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像是重物猛地砸了下擋板,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差點撞到路邊的花壇,他抹了一下額頭的虛汗,他懂了,戰況很激烈。
司機打開車載音樂,直接朝著碧水灣相反的方向開去。
溫雅也嚇了一跳,下意識把他撞到擋板的手拉到眼前,他手指纖長,指甲剪的也平整,是那種讓手控都覺得心動的好看。
溫雅抓住他手指時耳後莫名升溫,等看到他手背青紫的印記,還有微微沁血的傷口,她才拂去多餘的綺思,“這裡怎麼傷到了?”
沒控製好力道,撞的有些狠了,穆清燁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眼睫有些懶散的耷拉著,擋住了他眼神中隱含的笑意,“不小心被尖銳的東西刮了一下,不用管它,也不是很疼。”
他輕輕用手指勾了一下溫雅的小指,看她毫無所覺,穆清燁胸口發出一聲悶笑。
“等到了家,我再幫你包紮傷口行嗎。”
“嗯。”穆清燁有些疲倦的應了一聲,捏了下眉骨,又閉上眼睛,那隻受傷的手存在感頗強的放在耳邊。
下一瞬,他感覺傷處被一股溫熱的呼吸吹過。
穆清燁能感覺到溫雅俯身時兩人之間的距離猛地拉近,他若是側過頭大概能看清對方瞳孔中的自己,怕嚇到她,穆清燁隻能繼續佯裝虛弱,本就是微末的疼,這會兒更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如果被喜歡的人以同樣的心珍視對待肯定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穆清燁就像個獵人,哪怕獵物已經近在咫尺,除非有絕對的把握他依舊不會輕舉妄動,若是會錯意,溫雅不會像個兔子似的逃離,她多半會乾脆的退開,讓彼此重新回到曾經疏離的上下屬關係。
當然這是他以為的溫雅,實際上,若把感情當作一場博弈,不定誰是誰的獵物。
穆清燁腦中回顧著今日酒桌上的一切,事情好像從安月如進入時開始失控,對方到底醞釀了什麼陰謀在等待他,也許明天就會有結果了。
他西裝的口袋裡還有一個寫了號碼的便簽條,是那個叫嶽橙的女孩子給的,附帶的還有那張遞出去的銀行卡,想的多麼周全,監控竟然在當天早上壞了。
就這般行了一個小時,外麵的景色越來越陌生,穆清燁安靜的躺在她腿上,呼吸低而平緩,像是已經睡著。
溫雅輕輕敲了下擋板,那邊慢悠悠的開了一條縫,視線從她整齊的衣著下滑,司機不知是惋惜還是什麼情緒,嘴角扯了一下,“溫小姐,有什麼事嗎?”
“這裡好像不是回去的路,是穆總有什麼彆的交代嗎?”
司機有些心梗,對於某些認知他好像自作聰明了,“走錯了嗎,我開一下導航。”
擋板重新合上,穆清燁睫毛顫了顫,在溫雅向後倚靠時他往她懷裡蹭了蹭,溫雅輕輕的長出一口氣,揉了下被壓的有些酸脹的膝蓋。
看穆清燁睡得有些沉,溫雅小心脫下身上的外套給他搭上,自己也閉上眼睛,沒看見她呼吸漸沉時穆清燁雙手虛虛環在她腰際,像極了擁抱的動作。
到樓下時,穆清燁適時醒來,溫雅看他走路略有些不穩,小心的扶著他的手臂將人送到臥室。
注射的點滴起了效,穆清燁臉上的紅暈消了大半,瞧起來自然許多,“如果沒那麼難受就彆洗冷水澡了,當心再感冒。”
從車上下來時,溫雅走路的姿勢有些彆捏,穆清燁猜測大概是被自己壓的太久,他有心替她揉按舒緩,又覺得先前表現的太虛弱,這會突然恢複惹人懷疑。
過猶不及,確切的知道溫雅麵對他的好並無排斥他已經知足,而且……穆清燁看了眼自己的手,女孩子的腰比看起來的還要細軟。
臥室的門被推開,那張碩大的床靜靜的停在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溫雅,再把人留下去,他怕自己的理智指數降到負值。
穆清燁臉上端著正經無比的笑,“路上慢點,到家給我發個信息。”
“好。”
溫雅出門時看了一眼擺在架子上的瓷器,依舊是熟悉的十二生肖,她笑了笑,穆總還真是言行合一。
…………
次日
溫雅照常上班,到達自己辦公室前會經過會議室,她無意中往裡瞥了一眼,就看到裡麵坐了一個長相極為清純的女生,梁成和正在招待,她似乎遞過一個U盤似的東西,梁成和眼睛微亮,朝她笑了笑,表情帶著某種目的達成的笑。
溫雅疑惑了片刻並沒有放在心上,在自己位置坐定,看了會文件覺得有些困,端著杯子接水時剛好見梁成和引著她進了總裁辦公室。
女孩並未久留,十分鐘左右便離開。
溫雅被喊到辦公室時與她擦肩而過,女孩身上有股好聞的水果香,就跟她的長相一般讓人覺得清新自然。
辦公室內,穆清燁冷眼看著播放器上的內容,因為是偷拍,畫麵不太清晰,隻是那個神色沉醉的女人卻讓人一眼便能喊出名字。
“穆總?”溫雅敲門進來時,穆清燁將電腦合上,看向她時神色有種麵對彆人沒有的溫柔,“你之前一直說要休年假,確定時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