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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是準確的。

魏蘭沅的確是帶著顛覆晉國的任務而來。

沅妃魏蘭沅,是魏國皇帝在醉酒後臨幸宮女得來的產物。

她的母親,即便生了她,也不過是被封為最低一等的選侍,那之後便再也不曾得到魏國皇帝的恩寵。因而魏蘭沅身為皇女,早期卻過得連普通宮女都不如,但這也培養了她的“與天鬥與地鬥其樂無窮”的性格。她的母親不爭氣,她就自己上。稍微懂事了一點,她便學會博取魏帝關注,替她母親爭寵。

而魏國皇帝也是個人才,他在發現這個女兒心機頗深、手腕頗高後,便抬舉了魏蘭沅的母親。同時花費大力氣培養魏蘭沅,教會她諸多手段,讓她效仿西施蠱惑吳王夫差一樣,到晉國來蠱惑皇帝轅星淵。

魏蘭沅的覆國任務一直都做得很出色。

在世界劇情裡,她最終鬥過了原身,以一界魏女的身份,做了晉國的皇後。

在她的蠱惑下,晉帝轅星淵從一個具有明章之誌的好皇帝,變成一個好大喜功、驕奢淫逸的昏君,死後更是被後人稱為“晉戾帝”。

可轅星淵雖然不是一個好君主,但他的確是個好夫君。

為了魏蘭沅,他散儘後宮,三千佳麗獨寵魏女一人。這前無古人的行為,終於感動了魏蘭沅,她開始真切的把自己當作晉國的皇後,而不是魏國的公主。在自己的兒子被封為太子之後,她更是儘心稱職的教授兒子帝王之術。

故而,雖然晉國在轅星淵的手上差點亡國,但好歹在他和魏蘭沅兒子的手裡,還是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

而原身江一平,女扮男裝時勵誌做個名流千古的好官。入宮為妃後,又以長孫皇後和班婕妤為榜樣,一心想將轅星淵掰回正道。

身為女子,原身嫉妒魏蘭沅擁有皇帝轅星淵的愛。身為“曾經的男子”,原身深恨魏蘭沅傷害了晉國的社稷。

於情於理,原身都該和魏蘭沅至死不休。

然而,女配終究是女配。縱使原身擁有那麼多豪華瑪麗蘇的配置,她也鬥不過身為女主的魏蘭沅。幸運的是,原身機緣巧合的聯係上了天外之物的係統,可以讓不懼女主光環的任務者,來替她鬥過魏蘭沅。

隻可惜,係統給她分配的任務者,是江大魚這麼個坑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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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妃特地在年宴上跑過去敬您的酒?她這是在耀武揚威的踩我們侯府臉麵呢!”江大魚有些憤怒,她已經真心實意的將江老夫人看做了自己的母親:“您從前怎麼沒跟我講?”

宮廷年宴,是指每年三十的時候,皇帝於乾清殿宴請眾大臣及其家眷的宴席。

在年宴上,皇帝和妃嬪、大臣、外命婦們齊聚一堂、共同守歲,以顯君臣和睦、皇恩晃蕩。這是晉國皇庭曆來的傳統,也是身居後宅的外命婦們每年最重大的活動。

魏蘭沅作為年宴的主持,特地跑去敬江老夫人的酒,表麵看起來是對江老夫人的尊敬。可晉朝上下誰不知曉,江老夫人的夫君——前威武侯江鵬超,就是死在沅妃母國魏國人的手中?

年三十兒的時候,你的仇敵一邊主持著你國的宮廷宴,一邊舉杯向你說些久聞威名的冠冕堂皇之話,如何不讓人心堵?這不是妃嬪對命婦長輩的敬酒祝賀,而是戰勝者對戰敗者的炫耀羞辱。

“不過是些小事,不值得拿它來煩你的。”江老夫人雲淡風輕的說,她轉移話題道:“快嘗嘗這道糖蒸酥酪,你最愛吃的。”

江大魚接過糖蒸酥酪,卻不急著咬,她認真保證道:“娘,你放心。我不會再讓那沅妃有膽子來下您的麵子。”

“我自是相信我兒的。”江老夫人欣慰又憐惜的拍了拍江大魚的手,反過來寬慰她道:“我是一品誥命的侯夫人,我兒既是侯爺又是禦史。沅妃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妃嬪,難為不了我什麼。”

可轉頭,江老夫人又開始憂慮起來:“隻是我兒身在前朝還好,等入了後宮,你便不再是堂堂的朝中重臣,而隻是深宮後院的一個小女子了。到時沅妃若是想要為難於你,便多的是法子了。”江老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酸楚道:“想到我兒要到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裡去,我這心裡,便難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