慧對齊安樂不好和罵她的事情,新仇加上舊恨,”陳格斜著手掌在自己脖子處劃拉了一下,“這才殺了周曉慧!”

“分析的很好,”沈清城鼓掌,然後放下手聳了聳肩,“但是時間不對。”

信誓旦旦的陳格一懵,“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