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阮可夏問,[你現在有空嗎？]
傅寒川幾乎立刻回複，[有空。方便電話麼？]
阮可夏吃驚，想不到傅寒川這樣的人會秒回。
不是應該很忙嗎？阮可夏記得他每天下班在家也要辦公。
阮可夏撓了撓頭,他知道元寶不在傅寒川那裡，本來隻打算聊兩句微信的，電話……有什麼好說的啊。
於是他回複,[方便是方便,可是打電話不會耽誤你時間嗎。我就是問問元寶好不好,沒彆的事]
傅寒川沒回，直接撥語音通話過來。
阮可夏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緊張。
他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深吸一口氣，按下接通。
阮可夏：“喂？”
“怎麼今天可以用手機？”
傅寒川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好像比麵對麵時聽起來更低沉。
阮可夏不懂自己心臟在怦怦亂跳什麼。
或許是太久沒和這個人聯係,竟然產生了陌生感。
傅寒川問,“怎麼不說話。”
阮可夏回神，“哦我剛才在直播，可以玩一會手機。元寶在爺爺家嗎？”
傅寒川：“嗯。他很好,你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阮可夏手又開始不老實，無意識地摳著訓練服上的logo,努力想該和傅寒川說些什麼，“那爺爺呢？最近身體還好嗎？”
傅寒川：“他也很好。”
阮可夏又問,“李阿姨呢？她年紀大了，一個人帶傅承澤會不會吃不消,要不要找個人幫幫她。”
“好，我會留意。”
阮可夏絞儘腦汁想話題的時候。
傅寒川說,“不問問我麼？”
對方低沉的聲音裡帶著笑意，通過聽筒傳過來，阮可夏感覺耳朵癢癢的。
他覺得很奇怪，傅寒川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你、你應該挺好的吧，我聽出來了。”
傅寒川又笑，“這麼了解我。”
阮可夏想，傅寒川變了，怎麼動不動就笑，明明以前不愛笑的，而且居然還學會開玩笑了。
這樣的對話讓阮可夏覺得窘迫，他趕緊說，“工作人員要沒收手機，不和你說了，我去練習了。”
傅寒川說，“嗯。再見。”
阮可夏說了句“拜拜”，立刻掛斷語音。
他對傅寒川說謊了，但他一點也不愧疚，反而鬆了口氣，他覺得傅寒川今天奇奇怪怪的。
電話才打了五分鐘，還有二十多分鐘可以玩手機，阮可夏決定給Timber發郵件。
他心裡一直惦記著Timber，上次學長幫他編曲，他取得了那麼好的成績，還一直沒來得及感謝。
[學長，上次用了你的編曲，效果特彆好，太謝謝你了。]
傅寒川剛掛斷電話，就看到阮可夏發來
的郵件。
……
嗬。
沒收手機？
阮可夏看到Timber居然跟傅寒川一樣，也是秒回。
[不客氣。恭喜你取得了好成績。我看了你的表演，很優秀。]
阮可夏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知道自己暴露了很多信息，如果有心一定會猜到他是誰。
阮可夏其實不介意被猜到。學長幫他做改編，他也想讓學長看到他沒有浪費對方的好意。
隻是沒想到Timber真的會去看節目。
那以後豈不是對方知道他是誰，他卻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麼。
不過這也沒什麼。
阮可夏問，[那學長對我有什麼建議嗎]
Timber：[其實挑不出什麼問題，我很喜歡你的表演]
阮可夏特彆開心，被學長這種大佬認可了。
Timber還問，[下一次公演，你定了什麼曲目？]
阮可夏：[我打算唱一首民謠，最近正在練。這首倒沒什麼難度，隻是想把感情表達好不太容易……]
阮可夏和Timber把郵箱當聊天軟件用，一來一往地聊了好多封。
直到工作人員真的來沒收手機，阮可夏說，“再給一分鐘，就一分鐘。”
他最後發了一封郵件給Timber，[學長，我要去訓練了，下次再聊，和你聊天很開心]
傅寒川唇角微微勾起。
和他聊天開心？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怎麼沒聽出來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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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期裡得到五顆心及以上評價的共有九人，這九個練習生抽出練習時間，完成宣傳mv的拍攝。
