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000(2 / 2)

真千金不乾啦 遊鯤 6877 字 3個月前

台上這個少女叫做童雅。

第一次見麵是十年後,她穿著白裙乖乖巧巧地躲在顏霽身後,怯怯冒出來一個頭,靦腆地笑了笑。

笑容清澈,眼神乾淨。

那時候餘心月就明白顏霽為什麼一頭栽下去了。

這樣的女孩,就像清晨的露珠、雨儘的彩虹,身上透出股與世俗格格不入的柔軟天真。

因為格格不入,所以彌足珍貴。

顏霽還開心地說過雅雅從小學古典樂,小提琴拉得很好。

那時候她談起自己的雅雅眉飛色舞,眼睛像藏著星星,語氣裡的高興仿佛要溢出來。兩人還約定,以後一起去表演,餘心月彈琴,童雅拉小提琴,顏霽負責給她們送花鼓掌。

可自從那樁慘案過後,約定再也沒可能實現,隻能成為夢中遙不可及的奢求。

2010年十月二十五日,童雅意外遇害,凶手至餘心月車禍時也沒找到。

那天後,顏霽再也沒有真心笑過,童雅永遠成為她心上的傷口,不可愈合。

有次深夜買醉,顏霽抱著餘心月低聲哽咽。

她說雅雅後頸有一顆紅痣,像梅花一樣,特彆美,每天清晨起來她都會撥開少女的頭發,去親一親那顆痣;她說女孩臉頰粉嫩,陽光照過來時,有層淺淺的金色絨毛,很是動人。

但是歹徒不會欣賞那顆紅痣有多美好,也不知道陽光下金色絨毛多可愛。

他隻用一把冰冷的刀,就讓女孩光輝燦爛無量前途的生命戛然而止。

餘心月看著舞台上的童雅。

眼裡是跨越十年的思念與傷懷。

所幸時候尚早。

童雅把小提琴架在肩上,身體隨節拍輕輕擺動。

純白色的裙擺像白雲悠悠。

她年紀不大,琴聲裡卻有種逼人的靈氣,手法雅致乾淨,像清風掃過綠色原野,打破童宋音樂裡的陰鬱。

餘心月靜靜欣賞。

現在顏霽還不認識童雅吧。

應該不認識,十年後她才從顏霽口裡聽到童雅的名字,算起來,兩個人隻交往幾個月的時間。

還不知道顏霽現在怎麼樣呢。

餘心月失笑,扶住額頭。回來隻有兩天,好像經曆許多的事,一時間差點連顏霽都忘了。

上輩子她和顏霽是在大學認識,攀談之後發現就讀同一所中學,關係才日漸緊密。

顏霽的出身模樣在思源不可能不出名,餘心月中學埋頭音樂,對誰都沒記在心裡,才對這個風雲人物沒什麼印象。

要把紅線牽起來,一共分幾步?

先認識童雅,再搭上顏霽,然後兩個人勾搭上就成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餘心月默默給自己點個讚,原來她也不是隻會拆姻緣。

台上的人在彈莫紮特。

忽然她感覺到一道視線正注視自己,偏頭往上,正對上雙清清冷冷的眸子。

餘心月驚訝地張大眼睛,然後情不自禁笑起來——

是秦卿。

秦卿嘴角幅度微勾,露出個幾乎看不見的微笑。

但餘心月知道,她是在笑的。

餘心月朝秦卿招招手,眼睛發亮,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到上麵去。

秦卿斜斜倚著欄,烏黑頭發攏在一邊,珍珠耳環折射溫潤的光。

人山人海,她眼裡隻有笑容燦爛的小姑娘。

餘心月的笑容很快冷下來。

她看見秦卿身後的男人,熟悉而又討人厭,還有簇擁在他們身邊的大群保鏢秘書。

這是什麼?

餘心月皺起眉,豪門相親?硬核按頭?

“在看什麼?”計傅笑容款款。

秦卿表情冷淡,“沒什麼。”

計傅:“不喜歡童宋的鋼琴?那天……我還以為你喜歡古典樂。”

“隻是不喜歡你。”

秦卿撂下這句話,走到離計傅最遠的座位,不顧身後大群人黑了臉。

二層樓已被他們包下。

她站在欄杆前,再次往下望,女孩已經沒有看過來了。

這樣也好,她不想讓計傅發現那孩子,這對小孩也是種保護。

何況……那麼燦爛的笑臉,不想讓其他人看見啊。

——

餘心月低著頭,輕手輕腳拿出手機,發短信給季昭華——“舅媽,能幫我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