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穆清燁眉峰挑高,“你這是什麼表情?”

溫雅拿出手機搜了個題目給他看:論拿著高爾夫球杆互毆時的危害,球杆反震力很大可能會傷到自己……

她隻是順手為之,穆清燁卻當真將下麵的分析認真看了一遍,“有點道理,不過我師承少林寺。”在毀壞東西方麵他有經驗,確保不會傷到人。

穆清燁慢條斯理的將球杆擦拭乾淨,瞧出溫雅心中腹誹,他淡淡道,“我不是幼稚,而是不能輸。”

顧修承拿自己長處與他短處比,他又何必遵循道義成就對方的勝負欲。

如何行事端看麵對的人,總之,他就是不想輸給顧修承。

楊可往自己父親那湊近些許,“爸,這位又是誰?”

“穆氏太子爺。”楊德勝一手按在自己肚皮上,語氣含著深意,“除去他們背後的資本力量,這兩位自己創建的公司均已上市,去年福布斯青年榜上的精英人物。”

楊可愣了一下,“那誰更厲害一點?”

“不如寶貝女兒自己去發現。”楊德勝說笑著讓球童將球擺好。

他中年發福,往兩個芝蘭玉樹般的人物中間一站,更襯的那兩位身姿挺拔。

彩頭如何兩人雖未討論,卻都心知肚明,彼此為什麼出現在這個高爾夫球場上已經說明了一切,生意場上自然是用利益做賭。

“顧總想怎麼比?”

顧修承懶散的掀開眼皮,“隨意,規則讓你定。”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穆清燁讓球童將相隔有些遠的球托放到相鄰位置,他微微俯低身子測量著中間相隔的距離,在腦中模擬過揮杆撞擊在一處的場景,他慢悠悠道,“一杆定勝負,以高爾夫球距離球洞遠近做比。”

“既然風向、時機都對揮杆有影響,那就同時擊球,公平。”

太簡單了,穆清燁做事從來不符合常理,他越是說的簡明他越覺得對方可能在醞釀什麼陰謀。

顧修承從球袋裡抽出一個慣常用的球杆,試探著揮了揮,“有裁判有觀眾,想來穆總不會讓人失望吧?”這麼多人在旁圍觀,他應該不至於作弊。

穆清燁不置可否的笑笑。

溫雅從他們擺好架勢便亦步亦趨的後退,老板的出人意料當真從不讓人失望,她怕待會見血。

環顧四周,溫雅那張臉在人群中有些矚目,楊可正猜測著她是否是穆先生的女伴,溫雅朝她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後移的步伐絲毫未停。

楊可扯了下嘴角,朝她點頭示意罷往比球的那兩人靠近幾分。

楊德勝不知從哪摸出一個哨子,像模像樣的拿在手中,問過他們準備完畢,微抬的右手猛地下壓,伴著尖銳的哨音,兩隻球杆同時下揮。

“砰!”

“呀!”

溫雅用手擋在眼前,耳邊聽到撞擊的悶響她稍稍將手指分開一道縫隙。

顧修承身子朝後趔趄著退開,原本握緊的球杆被另一股強勁力道打開,力道震蕩的痛麻感順著手心蔓延到肩膀,他看著落到不遠處的球杆表情有些茫然。

一直墜在身後的保鏢立刻圍過來,“boss?”

顧修承長出一口氣,把來人揮退,“我沒事。”

“穆總這是什麼意思,嫌高爾夫球打著不夠暢快,想換彆的比賽方式不成。”

楊德勝在旁邊打著哈哈,“人沒傷到就行。”

“抱歉,一時錯眼,沒看清楚球托上的球。”即使隻是木質球杆,外力乾涉也不能輕易將其打斷,為表示剛才的事是他無心之失,穆清燁甚至忍著潔癖,特意過去撿起沾了草葉的球杆,“既然沒分出勝負,那就再來一局怎麼樣。”

“行。”顧修承去接球杆,他手指緊緊捏著不放。

“又怎麼了?”

