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000(2 / 2)

真千金不乾啦 遊鯤 19722 字 5個月前

“瞎說,咱們班長眼光高的很,怎麼可能看上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還好意思說彆人,我看你是自己想追小美女!”

……

嘰嘰喳喳的聲音,聽得顏霽心煩意亂,把書簽丟到書上。

“一個小玩具,又不值錢,誰要誰拿。”

朱康笑嘻嘻拿起書簽,舉起來對著太陽看,“那我拿了那我拿了,班長大氣!”

像水滴到沸油裡,整個班頓時沸騰起來,學生們開始起哄:“給我給我給我!”

“小美女的定情信物,誰拿了就能和小美女談戀愛!”

“我要我要!”

顏霽看著空白書頁,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心裡好像空了塊,莫名煩躁。

於是手撐著頭,往窗外看。

不知道什麼時候,教室裡的沸騰頓止,安靜得能聽到撲麵而來的風聲。

顏霽皺眉,上課了?又沒聽到鈴聲?

扭頭一看,她怔了怔。

不是上課,是正主找上門來了。

兩個小姑娘站在過道,逆光,看不清表情。

小白兔依舊怯怯地縮在瓷娃娃後麵,但顏霽忽然想走過去,看一看她有沒有紅了眼。

餘心月牽住童雅,從朱康手裡奪過書簽。

國際班的學生沒有一個敢吭聲。

小小一朵花,拿在手裡冰涼沉甸。

餘心月看過去,顏霽彆開眼,臉上難得心虛。

“我拿走了。”她擰了擰眉,不想說好朋友什麼,帶著眼圈通紅的小孩離開國際班。

童雅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但顏霽還是瞥見地上的濕痕,眉頭皺得更緊。

“班、班長,對不起,我隻是開玩笑……”朱康畏畏縮縮。

“啪——”

顏霽懊惱地合起書本,力氣極大,像是想把教科書拍扁。

朱康嚇得縮了縮脖子,偷偷溜回座位。

他怕再呆在這裡會被班長一巴掌像拍蚊子一樣拍死。

顏霽的視線離不開那點濕痕,看著它一點點乾掉,後麵幾節課都是心不在焉。

不知道為什麼,腦中總浮現小白兔眼睛紅紅的模樣。

——

餘心月也在犯愁,用筆尖戳了戳旁邊的小孩。

童雅勉強笑了笑:“我不難過。”

哪裡不難過,你都要哭出來了好嘛。

餘心月現在就是很後悔,非常後悔,她為什麼要帶小孩去找顏霽。要是不正好撞見那一幕,說不定任其慢慢發展,不知不覺連孩子都能上大學了。

現在感覺自己扼殺一段好姻緣。

看那麼久戀愛指南有什麼用啊,結果還不是弄巧成拙了。

餘心月雙手抱頭,像鴕鳥一樣,把自己埋在臂裡,為顏霽操碎了心。

在見到童雅把那枚書簽丟到垃圾桶後,她更是憂心忡忡,愁得頭發都要白了,幾次開口想說這事,但看看童雅的表情,決定先緩幾天。

抱著這股猶豫而惆悵的心情,餘心月讓宋微把車停在小巷,找上那幾個正在抽煙的流氓。

“心月,”宋微看小孩往昏暗小巷裡走,擔憂地喚住她:“這是要做什麼?”

餘心月揉揉手指,“十五分鐘後,打120。”

痞子王叫張凱,以進出少管所出名。

餘心月上輩子沒少被他們訛詐。

這時張凱蹲在牆邊抽煙,紅色火光在昏暗的巷子裡格外顯眼。

看見小小人影走進來時,他眼前一亮,把煙掐了,“兄弟們,又來一個送錢的。”

十分鐘後,張凱和他的兄弟被揍得鼻青臉腫,哭著在地上打滾。

餘心月看了看表,“你們比我想象的沒用。”

街頭一霸抱著頭瑟瑟發抖,恨不得把自己鉗進牆壁裡。

一隻柔嫩白皙的小手放在他麵前。

張凱愣愣盯著這隻手,以為這個凶神大發善心拉自己起來,猶豫著把手伸出來。

餘心月皺眉:“你伸手乾嘛,錢呢?”

張凱:“什麼?”

餘心月踩在另一個流氓身上:“把你們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她聲音陡然轉厲:“快一點!”

