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一零五章(2 / 2)

翌日,喬文搖身一變,成了剛剛入港的南洋闊少許孟德,抹黑了皮膚,貼上胡子,帶著一個白人保鏢和女傭,住進了剛租下的一間高檔公寓。

而文南影業的喬文,依舊處於失蹤狀態。

為了不被懷疑,陳迦南甚至還帶著不明真相的陳家班兄弟,跑去堵了陸漢東的車,當街鬨事,讓他賠喬文的命。

陸漢東自是裝作無辜,雙方打了一場群架,等巡邏的警察跑來,才各自作鳥獸散。

夜晚九點,一艘富麗堂皇的遊船,正在維多利亞港緩慢航行。這艘看起來和普通遊船無甚區彆的大船,實在是一艘賭船。

因為入場門檻高昂,船上的賭徒非富即貴,身穿白色昂貴西裝的南洋闊少許孟德,正是其中一員。

喬文對賭場裡的玩意兒不陌生,加之先前無聊時,跟陳迦南這個資深賭檔打手仔細學習過,隻要運氣不太差,應該不會讓賭場賺去自己的錢。

他今晚運氣不錯,一路下來,贏了不少籌碼。

這時,他走到一張梭\\哈賭桌旁,幾個賭客剛剛結束一局,其中一個年輕人約莫是輸得太多,氣急敗壞地將籌碼往前一堆,用國語罵道:“他媽的,今天手氣怎麼這麼臭!”

喬文在一旁笑說:“我賭先生下一局肯定贏。”

江季永輕飄飄瞥了眼身旁這個陌生的黑皮膚年輕人,撇撇嘴沒好氣道:“要是我沒贏,你是不是幫我贏回來啊!”

喬文笑說:“沒問題。”

江季永嗤了聲,並未在意。

果不其然,他今晚手氣就是臭,這一局下來,又是他一個人輸得徹底。他憤憤啐了一口,將僅剩的砝碼一推:“媽的,不玩了!”

喬文道:“先生留步,我許某人說話算話,剛剛沒押準,那就得幫先生贏回來。”

他因為說的是國語,在一堆白話口音中,自然讓江季永有幾分親切,對方嗤笑了聲,叼了一根煙在口中,吊兒郎當道:“你行不行啊兄弟!”

喬文在他的椅子坐下,笑說:“我行不行,先生看一局不就知道了?”

江季永拉了張椅子坐在旁邊,大喇喇靠著看他拿牌。

梭\\哈不是橋牌或麻將,講究技術,這是一門運氣占主要的遊戲。但除開運氣之外,玩這個也很有門道。

陳迦南跟他說過,在賭檔乾了兩年,基本上看人的表情,就能猜出大概是什麼牌。他沒讀過多少書,憑借的是經驗,並不懂其中的道理實則就是心理學上微表情那一套。

喬文剛剛掃了眼這一桌,都是好賭的有錢人,並沒有職業賭客,用陳迦南那一套完全夠用。隻要能大概猜到彆人的牌,就能保證自己不輸,若是手氣好點,基本上就贏定了。

他今晚運氣確實不錯,第一局就來了個開門紅。

江季永笑道:“手氣不錯啊!”

喬文將贏來的籌碼,撥弄到他麵前::“這是我替先生贏回來的。”

江季永推回給他,笑道:“你再來!”

喬文又連續玩了四局,除開平了一局,其餘三局都是他大贏。

江季永最近賭錢輸多贏少,堪稱黴運連連,此刻見到個贏得這麼順利的人,不免對對方來了興趣:“兄弟挺厲害啊!”

喬文道:“不過手氣好罷了。”

江季永道:“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玩點彆的?”

喬文笑道:“當然。”

兩人起身準備去玩彆的項目,江季永上下打量他一番,見他穿著不凡,手上戴著一塊勞力士金表,身後跟一個白人保鏢,想來身價不菲,隨口問道:“你國語說得不錯,聽口音不是港城人?”

喬文道:“我是大馬人,家中這邊有點生意來看看,才來港城沒幾日,也不認識什麼人,實在無聊,便來船上找點樂子。”

“我說呢。”

喬文問:“聽你口音是台灣人?”

江季永點頭:“沒錯,跟你一樣,才來港城幾日。原本以為這邊玩的多,挺有意思的,哪料到天天輸錢。我姓江,你貴姓?”

喬文笑:“免貴姓許,希望我今晚手氣能保持,幫江兄把本錢贏回來。”

江季永道:“要是你能幫我贏回本錢,我明日請你吃港城最貴的日本料理。”

“一言為定。”

這一晚喬文不僅替江季永贏回了輸掉的本錢,還小賺了一筆,兩人雖然口音略有不同,但說的是相同的國語,自然容易親近,很快就稱兄道弟。從船上下來,彼此留了電話號碼,約定隔日一起吃飯。

喬文打車回到新公寓,已過淩晨。

公寓是雙層,女傭和保鏢住在樓下,他自己一人住樓上。隨便洗了個戰鬥澡,打著哈欠回到床上,剛掀開被子,便驚呼一聲,差點從床上掉下去。

樓下的保鏢聽到動靜,蹭蹭跑上來敲門用英語問:“許先生,有事嗎?”

喬文回道:“沒事沒事,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聽到保鏢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他才瞪著眼睛,壓低聲音對床上的人,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你怎麼在這裡?”

陳迦南對著手指一臉心虛:“你一個人在外麵住我還是不放心。”說罷,又趕緊補充道,“你不用擔心,我天黑了才翻窗進來,沒人發現我。”

喬文揉了揉眉心,被這家夥弄得哭笑不得:“南哥,雖然我想你留在這裡,但為了安全起見,你必須離開,不然明早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陳迦南拍拍胸口道:“放心吧,我就陪你一會兒,等你睡著了我就離開。”

喬文頭大道:“南哥,你不嫌累啊?”

陳迦南道:“這什麼好累的?看到你我渾身是勁兒。對了,今晚怎麼樣?”

喬文道:“挺順利的,已經和江季永搭上線。”

陳迦南:“我就知道你沒問題,不過你也彆跟人走太近,我聽說那人玩得很開,男女不忌。”

喬文隻覺酸味撲鼻,唉聲歎氣躺下,閉上眼睛:“我有分寸,我睡了,你趕緊走,明晚可不能來了。”

“你睡吧。”

喬文不再說話,假裝睡去,隻是過了半晌,也沒聽到人離開的動靜,忍不住睜眼道:“你怎麼還不走?”

陳迦南道:“你不是還沒睡著麼?”

喬文:“……”有理有據,無可反駁。

他實在沒辦法,歎了口氣,起身抱住這家夥,在他額頭親了一口:“可以走了吧?”

陳迦南頓時心滿意足,一溜煙鑽出窗戶,無聲無息消失在外麵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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