在第三、四期節目片頭和節目組官方微博，都放出了mv。
節目組請了最頂尖的化妝師和造型師，九位少年穿著同係列黑色V領絲質襯衫，顯得乾淨純真，又讓粉絲大呼“好欲，要流鼻血”。
這段mv成了各家粉絲舔屏的絕佳素材。
阮可夏因為是唯一的六心，所以鏡頭最多。
超話裡，p圖大佬和畫手激情產出，他在mv開始時的一個抬眸，也被粉絲做成動圖瘋狂轉發。
魏樂樂用大號“一拳一個嚶嚶怪”編輯了阮可夏的動圖九宮格，配文：[我畜生了]
下麵的評論一個個小火車開起來。
[嗐誰不是呢（說著抹了一把鼻血]
[這個鎖骨我真的暈了]
[兒啊你還小，媽媽不許你這樣穿！]
[誰愛當媽粉當去吧，反正我是不當了]
[他真的漂亮又鮮豔，像是花園裡最美的玫瑰。啊！我為什麼沒有嘰嘰！淦！]
[hhhhh樓上姐妹你矜持一點！雖然我也是這麼想的]
……
魏樂樂眼見著喜歡阮可夏的人越來越多，特彆為阮可夏高興。
粉絲</p們知道阮可夏的性彆取向，毫不介意地支持他，其實說明了大家不僅僅愛他的顏，更是被他的實力所打動。
阮可夏從不讓他們失望，無論是vocal考核還是舞蹈考核，都表現得太穩了。
而且穩中有進，每一次節目都給他們帶來驚喜。
粉絲對於入股阮可夏很自豪，因為每一期都能看到他的努力，更開心的是看到他努力的成果。
他從完全不會rap，到短短幾天就能穩穩駕馭一段高難度rap，讓粉絲大喊，[啊啊啊啊啊太穩了！哥哥鯊我！]
專業人士也能聽出來，這是下過功夫的。
其實對阮可夏來說，參加節目也是一個複健和學習的過程，他休息的這一年，除了學習作曲，其他技能逐漸生疏，尤其是舞蹈。
手術後那幾個月也不敢太劇烈的運動，所謂技巧還在頭腦裡，身體條件卻不能跟上。
現在身體完全恢複，終於能通過練習找回以前的感覺，表現在鏡頭裡，就是他的舞蹈在不斷進步，越來越令人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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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節目組用廣播把訓練生從睡夢中喊醒。
[所有訓練生，所有訓練生注意，請到迅速到2號演播廳集合！]
黎添把枕頭壓在頭上，“靠，喪心病狂啊。”
訓練生們在大喇叭的狂轟濫炸中，滿臉苦大仇深地爬起來洗漱。
阮可夏幾個人走進2號演播廳，看到地上鋪著指壓板。
黎添表情驚恐，“搞什麼東西？我不要上指壓板，那玩意疼死了。”
左子明皺著小臉，“我也不要。”
總導演拿著他的專屬大喇叭，“今天上午，組織一個小型運動會，訓練生們和我們工作人員對抗。如果你們贏了，下午可以休息，自行安排。”
所有練習生歡呼：“wow！”
他們已經緊繃著太久了，真的很需要休息。
為了放假，指壓板算什麼！
第一輪是訓練生和工作人員比賽拔河。--
訓練生們拚勁全力，阮可夏表情管理都顧不上了。
黎添沒上場，在旁邊拍著大腿笑，“阮阮你在用臉拔河嗎哈哈哈哈！葉寧你在乾嘛啊，你用力啊！你劃水，對得起用臉拔河的兄弟們嗎？”
阮可夏表情猙獰，“吵死了，安靜點好嗎？”
黎添：“哦哦對不起對不起，但我忍
不住哈哈哈哈……”
葉寧高貴冷豔地甩一個眼刀過去，黎添立刻坐直，跟其他訓練生整齊劃一地喊“加油”。
拔河比賽在訓練生們的一致努力下取得了勝利。
他們激動地擊掌慶祝。
對方可全是vj，抗攝像機的彪形大漢，他們覺得自己可真是太棒了。
攝像大哥們麵不改色，無語地看著麵紅耳赤氣喘籲籲的小夥子們得瑟。
其實是他們看訓練生們太</辛苦，偷偷放水了。
第二輪，令人聞風喪膽的指壓板終於登場。
而且，是要在指壓板上打籃球。
籃球賽分三輪，第一輪有阮可夏和葉寧。
葉寧說，“我籃球不行。”
阮可夏說，“沒關係，我們肯定贏，你看對手的體重，他們站上去，那滋味不敢想。”
pd吹哨，籃球賽開始。
參賽人員一個個表情都無比痛苦扭曲。
阮可夏心裡哀嚎，太疼了，要人命。
攝像大哥們更疼，要疼哭了。
一群人邊跑邊叫，邊叫邊跑，艱難傳球。
阮可夏接到球，找準機會投籃。
一名工作人員跑過去，意圖擋住他。
工作人員跑的過程中突然一個踉蹌，重心不穩，向前倒去。
羅翼眼睛微微睜大。
下一秒，他失望了。
那名工作人員撞到了阮可夏身後的葉寧。
黎添驚呼一聲衝了過去，工作人員是個彪形大漢，葉寧那瘦弱的小身板，要是壓在他身上就完蛋了。
阮可夏反應迅速，丟掉籃球，伸手去拉葉寧。
然而還是沒有穩住，不過他把葉寧拉離了彪形大漢的籠罩，兩個人倒向另一個方向。
