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 / 2)

溫雅回到辦公室,看著文檔上跳動的光標,突然失笑,她當真傻了,腦子裡竟真的編撰起所謂的吃瓜觀後感。

頁麵上隻留下一句有些狗血的話,雨下的真大,就像依萍找她爸爸要錢那天那麼大……

溫雅隨手把文檔關閉,繼續讀著有關智能研發的書籍。

穆清燁在轉椅前坐定又突然起身,他剛才想去衛生間來著,被江心愛擾了一遭,竟是把正事給忘了,智障約莫會傳染。

江心愛才到公司沒多久,本就是一個普通的文員,最初將她留下來也不外乎公司中流傳著她可能與穆總認識的消息,眾人觀望了數天,發現那隻是一場野鴨子企圖偽裝天鵝的笑話,再加上她工作時經常出些莫名其妙的疏漏,同事對她早有看法。

工作交接完,她領了最後的工資,抱著空蕩的箱子離開商廈,身邊無一人陪伴。

江心愛看著出入大廳,行色匆匆卻麵容自信的白領,自覺灰頭土臉,再無顏多停留片刻。

一個不重要的人的來去隻在彆人心中留下一絲漣漪,湖麵平靜後,所有人又繼續過著自己的悲歡離合。

忙完一天的工作,溫雅有些疲倦的回到家中,才在沙發上躺下歇了一會,手機又開始不停的振動。

溫雅把手機打開,與顧修讓的聊天界麵上是一長串的轉賬提示。

“溫姐姐,搬磚雖累,但是來錢真快。”附圖一張磨破血泡的的粗糙大手,溫雅看的一臉莫名,他用來抵押的項鏈價值那麼高,這是給自己瞎安什麼貧苦少年的人設。

手心的繭子那麼厚,早就穿幫了。

溫雅被他的騷操作逗笑,逐一點下確認領取,三十個記錄合在一起正好三萬。

“哈哈,我拖欠這麼久你是不是以為我賴賬不還了。”

“還要謝謝你那時候那麼相信我,要不是我提出,你都準備直接走了。”

“溫姐姐,你以後彆那麼善良,萬一我是騙子呢,三萬塊錢也不是個小數目呢。”

他拉拉雜雜發了好多條消息,溫雅就靜靜的看他演戲。

顧修讓把頭發捋到一旁,額角滑下一滴汗珠,沒得到一句回應,他有些泄氣的耷拉肩膀,讓室友看他的聊天記錄,“我照你說的把錢都還給她了,她怎麼還是不理我。”

顧修讓覺得借款是他們認識的筏子,否則兩清了之後還怎麼找人聊天,隻是他整天跳脫的跟個猴子似的,溫雅隻禮貌的回些早上好之類的話。

今天他特意跑工地上溜達了一圈,想親身感受一下搬磚的辛苦,結果差點一頭栽攪拌機裡,活沒乾成又被人攆出來,他隨意拉了個模樣最糙的漢子給人拍了張照片,想給自己艸一個為還錢辛苦勞作的形象,照鏡子時他看著滿臉灰塵的自己都感動的想哭。

滿臉汗的回來後,室友給他出主意說什麼自己一直欠錢不還,還撩撥人家姑娘的方式太lobsp; “沒道理啊。”顧修承倚著床欄,“溫柔知心的的大姐姐不就喜歡拚搏向上的小奶狗,我哪裡不符合?”他捧著手機使勁的搖晃,跟我說話啊,我還錢了啊。

室友啐他,“你奶個錘子,你是憨。”

“換個目標吧,也許你的溫姐姐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那不行,我就看上她了,彆瞧不起一見鐘情,那才是真正的荷爾蒙在發酵。”

“得,你繼續發酵,我們要出去打球了。”

顧修讓有氣無力的朝他們揮揮手,下一瞬他突然蹦起來,摟住室友的脖子就喊,“她回我了,她果真被我感動了,搬磚真特麼有用!”

等他劈裡啪啦敲出一行字回複了溫雅,過一會再發出的信息立馬被拒收了,還變成了巨大的紅色感歎號。

“艸!”

差點被他勒死的室友給了他一個肘擊,“又怎麼了?”

“她把我刪除了……”

其他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深沉的拍了下他的肩膀,語氣沉重道,“兄弟,珍重。”眼神一對,那兩人立馬溜了。

顧修讓氣的跺腳,他就說不能還錢!

最後的聊天記錄隻剩下他亢奮之時發送的家庭住址與聯係方式,顧修讓也沒去想溫雅發那句消息的用意,隻顧沉浸在自己連她唯一的聯係方式都沒了的悲痛中。

太難受了,就跟失戀了似的。

溫雅看著手機輕聲呢喃了一句,“抱歉。”找出顧修讓抵押的那條項鏈,她聯係同城快遞郵寄了出去。

既然回應不了少年人的熱情還是保持距離的好,更何況本就是毫無了解的陌生人。

顧修讓接到快遞員的電話時正琢磨自己要不要換個手機號去加溫雅。

“顧先生,我是dd跑腿,您過來拿下快遞吧。”

顧修讓語氣有些煩躁,“我沒買東西,你打錯了。”

“哎,等等。”快遞員連忙比對了下電話,“號碼都是一樣的,顧客下單的標注沒錯,您不是顧修讓先生嗎?”

“是我。”

“不好意思,我再跟溫女士確認一下。”

顧修讓垂死病中驚坐起,“什麼溫小姐?”

“您稍等一下……是這樣,下單的顧客是位叫溫雅的女士。”

顧修讓手忙腳亂從床上下來,“你現在在哪?”

“盛世名門這邊。”

“你把東西放到保安室,就說是c棟的顧先生買的東西。”

“好的。”

顧修讓理智回歸,想起自己給溫雅發過住宅地址後她將自己刪除,難道是想給他一個驚喜,腦容量太小,記起這個忘了那個,他全然沒想起自己曾留了條項鏈在溫雅那。

先他一步回去的顧修承回來時被保安客氣的攔下,將那個包裝精致的禮盒遞給他。

顧修承看上麵寫的是自家弟弟的名字到也沒拒絕。

司機兼保鏢的趙棟將車子開到車庫後便離開。

一座帶花園的複式樓靜靜的矗立在朦朧的夜色中,樹影綽綽的掩映下像個精致小巧的古堡。

顧修讓在保安室跑了空,還以為自己被戲耍了。

一進屋就興衝衝的喊,“哥,我快遞呢!?”

“客廳桌上。”

等他看清盒子裡的東西又是一聲哀嚎,“是我自作多情。”

顧修承正坐在陽台上吹著風,喝著咖啡,手中捧著一本頗厚的拉丁文書籍,悠閒的文藝氣質被他粗噶的嗓音打散,“亂喊什麼。”

顧修讓哼唧了一聲沒說話,自顧從冰箱裡拿了一罐啤酒,沁涼的液體進入胃裡,那股被拒絕的鬱悶消散大半,本就沒有感情基礎,他難過的隻是自己的熱情沒有得到回應。

“還以為是個溫柔如水的大姐姐,原來心這麼狠。”顧修讓嘀咕著,把圖庫裡的照片刪掉,原本還想設法再去微信加人,被這涼啤一激,美色糊住的腦子開始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