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可夏:“嗯,你也早點睡。”
阮可夏回家洗過澡,準備上床睡覺,突然接到李阿姨的電話。
“小阮是不是睡了?真對不起,這麼晚還打擾你。”
阮可夏趕緊說,“我還沒睡,李阿姨有事跟我說嗎?
”
李阿姨沉吟片刻,“是的,傅老先生猶豫了很久,還是想讓我把這件事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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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可夏:“嗯您說,我聽著呢。”
李阿姨說,“小川小時候,不是現在這樣的性格。他和小木感情很好,大概是雙胞胎的緣故,其實小川沒有那麼喜歡音樂,但小木從小學鋼琴,特彆喜歡唱歌。”
阮可夏很驚訝,傅寒川的弟弟叫傅嘉木,他們竟然
是雙胞胎。所以傅寒川去讀音樂學院,是為了完成弟弟的心願嗎?
“弟弟的死,對小川打擊非常大。”
李阿姨說的時候,阮可夏安靜地聽著,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們十歲那年,家裡請的一個園藝師為了謀財,和外麵的歹徒串通,綁架了小川和小木。綁匪把他們關在郊外的廠房的……一間沒有窗戶也沒有燈的小房間裡,那時候小木正在生病。”
“小木發著高燒,綁匪喪失人性,根本不會去帶他治療。一天晚上,小木支撐不下去……”
阮可夏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李阿姨聲音有些顫抖,還是把話說完整了,“死在小川懷裡。”
阮可夏咬住嘴唇,手指緊緊握著手機,指節都有些泛白。
他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
那時候傅寒川才十歲,他抱著弟弟在小黑屋裡呆了一整夜嗎……
他該有多絕望。
怪不得……怪不得他夜裡怕黑,怪不得他對周圍的人那麼戒備。
李阿姨說,“小川被救出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開口說過話。他父親,還有傅老先生擔心,找了心理醫生給他治療,後來總算說話了,我們都鬆了口氣。不過那之後,他也還是和一般的孩子不大一樣。”
阮可夏明白李阿姨說的不一樣是什麼意思。
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傅寒川總是很平靜,像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仿佛一切都和他無關。
傅寒川生活裡好像隻有工作,聽爺爺的話和他結婚……阮可夏那個時候就有種感覺,覺得傅寒川隻是在按部就班地做他該做的事情。
不過後來慢慢相處,阮可夏才發現傅寒川其實是有溫度的。
李阿姨說,“他媽媽在他們五歲那年去世,弟弟又……再後來父親也生病離開了。小川和傅老先生,他們都很不容易。小川表麵看著風光,所有人都在羨慕他,可是普通人隨隨便便就能擁有的東西,他卻沒辦法得到。”
“不過現在有了你和元寶,總算還是幸運的。”
阮可夏想,幸運的是我才對。
掛了電話阮可夏就衝出門,他打開對麵的房門,一路跑進傅寒川的臥室。
傅寒川聽到聲響,剛從床上坐起來。
昏暗的台燈刺傷了阮可夏的眼睛,他從來沒想過,傅寒川怕黑的原因是這麼殘忍。
傅寒川說,“過來坐。”
阮可夏走過去,坐在床上。
傅寒川問,“怎麼突然過來,想我了嗎?”
阮可夏說,“為什麼不告訴我?”
傅寒川驚訝一瞬,隨後安撫道:“怕你會難過。都過去了,不想讓你也難過。”
阮可夏心疼地說,“你以後,什麼事情都告訴我,可以嗎?”
傅寒川忽然伸手摟住阮可夏,把臉埋在他頸間。
阮可夏雙手輕輕放在傅寒川背上,他覺得現在傅寒川身上,有種他從沒見過的脆弱。
傅寒川輕聲叫他,“阮阮。”
他是最近才這樣叫阮可夏的。
“阮阮”這兩個字從傅寒川口中說出來,帶著一絲繾綣的意味,又像是一聲滿足的歎息。
阮可夏心口鈍鈍地疼。
“嗯我在呢。”
他感覺到傅寒川抱著他的手收緊了。
傅寒川說,“不要走。”
阮可夏:“我不走。”
“以後也不要走。”
阮可夏輕輕撫摸傅寒川的背,“不走不走。”
阮可夏彆的事情大膽,在表達感情的時候卻很害羞,他忍著害羞,彆扭地小聲說,“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傅寒川把頭埋在阮可夏頸窩蹭了蹭,“謝謝你。”--
為什麼突然說謝謝啊,
阮可夏有些難為情,“謝、謝什麼,不客氣。”
“謝謝你。”傅寒川又輕聲重複了一遍。
“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感覺到快樂。”
阮可夏胸膛起伏,好像有什麼酸澀的東西要從胸口衝出來。
最後變成了眼淚,奪眶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君逑9瓶;31017216、媛媛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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