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進來抱起元寶,“我來哄他,你們快去睡吧。”
阮可夏點頭,“李阿姨辛苦了。”
傅寒川問王管家,“王叔,南房的客房打掃過嗎?”
王管家麵露驚訝,看看傅寒川,又看看阮可夏,“你們……不睡一起的嗎?”
傅寒川說,“小阮有亮光睡不著。”
阮可夏隻注意到稱呼,驚訝地轉頭看了傅寒川一眼。
傅寒川叫他什麼?不直呼大名了好奇怪。
王管家為難道,“哎呀,這怎麼辦呢,幾間客房的被子都拿去洗了,現在不太方便住人。”
阮可夏:這可真是好不刻意啊。
不過阮可夏還記得自己答應過,要在傅爺爺麵前演恩愛的,而且也不是沒一起睡過一張床,就說,“我睡得著,王叔彆麻煩了。”
傅寒川的房間在東側廂房,裝飾一如既往地特彆簡潔。
阮可夏想起行李箱還在車裡,睡衣什麼的都在裡麵,就要出去拿。傅寒川攔住他,“彆去了,我有新的。”
阮可夏說,“哦,那謝謝了。”他的睡衣還沒洗,能穿新的再好不過。
等他洗完澡換上就後悔了,傅寒川的衣服尺寸都比他的大,內.褲也是。
好傷自尊啊。
傅寒川是在另一間房間洗的,阮可夏吹乾頭發出來,傅寒川也剛好進門。
四目相對,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傅寒川看到他的睡衣穿在阮可夏身上,很寬鬆。過長的褲腳挽起,修長潔白的小腿在褲管裡晃蕩。他頭發吹得蓬鬆,有一縷不聽話地翹著,恰到好處的可愛。
阮可夏心率一點一點攀升,他覺得對方看他的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是麵對其他人時的冷漠,不是他丟臉出醜時的揶揄,也不是他時常見到的溫柔。
此刻傅寒川的目光,他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隻覺得落在身上……有點燙。
阮可夏連忙開口結束了這場對視,“睡了,困死了。”
說完掀開被子側身躺進去。
他感覺到床墊陷下去一點,然後一個東西遞到他眼前,傅寒川說,“這個給你。”
“什麼啊?”阮可夏從傅寒川手上接過,是一個黑色的眼罩。
王管家果然早有準備。
他的心跳已經落回正常範圍,轉過身對著傅寒川,“我一直沒問,你真的怕黑?”
傅寒川也轉身和
他麵對麵躺著,直視阮可夏雙眼,“嗯。”
阮可夏:“……”
怎麼就這麼承認了,總裁都這麼不好麵子的嗎,他嘲笑的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阮可夏把眼罩一戴,背過身去。
以前不是沒在一張床上睡過,可是這一次,感覺很……很不對。
心裡沒有那麼坦蕩,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變化。
但他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
阮可夏胡思亂
想了一會,到底沒心沒肺,加上真的累了,還是很快入睡。
傅寒川快要睡著的時候,阮可夏突然轉過來,胳膊搭在他胸前。
傅寒川微微偏過頭,阮可夏的臉靠得很近。
他臉小,黑色的眼罩蓋住大半張臉,露出紅潤的嘴唇和小巧精致的下巴。皮膚剔透,像是枝頭白淨的初雪。
傅寒川甚至感覺到淺淺的呼吸拂在他脖頸上。
他稍微往邊上挪了挪,阮可夏無意識地嘟囔一聲,跟了過來。
傅寒川沒有再動,輕輕幫阮可夏掖了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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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可夏一覺睡到十點半,醒來的時候,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
他趕緊換好衣服出去,心裡特彆不好意思,這麼懶,會被傅爺爺嫌棄吧。
傅寒川和傅爺爺正坐在客廳裡下棋,見阮可夏進來,對他說,“餐廳有早飯。”
元寶很乖地自己坐在爬行墊上玩,一見阮可夏就張開手要他抱。
傅寒川說,“讓你爸爸先吃飯。”
阮可夏把元寶抱起來,“沒關係,我抱著他也能吃。”
其他人都吃過了,阮可夏自己坐在餐桌邊喝粥,元寶坐在他懷裡,捧著奶瓶喝奶粉。
他吃完出去,傅寒川站起身對他說,“我們回家。”
阮可夏傻乎乎地跟著重複了一遍,“哦,回家。”
一邊的王管家關心道,“少爺昨晚沒休息好嗎?”
阮可夏轉頭盯著傅寒川看。
不仔細看還沒發現,傅寒川眼下有點淡淡的青色。
阮可夏想,不如順便裝個恩愛,於是騰出一隻手在傅寒川肩上拍了拍,“注意休息,彆太逞強。”
傅爺爺拳頭放在唇邊咳了一聲,“小王,去拿點人參鹿茸給他們帶回去。”
“誒。”王管家的笑容意味深長。
阮可夏琢磨了半天才明白,揶揄地看了傅寒川一眼。
傅寒川:……這個家不會好了。
他幾乎一夜沒睡,精神怎麼會好。昨天夜裡,阮可夏嘟囔著說了五次夢話,發出七次“嘿嘿嘿”的笑聲,傅寒川幫他掖了十次被子。
上車後。
後視鏡裡,阮可夏還在笑,肩膀一抖一抖。元寶坐在嬰兒座椅上,什麼都不懂,卻學著他爸爸的樣子,天真無邪地嗬嗬笑。
阮可夏拿起禮盒仔細看,還用播音腔把上麵的字念出來,“大補腎陽
之靈丹,諸證氣虛之妙藥……”
傅寒川看著他開開合合的唇瓣,腦海裡掠過一些危險的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個小蘋果20瓶;sui碎7瓶;臉臉baba3瓶;桃夭、BerylFan喵1瓶;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