這群流氓們被狠狠收拾一頓,乖乖把錢都上納。

餘心月也沒數,拿著大遝錢往書包裡一揣,大發善心不再計較。反正過幾天舒家騰出手就會收拾他們。

宋微盯著表,額頭上直冒汗,眼看小小姐進去了還沒出來,這條巷子陰森森的,要是出什麼事可怎麼得了。

過了十分鐘,他快要坐不住,剛準備起身,就看見小孩毫發無損地走出來。

宋微忙鬆口氣。但接下來的事更出乎他的意料。女孩在後座坐好,讓他把車開往紫羅蘭酒店,沿途看見一個乞丐就停一下,扔下去一疊錢,直到終點。

小小姐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錢?

宋微不知道,更不知道餘心月為什麼突然開始做慈善。

“宋叔,你先回去吧,我去彈一會鋼琴。”

宋微:“可是家裡不是有鋼琴了嗎?”

餘心月微微一怔,“是啊,已經有鋼琴了……”

再沒有理由去紫羅蘭蹭琴了。

宋微看出女孩情緒不太對勁,擔心地問了句:“心月?”

餘心月靜靜看著紫羅蘭最頂層,大塊銀色反光玻璃讓人看不清內裡,過了會,她問:“宋叔,你談過戀愛嗎?”

宋微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個,我都已經結婚了,當然談過戀愛哈哈哈。”

餘心月抿唇:“談戀愛的時候,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宋微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吧,就是想到她、看到她,就會覺得開心,在一起的時間好像過得特彆快,很多覺得永遠也做不到的事,為了她好像也輕而易舉能夠做到。”

他忽然害羞:“我以前可是個兩百斤的胖子,為了見她一麵天天早上跑步到她家,不知不覺就瘦下來,想想也覺得蠻不可思議的。”

餘心月喃喃:“那完了。”

她怎麼感覺,童雅對自己的表現全部戳中這幾點?

宋微問:“小姐,那我們回去嗎?”

餘心月搖頭:“來都來啦,我還是上去摸一摸琴。”

宋微笑嗬嗬:“小姐對鋼琴可真是稀罕呢。”

餘心月背好書包,揚了揚下巴:“鋼琴可是我老婆!”

可當雙手撫上鋼琴時,她的心情並沒如想象中好轉,反而有點魂不舍守。

彈了幾首就索然無味,坐在琴凳上到處環顧四周,沒有找到秦卿。

畢竟那個人忙得很。

餘心月忽然有股說不出來的失落,她發現自己與秦卿幾乎難有交集的時候。就算前生,已經奮鬥到有自己的事業,和秦卿比起來依舊是天差地彆。

對比普通人,她好歹也算個白富美,但一和秦卿相比,就像個灰塵撲撲的灰姑娘。

好在秦卿不嫌棄。

“小姐,要來點甜品嗎?”侍者端來一盤歐培拉,上前詢問。

大小姐早就吩咐過要多照看這個小孩,他們也不敢怠慢。

餘心月搖了搖頭,“那個……秦姐姐不在這裡嗎?”

侍者:“大小姐最近不常來。”

餘心月沒有興致再彈下去,失魂落魄地進入電梯,按下1鍵。

“叮鈴——”

電梯鈴聲亮起,銀白的門緩緩打開。

秦卿依舊西裝短裙,抱著文件,眼眸微垂,慢慢出現在她對麵。

餘心月怔住了。

秦卿抬眸,看見電梯裡的小孩,也呆了呆。

久久沒有人進入,電梯門慢慢閉合。

兩個人同時回神,按下開門鍵,餘心月抬頭笑起來:“姐姐!好巧!”

秦卿輕輕點頭,眸光微暖,“恩,今天怎麼過來了?”

餘心月聳肩:“想彈鋼琴了,就來蹭一蹭,姐姐不會嫌棄我吧。”

秦卿:“當然不會,隻是……”

隻是小孩家裡不是已經有鋼琴了嗎,何必繞這麼遠的路來這裡呢?

看著女孩黑潤的眼睛,秦卿話到嘴邊卻改口:“以後也常來吧。”

餘心月彎了一雙鳳眼,笑眯眯地點頭:“當然啦!我可喜歡彈鋼琴啦。姐姐姐姐,你累了嗎,想聽鋼琴嗎,我今天彈小夜曲!”

