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2010(1 / 2)

真千金不乾啦 遊鯤 11406 字 3個月前

作為學院的團寵,餘心月想玩什麼樂器,童宋和其他老師都會幫她弄到,彆說鼓了,就算架一座編鐘在這裡,她也能玩出一朵花來。

演戲她真的不在行。

但玩樂器是專業的呀!

助理的眼睛已經瞪成個圓,等到一曲結束,才用肘碰了碰旁邊人,“裴裴裴導你聽見了嗎?”

裴導眼睛也瞪大,片刻,從來嚴肅刻板的臉上露出笑容:“就是她了。”

餘心月滿麵春風從試鏡房間走出來,一出門就被顏霽她們圍起。

顏霽:“我去,月月,你是大魔法師嗎,怎麼我聽到了鼓聲?你在房間裡變出來一麵鼓?”

餘心月沒好氣地說:“是啊。”

向雪忙問:“過了嗎?”

餘心月笑著點了點頭:“應該穩了。”

顏霽掩唇,“怎麼做到的?難道你和導演說,老師,這個我不在行,不如我給您表演敲鼓吧,然後砰的一聲變出一麵鼓來。裴導說,妙妙妙啊,連道具費都省了,就要你啦?”

餘心月無奈地瞥她一眼,大聲說:“是啊是啊,你怕不怕?”

顏霽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大魔法師。”

餘心月戳了她的臉頰一下:“要我是大魔法師,頭一件事就是把你給變成一隻青蛙。天天呱呱叫的那種。”

顏霽笑嘻嘻:“然後再找個小公主把我給親回來是不是?敢情你這是在給我找老婆啊。要不彆找了,你來就好了,隻要你敢親,我就敢嫁。”

餘心月:“你在想屁吃!”

兩人一路推推搡搡來到車前,頭一件事就是去當年的小飯館吃一頓好的慶祝,然後到處兜風嗨到淩晨才回去。餘心月有些害怕麵對秦卿,就在顏霽家住下。

顏垣靠在沙發看書,看見她過來,有些驚訝地說:“月月?”

“是啊,”顏霽牽著餘心月的手,“你這麼吃驚乾嘛,今天我和月月睡!”

顏垣放下書,盯著妹妹的背影,好半天才想起一件事,喊:“不是,你們出來跟秦總說過嗎?”

“等會就說啦。”顏霽站在樓梯上,長腿張開,雙手叉腰:“乾嘛什麼事都要告訴她呀,我家月月又不是她的人!”

現在的月月又不是十年前未成年的小孩,去哪裡還用得著報備嗎?

想到餘心月如今滿心想的都是秦卿,顏霽又有點生氣,遂把怒火發泄到自家老哥身上:“要泥寡!”

顏垣無奈地捂住額頭,用書遮臉。

腦闊痛。

怎麼彆人家的妹妹乖巧漂亮,自己家的就這麼……不堪入目!讓人忍不住想暴起打她一頓。

“顏霽你這個樣子我跟你說,你會嫁不出去的!”

顏霽紅唇往上挑:“老娘才不嫁,我娶個媳婦回來,倒是你這個老光棍還好意思說我,要不要臉?”

顏垣:“……”

算了,一個娘肚子裡蹦出來的,還能把她塞回去不成?

他歎口氣,給秦卿發條短信,說明餘心月在這裡。出於商人的敏銳,十年前顏垣就發現秦卿對餘心月的重視,非同尋常的重視。

這種特殊與偏愛發生在秦家人身上,簡直像天方夜譚。

一開始顏垣以為秦卿隻是看上個有趣的玩具,玩玩而已,所有人都是這樣以為的。但是十年晃眼過去,秦大小姐已經成為業內人人害怕的秦總,當年那個小姑娘也變成樂壇新星,可她們之間的感情好像沒有變化。

沒有退一步,也沒有更進一步。

顏垣嘴角微挑,看著秦卿回的“謝謝”,短短兩個字,他好像看出很多一般,露出個極輕的笑——真有意思。

餘心月洗漱完本來想秦卿說明情況,被顏霽攔住了。

顏霽振振有詞:“拜托啦你又不是未成年人,至於每件事都說嗎?要是你們以後在一起,你也像個沒斷奶的寶寶,天天找姐姐?”