阮可夏墊在了葉寧身下。
黎添，左子明還有幾個工作人員衝了過去，“沒事吧？”
羅翼在一邊虛情假意，“阮阮你還好嗎？”
阮可夏坐起來，捂著右臂不說話。
羅翼眼裡閃過一絲得意。
誰讓阮可夏逞英雄裝好人，如果他不去救人，現在受傷的也就不是他而是葉寧，這是他咎由自取。
左子明急死了，那可是指壓板啊，整個人倒在上麵，得多疼啊。
阮可夏身上也痛，但那些痛全都被手臂的疼痛掩蓋。
剛才拉葉寧那一下，肌肉好像拉傷了。
阮可夏第一反應是，完了。
兩天後的公演，他要彈吉他的，現在怎麼辦。
葉寧和左子明把阮可夏扶到一邊坐著。
總導演過來詢問阮可夏的狀況，“阮可夏，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傷到了？”
阮可夏說，“沒事，就是手硌在地上，有點疼，過一會就好了。”
他不敢說自己很疼，怕葉寧心裡難受。
葉寧看到阮可夏嘴唇都白了，滿心愧疚。
如果不是為了拉他，阮可夏不會受傷。
可是剛才那名工作人員的動作，他真的覺得有些刻意。
就算工作人員沒站穩，也不該倒向他們這個方向。
不過葉寧什麼也沒說。
他不想說些責怪彆人的話，好像在推卸責任一樣。
總導演見阮可夏沒有大礙，轉頭問那名工作人員，“你怎麼搞的？”
工作人員低著頭，手足無措地站在一邊。</阮可夏趕緊說，“沒事沒事，大哥也是不小心的。”
因為阮可夏受傷，後續的籃球賽取消，節目組還是給訓練生們放了一下午的假。
葉寧他們幾個陪阮可夏一起去醫務室。
阮可夏到醫務室的時候，感覺手臂隻是輕微疼痛，沒有剛才那麼疼了。
醫生診斷過，說是肌肉拉傷。
這個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完全恢複，也要一兩個禮拜。
醫生囑咐道，“平時自己要注意，恢複期間彆太用力，也不能劇烈運動，拿東西儘量用左手。”
阮可夏問，“彈吉他影響嗎？”
醫生想了一下說，“最好不要，雖然你彈吉他是用手指，但手指動必然會牽動小臂肌肉，建議你還是不要練吉他。”
葉寧皺眉。
不能彈吉他，阮可夏的表演怎麼辦。
阮可夏笑著安慰他，“沒關係的，我再試試，實在不行就不彈了。”
話雖然這麼說，阮可夏內心卻不想放棄。他知道醫生說的對，可大後天是第一次現場直播的公演舞台，他這次的表演，如果沒有吉他，效果會大打折扣。
如果換成其他曲目，兩天多的時間又太過倉促。
阮可夏下午試了一下彈吉他，能彈。
他稍微放下心來。
隻不過手指的靈活性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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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不小心的工作人員被導演訓了一通，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葉寧壓下了心裡的懷疑。
因為本來也是不怎麼接觸到的後勤工作人員，葉寧根本不認識，他覺得那個人沒有理由這樣針對他，可能真的隻是不小心。
後期剪輯的時候，副導演陳鐘，也是羅翼的舅舅向導演建議，“我看運動會花絮隻播前麵拔河那段吧，籃球賽這一段我建議是剪掉。”
導演覺得有道理，上一期播出後，阮可夏已經超過羅翼，成為人氣最高的選手，在節目環節裡受傷，影響粉絲對節目的觀感。
既然阮可夏說他的傷不礙事，可以照常表演，那就最好不要讓事情被他的粉絲知道。
他最近人氣躥升，一旦數量巨大的粉絲知道這件事，肯定少不了指責節目組沒有保護好選手，到時候又是麻煩。
半天假期過後，訓練生們進行公演前的最後一次彩排。
阮可夏那半天假都沒有休息，一直在練習，可肌肉的疼
痛多少還是會影響發揮。
彩排的時候也是如此，他已經用最大的努力去控製手指，額頭上都沁出了汗水，效果卻不儘人意。
歌聲和吉他伴奏合不上。
仿佛在互相拖累。
武智楷皺眉，“阮可夏，是不是最近疏於練習了？你這樣上台不行，你自己應該也能感覺得到。”
阮可夏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嗯，我自己也覺得不太滿意。”
左子明在一邊焦急地
想跟武智楷解釋，阮可夏衝他搖頭。
他不想把受傷當作借口。
不好就是不好，不論什麼理由。觀眾要看的是效果。
羅翼和何辛排在阮可夏後麵彩排，將他的表現儘收眼底。--
何辛笑著問羅翼，“翼哥，後天你要選他嗎？如果你能選到他，這一次肯定穩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