於是侍者又看見剛離開的小姑娘又回來了,還牽著自家老板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

他心裡發懵,朝秦卿彎腰。

秦卿注意到侍者手裡端著的甜品。

銀盤裡淋了巧克力醬的蛋糕看上去美味誘人。

“想吃嗎?”她問小孩。

侍者心裡想,這孩子不會吃的,剛剛才問了。

沒想到小孩興高采烈地點頭:“要吃!”

侍者:哎?

你剛才不是這樣說的呀。

秦卿接過銀盤,囑咐:“再拿點喝的過來。”

明明口口聲聲說上來是彈鋼琴,可兩個人徑直走到了餐桌前。

餘心月偏了偏頭,從這裡可以看見整個城市的霓虹。

她長吸一口氣,心裡忽然湧上股名為幸福的感覺,很滿足很安逸,不用操心顏霽童雅姻緣,不用回到印家,隻要這麼靜靜地坐著就好。

餐點被送上來,秦卿替女孩把餐具擺好,自己卻沒怎麼動筷。

餘心月咬了口蛋糕,“姐姐,你不吃嗎?”

女孩的嘴角糊上巧克力,像多了小胡子一樣。

秦卿情不自禁笑起來,搖了搖頭,晝以繼夜的工作讓她最近沒什麼胃口。忽然,她想到什麼,問:“月月,你家那個妹妹,是不是叫印江涵?”

餘心月猛地抬頭,瞪圓眼睛:“為什麼突然問她?”

秦卿突然提起印江涵,是因為剛剛看到了她的名字,在青說送來的名單裡。

幾個小時前。

印江涵站在青說大廈樓下,戴著口罩,仰視這座高樓。

總監讓她今天來這裡試音。

印江涵臉上傷沒好,本不想來,但總監說隻是走個流程,摸清底後方便早點準備參加尋音。

想想站在聚光燈下的時刻,印江涵激動得指尖都在發顫。

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等在玻璃門前,殷勤地迎過來:“是印小姐嗎?”

印江涵:“是的,你是?”

男人笑著說:“叫我小吳就行,總監他們在上麵等著。”

青說錄音室,總監和幾個助理都在等著印江涵。

這根本不是測試一個新歌手的規格,實在是那首歌寫的太出色,總監在其身上看到初代巨星的影子,公司上下都對其寄以厚望。

津國娛樂業剛剛起飛,市場巨大,這塊蛋糕誰都想吃,如何搶占先機,把有天賦的少年少女們挖過來,是他們絞儘腦汁想做的事。

總監微笑著,看印江涵像是看塊金子。

沒有多廢話,他就讓少女到錄音室裡試音。

然而簡單試個音卻狀況頻出。

印江涵死活不肯把口罩摘下來,弄得大家都十分無奈。

最後總監揮揮手,隻能讓她戴著口罩試歌,結果令人大失所望。

聲音一般、唱歌跑調、毫無感情,總監就不明白,她是怎麼能夠自己編曲作詞,寫出這麼優秀的一首歌來的?

“我……可以嗎?”

總監和幾個助理聊了聊。

眼前女孩的天賦不夠格,隻是勉強,但那首歌實在優秀,單憑《青青》,就足夠成為經典,讓她在樂壇立足。而且孩子年紀還小,以後能夠厚積薄發是個潛力股也說不定。

隻是原來的期待落空了。

他最後敲定:“這是合同,簽下吧,我們會針對尋音對你進行一些培訓,期待你的表現。”

“好!”

印江涵忍不住笑,拿起筆和合同。

“對了,”總監問:“這首歌是你自己寫的吧?”

他在之前核實過,這首歌是麵前小孩首發,隻是現在有點難以置信,隨口問了句。

筆尖稍頓,印江涵簽下自己名字,斬釘截鐵地說:“是的。”

——

餘心月抿嘴,蛋糕入口即化,甜蜜蜜的滋味在口腔蔓延開。

她吃完最後一口蛋糕,饜足地眯了眯眼睛,像隻在太陽底下伸懶腰的貓咪。

“姐姐,我也想參加尋音。”

餘心月終於說出自己的選擇。

秦卿替她揩去嘴角那點巧克力,“不管是什麼,隻要你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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