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1 / 2)

正魔兩道的魁首又打了起來。

一般來說,修為和地位越高的人,越不會輕易動手,尤其是夏威和亓元白。因為他們的一言一行並不僅僅代表著他們個人,更代表著背後的整個宗門,代表全大陸修士們的立場和動向。

魔尊和寒玉仙尊兩位大能已經幾百上千年不曾有過大動靜了,他們平時就像兩座定海神針,低調地隱居在各自門派幕後,給正魔兩道的所有修士帶來心靈上的安穩依靠。年輕一點的修士們,對兩道魁首更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感覺這兩位大能都是活在遠古神話裡的遙遠人物。

可這才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寒玉仙尊和魔尊這兩位老人家居然就打了兩次架!

兩位大乘期尊者的較量,使得天地齊悲、萬物同喑。

崩騰的海水從會陰山上倒灌傾瀉下來,遭受池魚之殃的凶獸血將極西之地的整片海域染得暗紅陰森,大乘期修士毀天滅地的力量,似乎要將連綿的山體都削成平地。

魔尊和寒玉仙尊搞出的聲勢過於浩大,全大陸修士都對二人的這次比鬥有所感知。不管是魔修還是名門正派的俊傑,稍有能力的人都從遠處遁光而來,隱在雲端觀看上空的風雲變幻。

望著那相隔不足餘月便又再次打鬥到一起的二人,這次不止那些能掐會算、擅長推演的高階修士們,就連最低階的新入門弟子,也清晰的感知到新一輪的正魔大戰就要來臨了。

就連不少有見識的凡人,都從連月來不正常變幻的天象裡,感知到了大陸的浩劫即將降臨。

海水倒灌、山體震顫,兩道魁首激戰正酣,而有結界庇護的魔教大本營會陰山卻仍安穩平靜。

魔教高層都去會陰山外替魔尊助陣去了,小嘍囉們全都膽顫心驚地躲了起來。隻剩下穿著一身黑喪服的新娘子江大魚,高坐在盛典筵席的最上方,姿態不雅地翹著一隻腿,左手捏著酒壺,右手捏著雞腿兒,沒事人兒一樣地自飲自酌。

那幫全身發顫的低階魔修們,聽著外麵山崩海嘯的聲響,看著江大魚這份瀟灑愜意的模樣,都在心中感慨這個女子,真不愧是能做魔後的人。

“小、小翠。”李坦茲戰戰兢兢地從桌肚下麵鑽出一個方方的碩大腦袋,跌跌撞撞地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倒江大魚座下,扯著她華麗的魔後冕服袍角問道:“你不害怕嗎?”

“怕什麼?”江大魚叼著雞腿兒覷了他一眼。

“你不怕亓宗主帶那些正道修士們打進來,將你擄走甚至殺死嗎?”李坦茲嚇得聲音都打著顫兒,他惶恐地朝殿外看了一眼:“我活了幾百歲,還是頭一回撞見這麼大的動靜,我好怕自己下一秒就會被亓宗主劃過來的劍氣給殺死。”

江大魚捏著雞骨頭敲了敲李坦茲的方腦袋:“你對你家尊上有點兒信心,他好歹也是個有名有姓的大反派,是正兒八經的大乘期修士,功力比起亓元白,應該還要勝上一籌。你慌個什麼?”

“話是這樣講沒錯,可外麵那是亓宗主啊,是寒玉仙尊啊!”

李坦茲抖著雙腿,趴在地上用力扯著江大魚的冕服袍角不放鬆,似乎想要從中汲取力量:“我活了幾百歲,就沒見過比亓宗主還要天賦出眾的人。他是比尊上要遲邁入大乘期,可他萬一臨戰突破了呢?萬一打著打著修為就超過尊上了呢?”

“你與其操這份心,不如多吃點筵席上的酒水吧。這些美酒佳肴可都是好東西,比你在川焦莊愛吃的深潭鬆芝銀魚好多了。”江大魚翻了個白眼兒,舒展了下身體,換了個舒服姿勢躺在魔後王椅裡:“你真當亓元白是神呐?還有你怎麼就沒見過比亓元白還天賦出眾的人了,你兒子不就比他要出眾百倍麼?”

“你是說狗蛋?”李坦茲眼睛一亮。

“嗬。”

一聲稚嫩的嗤笑聲傳來。

江大魚拎著酒壺的手頓了頓,她抬眸望去,就看見大殿門口站著一個玉雪可愛的三頭身小屁孩。

亓官柳穿著月白皎潔的玉虛宗道袍,雙臂倨傲地交疊環抱在胸前,右邊小窄肩上扛著把比他自個兒還要高的金燦燦狼牙棒,緊緊地蹙著清逸的小眉毛,一臉的不爽和叛逆。

“狗蛋!”

李坦茲刷得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三步兩步地就迎了過去。

川焦莊一係的上百魔修,全都從桌子底下探出了腦袋,兩眼亮晶晶的看著門口的亓官柳。

亓官柳雄赳赳地扛著他的狼牙棒,一步一拽地從大殿門口氣昂昂地走了過來。路過迎向他的李坦茲,亓官柳停頓了幾秒。站在原地好一番的打量了一下李坦茲,從上至下仔細的連根頭發絲兒都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