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 / 2)

如果之前肌肉損傷是因著穆清燁的緣故鍛煉過狠,他秉持著補償的心態給自己按|摩。

那現在隻是看出她姿勢僵硬便猜出她手臂受傷,甚至當著數人的麵這麼親密的用公主抱的姿勢將她帶離人群,溫雅很難不往某些曖昧的方向揣測。

溫雅稍稍側了下頭,正要迂回的問出心頭疑問,正巧穆清燁覺著她身子下滑,他微微抬臂把人往上掂起,溫雅的眼風瞥過襯衫上細微的凸起,腦子短路了幾秒。

“真的很疼?”穆清燁停下腳步,看著突然低下頭的溫雅把自己縮成一團在他懷裡不停的抖,他作勢把人放下,想看看她手臂到底傷在哪。

“我沒事。”溫雅左手抓著他襯衫一角,長發遮蔽的臉上表情詭異,她隻是鬼使神差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不太和諧的場景,笑的狠了扯到傷口才會身體亂顫。

穆清燁看著被她捏皺的襯衫,環在她腰際的手握了握。

驅著颶風從馬場出來,顧修承臉色陰沉,一直候在旁邊的經理臉上帶著謙卑的笑,“顧先生果真神勇。”

“嗬,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溜須拍馬,夢萊鄉的人果真有職業素養。”

陪笑的經理表情瞬間僵硬下來,他扯了下嘴角,語氣有些乾巴巴的,“您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颶風像是被打了一針過期的□□,那股浪勁發出來,這會正悠閒的甩著馬尾巴在地麵嗅聞,仿佛能感知到主人心情不悅,颶風低著頭在顧修承頸側亂蹭。

“你還不知道自己搞砸了什麼。”顧修承□□了一把颶風的鬃毛,穆清燁抱著溫雅的背影漸行漸遠,他眼前閃過那人抱住溫雅時的如釋重負,心口像是憋了股鬱氣怎麼都捋不順。

合著他的存在就是讓穆清燁加深自我認知,顧修承咽下他想要爆粗的話。

颶風渾然無覺的對著主人撒嬌,直到幾乎把顧修承的頭盔蹭掉才被他嫌棄的推開。

經理微躬著身子候在一旁,“顧先生,您之後的馬賽……”

“不用了,把我的名字撤了。”顧修承牽著颶風離開,沒把事情查清楚之前,他不至於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晃了晃韁繩,看著颶風的勃發英姿歎了口氣,而且他這馬精力發散之後也該好好歇歇。

連老天爺都不想成全他在穆清燁那找回場子,“罷了,來日方長。”

…………

穆清燁小心的取掉溫雅身上的護具,手指細細的撫摸著她傷了的那隻手臂,“用力過猛導致的關節脫臼,筋脈還有肌肉也有些拉傷。”

溫雅背對著他,即便他儘量將力度放輕,她依舊疼的厲害。

“你如果覺得不放心,再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情況。”

溫雅慢悠悠的應了一聲,“好。”

“我現在要幫你把骨頭正位。”穆清燁四下打量,沒看到符合衛生標準的東西,他把小臂的袖子往上擼了一截。

輕輕轉動著溫雅的手臂,聲音隨著他的動作跟著放緩,“溫秘書還真是多才多藝,你騎馬的姿勢很利索,應該特意練過,先前見你一直沉迷工作,沒想到業餘愛好也這麼優秀。”

溫雅心神隨著他的話轉移,正要開口,肩膀關節處傳來哢嚓一聲輕響,痛感神經還沒傳遞到大腦,骨頭已經正位,溫雅有些遲鈍的啊了一聲,幾乎是下意識狠狠攥住伸到麵前的手臂,若非理智還在,她大概便要上嘴咬了。

等那股刺|激的銳痛過去,她也沒注意到自己先前握的是穆清燁的手臂,更沒看到他收回手時迅速背在身後。

“疼嗎,那就對了。”穆清燁先前關切的神色斂去,“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是你剛才的行為太過冒失,但凡有個失誤,受到更重傷害的就是你,作為老板,這些話可能讓你覺得我在多管閒事。”