餘心月臉都黑了,“你才沒斷奶的寶寶!”

顏霽笑嘻嘻:“誰生氣誰就是寶寶。”

餘心月脫下拖鞋,蹦到床上去打她,顏霽一個翻滾,又滾到地上,好在鋪了厚厚層地毯,倒也不疼。

一個枕頭砸在她臉上。

顏霽鯉魚打滾跳起來,抱起枕頭反扔過去,“出去這麼久長出息了,連你大姐敢打,是不是想臉上多幾個王八?”

餘心月和她拿枕頭玩半天,最後雙雙躺在床上,氣喘籲籲。

“我得把雅雅叫回來,不然製不住你。”她歎氣。

顏霽:“嗬,那我把你姐姐喊過來。”說到這裡,顏霽側身,手撐著頭,笑眯眯地問:“你和姐姐進展到哪一步了呀?”

“哪一步?”餘心月靠坐,抱住膝,表情有點惆悵:“還是像從前那樣。阿霽,你說她是不是真把我當成妹妹,把我當作秦燭?”

她還記得,她和秦卿相見,秦燭剛剛離世。

女人拿著黑傘站在大雨裡,一身黑衣,胸口彆朵白花,像是剛從葬禮離開。

或許從一開始,秦卿就隻把她當作秦燭的替代品,一個乖巧懂事的妹妹,能夠肆意追求自己夢想。

所以從初見女人就投以她過分的寵溺,仿佛一種對她自己和秦燭並不圓滿人生的補償。

但也隻能是這樣了,無法更進一步。

餘心月一錘床,終於明白她們之間的困局在哪裡了。

顏霽:“你乾嘛?”

餘心月:我明白了!”

顏霽摸不著頭腦:“明白什麼?”

餘心月:“我知道我和姐姐的問題出在哪裡了!”

顏霽:“出在哪裡?你倒是把一句話說完啊。”

餘心月歎氣,幽幽望著白壁,“算啦,說了你也不懂。”

顏霽聽了想打人。

餘心月想,這感情投射到自己身上,本來是她的幸運。

誰不想和秦家大小姐攀上關係呢,而她隻是在雨裡一晃,就認識到了秦卿。

十年來也算受許多秦卿的好,譬如那紙拿出來會引起轟動的合同。秦卿將全部的信任,心中僅存的溫柔都給了她,可她卻……依舊不滿足。

從前她可以安心叫著姐姐,現在卻忍不住想,或許喊聲卿卿會更好呢?

可秦卿會怎麼看呢?

是不是站在她的立場,自己就是得了恩澤還不知饜足的小人?

餘心月漸漸想明白,心中更添迷惘愁苦。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口中叫囂的喜歡,到底在哪一層,是否隻是怕十年如一日獨屬於自己的寵溺被朱羲搶走?

她像是懷揣著糖果的小女孩,彆人都不知道剝開那層不太美麗的糖紙,裡麵的糖有多晶瑩甜蜜。可是忽然來了另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要搶走隻屬於她的糖果。

所以她害怕了,惴惴不安地捂緊兜,甚至想用另一方是宣告自己的主權。

這是屬於她的,隻屬於她的,誰也不能來拿。

顏霽伸手在她眼前揮揮:“月月,在想什麼?”

餘心月:“我在想,我是真的喜歡她嗎?”

顏霽眼睛瞪圓,張大嘴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氣得眼前一黑,揪著她的衣領說:“都決定出道了你還糾結這個?”

“不喜歡的話,你一個人在外麵乖乖當你的鋼琴家不好嗎?至於回國爭一個三線都看不上的角色?國內那麼多大學,一流學府都想請你去當教授,你獨美不行嗎?”

餘心月垂眸,長睫在瓷白肌膚拓下淡淡一抹陰影,水紅色的唇輕啟,“我……也不知道。”

顏霽頭都要大了:“那天你說得這麼斬釘截鐵,我還以為你早就想好了,就這?害我幫你策劃這麼久!喜歡還是不喜歡,那不是很簡單的事嗎?你就說,你想不想睡她?”

餘心月眼睛慢慢瞪圓,白玉般的臉頰浮上一抹緋,羞赧地低下腦袋,把自己縮進被子裡。

“你害個屁的羞啊!當時是誰那麼大聲說喜歡人家的?”