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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地上的那個儀態儘失、抖得如同篩糠一般的女子,江大魚突然就覺得很沒意思。

這場景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前幾次失敗的攻略經曆中,江芷蓉也曾趾高氣昂的去冷宮裡找過她,試圖在她麵前作威作福,那態度要比這一次惡劣得多。可每一次都是被她不耐煩的一巴掌掀翻在地,然後就像現在一樣,跪在地上抖得如同篩糠。

她好想像前幾次那樣,直接扛著大刀,將這些躥上跳下的人統統打得跪在地上叫爸爸。

可係統說了,這一次,她必須靠智取,必須用所謂的計謀。

真是好煩。

涔涔的冷汗從江芷蓉的發根上滲出,她抬眼偷看了上方“柔弱可欺”的嫡妹。

對方頭戴公侯白玉巍冠、身穿禦史雙禽補服、足蹬敕造金蟒皂靴,正麵無表情的俯視著跪伏於地的自己。隻是隨意的坐在那裡,卻仿佛散發著睥睨萬物的氣勢。

這分明是一隻偽裝成純白羔羊的森林之王!而她一個後宅的小小庶女,竟然就敢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招惹這頭猛獸!

寒冰般的涼意從江芷蓉的天靈蓋上直衝而起,她的舌頭僵硬了,聲音也仿佛窒息了。她爬到江大魚的腳邊,痛哭流涕的哀求道:“九弟弟,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保證不會把您的事情說出去,求您饒我不死。”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你呢?”江大魚冷冷的問。“隻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不是嗎?”

完了。

江芷蓉的心沉到了穀底。

巨大的絕望所帶來的窒息感將她層層包裹,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奪眶而出,她不顧形象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在這個時候,她想起了那個駐守在北地軍營裡的未婚夫。

她從未如此的思念過他。

女人的天果然都是靠男人撐起來的,在危機關頭,她想到的還是那個黝黑淳樸的男人。

那男人雖然舉止粗野、膀闊腰圓,不如京中的公子們文雅有禮,卻也是濃眉方臉、相貌堂堂的一個漢子。曾經,她也是心慕過他的。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江芷蓉急迫的喊道:“北地!侯爺,我再過半年就要出嫁了!我會嫁到晉國最北的地方去,我向您保證,我此生都不會再回京城!侯爺,求求您,放了我。”

在性命麵前,一切的一切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隻要能保住性命,便是嫁給那個山溝溝裡出來的鄉野武夫又如何?

況且姨娘在世時也說了,雖然那武夫出身卑微,但他能吃苦、敢拚闖,在侯府的幫襯下很容易的就可以立起來。而這幾年,他也確實很快的就從一個普通的武舉人,升到了軍營裡的千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