“溫秘書,也許你當時再冷靜些,我……馬場的工作人員有更妥帖的解決方案。”

溫雅彎了彎唇,“我明白穆總的好意。”她將溫淮當作親弟弟看待,他遇上危險,她殘存的理智顧不得估量後果便已經付出行動,或許衝動,但是那個時候她沒辦法平靜的去思索什麼萬全之策。

“好好歇著,我讓梁特助把溫淮送過來。”

“謝謝。”

穆清燁看她小心翼翼的活動手臂,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臂上被指甲掐出來的幾個深痕,把卷起的袖子放下來遮住上麵的青紫,眉眼含了幾分笑意,“你的傷需要靜養,最近彆做太大的拉伸動作,也彆提重物。”

“這場意外不足以讓接下來的馬賽取消,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去觀眾席旁觀。”

溫雅點點頭,她現在對馬心有餘悸,要不要看賽還得看看溫淮是什麼情況。

…………

穆清燁把兩份已經簽了的合同遞給梁成和,比賽已經進入準備階段,觀眾席位動靜嘈雜。

穆清燁的目光從後方喧嘩的人群身上略過,沒見到某人的身影,他有些憊懶的靠著椅子閉上眼睛,手指百無聊賴的敲著旁邊的扶手,有些無聊。

梁成和看了一眼合同上的八位數成交額,自己咂巴著感慨了一番老板的能乾,這世上就是有人你比能乾還比你勤奮。

成交的案子都沒能讓穆清燁神色放鬆,梁成和心裡某個念頭在發酵,堵上他婦女之友的稱號,穆總要是沒對溫雅生出彆的心思,他以後都不在八卦圈混了。

梁成和看向觀眾席,在瞅見幾個打扮精致的女生朝這邊看來的目光,他暗自竊笑,那些估計就是穆夫人給老板準備的相親對象了。

順其自然的發展太喜人,梁成和不自覺想再做件順水推舟的事,他握著手機猶豫了片刻複又放棄,彆到時他的多此一舉毀了這兩人的緣分。

顧修承在確認無緣比賽後便一直處於低氣壓階段,顧修讓剛坐定,就看到斜對麵坐著的穆清燁,他鬼鬼祟祟的換了位置擋住顧修承的視線。

“你離我這麼近乾什麼。”顧修承瞥了他一眼。

“這裡觀影角度好,哥,你看底下那匹白馬,跟你的颶風對比懸殊,它倆要是雜交,說不定能生出個斑馬。”

“……”顧修承抽了下嘴角,“那你到時候彆忘了給我申請個世界新奇物種記錄。”

“哈哈,我這不是在講冷笑話嗎。”

顧修承:“事情查的怎麼樣。”

提到正事,顧修承也不再嬉皮笑臉,他把拷貝了視頻資料的U盤遞過去,“喂養颶風的一直是個姓李的年輕男人,咱們早在最初就查過他,那時候沒什麼問題,我讓人去抽調了他最近的金額流水,今天晚上才會有消息。”

“哥,馬場的人怎麼說,總該給些補償吧。”

顧修承神色漸深,“一匹價值百萬的漢諾威馬。”

“就這,隻是颶風的零頭罷了。”

顧修承看著那匹白馬的鬃毛被日光反射出銀色的光芒,“我記得馬場的某個主家新近從國外得了一匹純血馬的小馬駒……”

顧修讓眼睛也跟著亮了亮,“哥,能搞到嗎?”

“如果另一個受害者願意跟我一起的話……”顧修承神色醞釀著算計的光。

顧修讓隻知道颶風受驚的事,不了解後續還牽扯到彆的人,他隨意問了一句,“什麼另一個受害者?有人因為這事傷著了?”

“嗯,不過有驚無險,人沒事。”顧修承避重就輕,沒提攪合到這裡麵的人是溫家姐弟,他還記得這小子之前麵對溫雅時的殷勤,總覺得他要是知道內情,有些東西更會超出預期。

顧修讓琢磨著純血馬的事,原本挺直的肩在慢慢塌下來,他悠哉的刷起網上的賽馬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