兩人交錯站立,穆清燁微微低頭,“我承認剛才的事是我故意為之。”他眼神朝球袋上瞟了一眼,“你喜歡用原木球杆,至今沒變過。”

顧修承嗤笑,故意去拿開他手腕,果然穆清燁立馬嫌棄的避開,“你的潔癖似乎也與日俱增呢。”

來啊,故意傷害。

兩人目光對視數秒又同時移開,彼此都覺得對方陰險。

穆清燁:“還比嗎,下回我使的力氣可能就不會那麼溫柔了,畢竟我剛才製定的規則,沒想改。”

就差直接說他會在接下來的每次揮杆中搗亂了,顧修承默然,這廝還是跟以前一樣蠻不講理。

可惜小時候被打了他還能找家長告狀,現在……嗬,總不能讓保鏢跟他打一架。

“文視的案子我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組這場高爾夫球的局不過是熱下場麵,這次成不了,他還有彆的法子,顧修承把球杆扔給保鏢。

溫雅也上前幾步將穆清燁手持的球杆收起來。

“這是……不打了?”楊德勝生意場上沉浮多年,自然從他倆交鋒之間看出不對付,他最先考慮的合作夥伴是穆清燁,隻是顧總也想要插一腳,他乾脆將兩人湊到一塊,琢磨著讓他倆對陣,也省的得罪其中一方。

“一杆定輸贏,既然出現意外就算了,以後有機會再比過。”

楊可偷偷扯了下楊德勝的袖子,“爸~”

“彆急。”他朝楊可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難得天氣晴好又不熱,就這麼散場太掃興,兩位要是不嫌棄我這老頭子技術差勁就陪我玩兩把?”

“楊總說笑了,誰不知道您曾經一杆進洞的壯舉,至今球場上還流傳著您神乎其神的傳說。”隻要穆清燁樂意,他能麵不改色的說著不切實際的話,明知他是恭維,對方也會覺得誠意滿滿。

“好漢不提當年勇,老了老了,活了大半輩子,就那一回趕巧一次進球,現在想想,當時揮杆時我的確覺得輕鬆的很,那感覺有點玄乎,我當時就覺得狀態好的過分,一定能一杆進洞。”說著謙虛的話,他眼神卻自得的很,不管瞎貓逮著死老鼠還是他本身技巧高超,就那一次,足夠他吹噓至今。

穆清燁與顧修承同時朝對方看去,巧了,當初的事他們倆剛好都是知情人,近百米的距離,球洞旁邊插著的小旗子都看不真切,可想而知高爾夫球多難進洞,不過是有心人有求於他,在球杆球洞上做了手腳,博楊總一笑好談買賣罷了。

“顧總若是不嫌棄,就教教可可,她雖然很少接觸這個,但是對這項運動好奇的很。”楊德勝把女兒推到他們麵前,“好好學,彆讓你師傅覺得你不開竅。”

“爸,我好歹也是常青藤畢業,哪有你說的那麼笨。”

顧修承也不推拒,順勢引著楊可坐車尋合適的教學場地。

穆清燁則與楊德勝另選了地方打球。

看著從天空劃過的球體,溫雅咂舌,怪道總裁不願與顧總比賽,他剛才打出的那一球,除了姿勢還算正確,其他哪哪都是毛病。

他並不擅長此事,揮杆時用的力氣過大,球托與金屬麵接觸時摩擦出一股燒焦味,地表都刮出一道明晃晃的白印。

穆清燁不以為然,揮杆罷往後退開,“楊總,請。”

楊德勝多看了他好幾眼,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他心裡有了底,這位穆總這是明知會輸,所以壓根沒讓戰局打開。

坐車去到高爾夫球落地點時,穆清燁與溫雅坐了一輛車。

他看著已經蹭出痕跡的擊打麵,眉梢蹙的有些緊,現學現賣果然不靠譜,他沉默良久,“會打高爾夫嗎?”

“會。”

“好,接下來你跟楊總打。”穆清燁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一直繃著的肩膀微微鬆懈,他真怕待會打球時從地上掀出一個土塊來。

球飛,泥塊跟著飛,像不像從天而降的暗器。

溫雅看著他籠罩在柔光中的側臉,優越的眉骨下是一雙略長的鳳眼,睫毛平直濃密,眨動時在眼瞼下帶出一片淡淡的陰影,溫雅腦子裡突然文藝的冒酸話。

他蹙眉眨眼時真像蝴蝶扇動翅膀時的樣子。

“輸了也沒關係,哄楊總高興罷了。”穆清燁放下簾子遮住直射過來的陽光,“房子的事解決沒有?”

溫雅頓了一下,“已經選好了。”她摸著腕上的手表,猶豫道,“範總跟我說了,最初定下的七折本就是看在總裁的麵子上,後來又降為五折也是您主動提起,我……”

“不用覺得壓力大,你之前送的玉牌我很喜歡,挑個順手的球杆,好好打球就是。”

“多謝穆總。”溫雅隻能默默表示:感恩在心間。

跟楊德勝客套幾句,穆清燁自去尋了個涼快的地方等候。

養眼的美人,再配合著他喜歡的運動,楊德勝自然樂意。(寫完這句我莫名想歪了,艸)

身前陡然出現陰影,閉目眼神的穆清燁瞬間感知到,他眼皮子動了動頭往旁邊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